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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宗室,这支由朱元璋子孙构成的庞大特权集团,每年消耗的禄米高达近八百万石。而皇帝朱由检的朝廷,在太平年景所能征缴上来的全国田赋实物粮,也不过一千六百万石左右。去年席卷数省的藩王叛乱更是雪上加霜,致使税基受损,最终仅收得一千万石。

这意味着,全国近半的岁粮,竟被区区三十万宗室及其附属人口所耗尽。

而这些宗室显贵,索要的往往并非粮食本身,而是将其折换成远超市价的银两。更令人愤慨的是,他们利用特权获取粮饷后,又将其大量囤积,转而贩运至那些正遭天灾兵祸、颗粒无收的地区。朝廷开设粥厂竭力赈济灾民之处,往往成为宗室粮商牟取暴利的市场。国家调拨的救命粮,经他们一转手,便能以高出十倍甚至数十倍的暴利,重新赚回朝廷本就捉襟见肘的国库银两。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在崇祯十年七月画上了句号。

随着秦王、蜀王等叛乱藩王被悉数剿灭,并按《大明律》夷族,他们名下庞大的田产、庄园以及囤积如山的粮仓尽数抄没入官。这一雷霆之举,为国家财政节省出近三百万石的巨额粮食。

朱由检对此,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些叛王。在叛王及其核心党羽被押赴刑场前,皇帝罕见地自掏内帑,下旨满足他们一切物质需求——美酒佳肴、锦衣华服,皆可予取予求。

唯有赦免死罪这一项,绝无可能。

在近数万颗人头落地、数十万万人被流放边陲之后,这场几乎撕裂大明半壁江山的宗室军阀大叛乱,终于以最血腥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战后清算的文书慢慢的汇入乾清宫。一日,朱由检翻阅着礼部呈送的簿册,目光突然在“教坊司”一项上停滞,脸上写满了巨大的茫然与困惑。他指着那暴增的数字,转向身旁的新任礼部尚书黄道周:“黄卿,这教坊司……为何凭空多出近万人?朕从未下旨扩充过这个衙门的编制啊?这需要多少钱粮啊?”

黄道周闻言,面容上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表情。他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陛下可能是真不知情,而非有意试探。他沉吟片刻,选择用一种尽可能委婉的口吻解释道:“陛下……教坊司之名,虽源自古之乐制,然今之所司,实为籍没犯官家眷之所在。此番逆案波及甚广,诸王、勋贵、附逆官员之女眷,依《大明律》,皆应没入官籍。此万余新增人口,便是……便是此番案犯之妻女姊妹,按律发付教坊司收管执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此乃祖制旧法,非为陛下新设。其职……也并非仅是司礼乐、行教化那般简单。”

“啊?”朱由检的眉头越皱越紧,“那她们入了这官籍,究竟所做何事?莫非是负责宫内修修补补、浆洗洒扫的差事?即便如此,宫内那些琐碎差事,又何须突然增添近万人?”

黄道周听到皇帝这番天真到近乎“愚蠢”的追问,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再委婉的暗示也无法让陛下明白,只得将心一横,低声解释道:“陛下……教坊司之‘执役’,并非寻常宫役。其……其职分多种,或入宫乐坊,充作乐伎歌女,于宴饮庆典时奏乐助兴;或……或分赐有功臣工,以为赏赐;亦有部分……姿容出众者,需侍宴陪席,以娱宾客。此乃历代相沿之旧规,其名虽隶礼部,实则……实则近乎官妓。”

朱由检思索片刻,忽然抬眼问道:“倘若……准许民间出资赎买这些女子,放还良籍,先生以为如何?许多女眷并非主谋,不过受株连之苦。一概没入教坊司,未免过于残忍。”

黄道周闻言怔住,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这个提议完全超乎了他的认知——官妓历来只有君王特赦才能脱籍,从未听说过“赎买”之说。他斟酌着措辞回道:“陛下仁心,老臣感佩。然官籍女子皆属朝廷资产,若许赎买,恐开那卖官产之先例,有损国体。且赎银几何?如何定价?若价高则富者恣意,价低则国库亏损,其中分寸实在难拿捏。”

“不过……或可仿宋时‘雇婢’旧例?许良民聘这些女子为佣,立契数年。期满经官府勘验无过,便可放还从良。如此既全陛下仁德,又不违祖制。”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宋刑统》,黄道周指尖点着某页条款。

“罢了……便依黄卿所奏,参照宋时旧例办理吧。着刑部、礼部共拟细则,那些确系被无辜牵连、或罪责轻微者家的女眷,当酌情从宽处置,准其以佣役代刑,契满验放。”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切记,此事非同小可。经办官吏须严格稽查,绝不可使此法沦为豪强富户变相买卖人口、乃至蓄养私奴的窟窿!”

黄道周深深俯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陛下圣明!仁德之心,必能上达天听,下安黎庶。臣,遵旨!”

当天深夜,紫禁城侧门悄无声息地开一道缝隙。

朱由检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自己的好奇心与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他换上一身毫不起眼的衣服,非要亲眼去看看那教坊司究竟是何光景。这等地方,他身为天子自然绝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莫说去了,便是流露出半分兴趣,明日言官的奏折就能把他淹了。

说服王承恩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位忠心耿耿的大伴当时吓得脸都白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皇帝的腿苦劝:“皇爷!万万使不得啊!那等污秽之地,岂是万乘之尊可踏足的?若是走了风声,或是冲撞了圣驾,老奴万死难赎其罪!”

朱由检好说歹说,又是保证绝不暴露身份,又是许诺只看一眼就走,最后几乎要板起脸来以“抗旨”相逼,王承恩才涕泪交加、战战兢兢地妥协,自己也换了身粗布衣裳,揣着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陪着这位任性的主子,做贼似的溜出了宫门。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专挑最阴暗的墙根小巷行走。王承恩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遇到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一边还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皇帝,嘴里不住地低声念叨:“爷,您慢些……这边走,这边暗……哎哟您可留神脚下……”。

刚拐出小巷,就被一队盔明甲亮的巡夜官兵堵个正着。

这真可谓是自作自受。自京城暴乱之后,心有余悸的朱由检亲自下旨,大幅扩充五城兵马司编制,并严令加强夜间巡查,尤其是对宫禁周边区域的巡逻力度和频次,堪称滴水不漏。

此刻,报应就来了。带队哨官举着火把,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形迹可疑、缩在墙角的“夜行人”,厉声喝道:“站住!宵禁时分,尔等何人?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王承恩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挡在皇帝身前,却被朱由检暗暗拉住。他急得满头是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能说当今天子想微服私访教坊司?

那哨官见二人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尤其是年长那位,面白无须,神态焦急,又答不上话来,疑心更重,一挥手:“拿下!带回衙门细细盘问!”

五城兵马司衙门内,

那哨官刚把这两个“形迹可疑”的嫌犯押进堂下,值夜的指挥佥事正打着哈欠从后堂转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大半夜的,能抓到什么毛贼……”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堂下,先落在那个面白无须、急得直跺脚的老者身上,觉得有几分眼熟。待视线移到旁边那个虽然穿着布衣、却难掩清贵气质的年轻人脸上时,他哈欠打了一半,嘴巴就再也合不上了。

“陛……陛陛陛……”佥事大人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瞬间从睡意惺忪变为惨无人色,膝盖一软,差点当场瘫倒在地。他猛地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没错!真是当今圣上!

整个衙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哨官和兵士们顺着上司惊恐万状的目光看去,顿时也石化了,手里的水火棍“哐当”、“哐当”掉了一地。

朱由检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只能强装镇定,干咳一声:“咳……朕……嗯……体察民情,夜观巡防……诸位……甚是尽职,朕心甚慰……”这谎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王承恩都快哭出来了,尖着嗓子补救:“还不快跪下!陛下微服巡视尔等夜巡勤惰,乃天大的恩典!还不谢恩!”

那佥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臣……臣罪该万死!冲撞圣驾!臣眼瞎!臣该死!”他身后的哨官和兵士们也跟着哗啦啦跪倒一片,浑身颤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逮了皇上,这得诛几族啊?

朱由检看着这满地跪着发抖的臣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努力维持着帝王威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今夜之事,不得外传。尔等……嗯……做得很好,继续巡夜去吧。”

说罢,也顾不上什么教坊司了,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在一片“恭送陛下”的颤抖声中,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兵马司一众官兵在原地体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朱由检看着天上的星星,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真想说一句“朕就这么去了,能怎么地”?当然不能怎么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真要大摇大摆去教坊司,谁还敢拦着不成?

但问题就在于——他朱由检自登基以来,披星戴月、省吃俭用、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在朝野内外攒下个“勉为其难的明君”名声。虽然比不上古之圣贤,但至少比他那个沉迷木匠活的老哥、几十年不上朝的爷爷、以及忙着和文官斗气的太爷爷强出不少。这要是真不管不顾闯了教坊司,这经营多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王承恩在一旁急得直拽朱由检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爷!您想想武宗皇帝!那位爷倒是快意恩仇,想干嘛干嘛,可后世史笔如刀啊!您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累,不就是为了和那位爷划清界限吗?”

朱由检顿时泄了气。是了,人家是“武宗”,可以任性胡来,留下个“荒唐”的名声也无所谓。可他朱由检不行啊!他这个牌坊还得硬撑着立下去。

朱由检为啥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道理再明白不过——好皇帝才能招来好臣子!要是天子自己就是个荒唐的主儿,身边能聚拢什么货色?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就是投机钻营之徒!

您瞧瞧人家唐太宗李世民,为啥能网罗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般千古名臣?正因为自己持身以正、虚心纳谏,才有底气要求臣子清廉贤能!再看汉文帝刘恒,为何能被奉为百帝之师?不仅是因他学贯古今,更是因他躬行节俭、宽厚仁爱,德配其位!

咱们的崇祯皇帝心里明白,不敢奢望能做唐宗汉文,但至少——至少得学着效仿本朝的孝宗皇帝吧?弘治年间君臣相得、朝野清明的气象,不就是因为孝宗皇帝勤政爱民、远离声色,才引得刘健、李东阳、谢迁这般贤相倾心辅佐么?

说到这儿您可能要问:朱由检不是历史小白吗?怎么突然对历代明君如数家珍?嗐!人家这些年可是天天熬夜苦读,四书五经、春秋左传、各朝史书一样没落下。现在的文化水平,那可是在朝堂上都能和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引经据典地掰扯几句了!

您问朱由检为啥要用功?身为皇帝,他每天要写的圣旨能堆成小山,要批的奏章能铺满地毯,还要给各路大臣、将领写亲笔信——总不能老是朕知道了准奏这几个词来回倒腾吧?

更别提还有雷打不动的经筵日讲!那帮翰林学士个个都是人精,讲课的时候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等着抓皇帝的错误。要是连《尚书》《礼记》都分不清,票拟批红都能写错别字,这皇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现在您明白了吧?不是咱们崇祯皇帝爱学习,实在是工作需要啊!

最终,皇帝只能悻悻然瞪了那灯火阑珊的教坊司方向一眼。当明君?有时候就得忍着!至少表面上,得比谁都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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