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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坳。

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刚刚领了军令的海陆川军众将心上。荒漠、沙蜥、影蝠、绝路……每一个词都带着死亡的回音。帅帐外,血色战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自强带着石猛、柳文渊走出帅帐,脚步踏在营盘夯实的土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的战场遗迹里。空气中那股混杂着血腥、汗臭、铁锈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是新兵们从未体验过的、属于真正绞肉场的“气息”。

“侯爷!”负责后勤安置的军官快步迎上,脸色凝重,“楚风大人伤势……柳先生留下的药石和潘帅所赐的‘清心镇魂散’勉强稳住,但胸腹间那股阴寒邪气盘踞不去,柳先生言道,若无对症的阳刚宝药或明脉境高手以精纯元力驱除,恐……恐有性命之忧!眼下只能靠药石吊着!”

楚风!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在林自强心上。血雨楼楼主那一击的阴毒,远超想象。他沉着脸,点了点头,声音嘶哑:“知道了。不惜一切代价,吊住他的命!所需药材,列单报来,我去想办法!”

“侯爷!”另一名负责扎营的军官也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尴尬,“我们划拨的营区……是甲字营东侧那片……‘乱葬坡’旧址!地方倒是够大,可……地面坑洼不平,下面全是……全是以前埋不下的骨灰和零碎,土都是暗红色的!兄弟们清理时,铁锹都卷刃了!气味……更是……”

乱葬坡!

海陆川军将士们初来乍到,竟被安置在营中埋骨之地!这无异于一种赤裸裸的轻视和侮辱!

石猛瞬间暴怒,钢骨境的气势勃然爆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须发戟张,低吼道:“混账!哪个王八蛋安排的?!欺我海陆川军无人吗?!老子这就去……”

“石猛!”林自强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住了石猛的怒火。他目光扫过那片被指出的、位于庞大营盘边缘的荒僻区域。那里地势低洼,隐约可见新翻出的暗红色泥土,空气中飘散着一股不同于别处的、更加浓烈刺鼻的腐败和血腥混合气味。一些海陆川军的士卒正捂着口鼻,艰难地清理着。

“知道了。”林自强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喜怒,“既是指定的,就扎营。告诉弟兄们,埋骨之地又如何?正好沾沾前辈的煞气,磨磨我们的刀锋!清理干净,一样住人!”

那军官愣了一下,看着林自强沉静得可怕的眼神,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石猛兀自喘着粗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终究没再发作。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金铁摩擦的铿锵声。来人速度极快,如同一股裹挟着沙砾的狂风,卷到林自强等人面前才猛然刹住!

一股浓烈得如同实质的战场煞气扑面而来!远比雷豹那种沉稳的剽悍更加狂野、更加灼热!来人身材高大,几乎与石猛不相上下,一身残破的玄铁重甲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和暗褐色的干涸血渍,仿佛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脸上胡子拉碴,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额角斜劈至下巴,几乎将整张脸分成两半,左眼处是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覆盖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黑色皮罩。唯一完好的右眼,却亮得惊人,如同烧红的炭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死死盯在林自强脸上!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左手齐腕而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寒光闪闪、造型狰狞、带有倒钩的沉重铁爪!那铁爪上,还沾着新鲜的、粘稠的暗红色污迹!

“韩……韩叔?!”林自强失声叫道,沉静的眼眸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如同地狱恶鬼般的独眼铁爪巨汉,竟然是——

海城县剿兽司校尉,韩烈!

那个在他和林大山于红草堡刚刚立足、朝不保夕时,无数次带着剿兽司儿郎冲散炼兽宗爪牙,送来救命粮草和兵刃,拍着他脑袋骂他“小崽子有种”的韩烈!那个和他父亲林大山在围剿“铁背妖熊”时,互相替对方挡过致命一击,能把劣酒喝出豪情万丈的韩烈!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韩叔!你的眼睛……你的手?!”林自强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就想上前。

“站住!”韩烈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他仅剩的右眼凶光暴涨,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审视,上下扫视着林自强,目光在他吊着的伤臂和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身后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锐利的海陆川军将士。

“林自强?”韩烈的声音粗粝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镇海侯?呵!”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那笑声中带着浓烈的讽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好威风!好大的官威!从海陆川那个鸟不拉屎的土堡子,一路打到国都,封了侯爷!你爹林大山那老小子,怕是在梦里都能笑醒吧?”

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沉重的铁爪“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蓬暗红色的尘土。那独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直直烧到林自强脸上:

“可老子问你!你这身伤,这侯爷的帽子,是踏着多少妖族的尸骨、多少兄弟的血肉换来的?!还是靠着在国都擂台上耍花枪、在女相面前摇尾巴换来的?!嗯?!”

这质问,如同烧红的鞭子,狠狠抽下!尖锐、刻薄,毫不留情!

石猛勃然大怒,钢骨境的气势轰然爆发,就要上前:“老匹夫!你……”

“滚一边去!”韩烈看也不看石猛,仅存的右眼依旧死死锁着林自强,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烧穿!“老子在问他!轮不到你这傻大个放屁!”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韩烈身上那股狂野的煞气点燃了!柳文渊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连石猛都被韩烈那毫不掩饰的凶悍和疯劲震慑了一下。

林自强站在原地,迎着韩烈那如同受伤孤狼般凶狠、失望又带着某种深藏期盼的复杂目光,心潮剧烈翻涌。国都的权谋、血雨楼的刺杀、一路的艰险、潘崇策的重托、楚风的垂危、营地的侮辱……所有的压力、委屈、愤怒,在这一刻,仿佛被韩烈这顿劈头盖脸的痛骂点燃!

他猛地抬起头,吊着的伤臂丝毫不影响他挺直的脊梁,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锋芒,那锋芒甚至盖过了韩烈的凶焰!他的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清冽:

“韩叔!我的伤,是在康州三江口,血雨楼楼主雷音大成亲自出手留下的!我手下兄弟的血,洒在野猪渡炼兽宗的伏击里,洒在血雨楼的刺杀路上!我这侯爷的帽子,是海陆川军的兄弟们在国都擂台上用拳头打出来的!是女相给的没错!但更是我林自强带着兄弟们从尸山血海里挣出来的!”

他一步踏前,几乎与韩烈面对面,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只燃烧的独眼:

“我爹没在梦里笑醒!他在海陆川,正提着刀,盯着炼兽宗那群豺狼!我林自强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听你骂娘的!是奉了潘帅军令,来这象州前线,杀妖!御敌!用我这条命,用我身后这几千兄弟的命,给南汉撞开一条活路的!”

“你要问我的伤?我的血?”林自强猛地扯开自己胸前染血的衣襟,露出里面尚未愈合、狰狞可怖的伤口(血雨楼楼主隔空一抓留下的内伤淤痕),“你看清楚!够不够?!不够,黄沙坳里,鬼哭峡中,有的是妖族的血等着我去放!有的是刀山火海等着我去趟!”

“韩叔!”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你告诉我!象州前线,哪里最险?!哪里最恶?!哪里最需要填人命?!你指个地方!我林自强,带着海陆川军,现在就开过去!皱一下眉头,我林自强三个字倒过来写!”

字字如刀!句句带血!

整个营地仿佛都安静了一瞬。石猛瞪圆了眼睛,看着林自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年轻的侯爷。柳文渊忘了害怕,呆呆地看着那道在韩烈滔天凶焰前寸步不让、反而爆发出更炽烈光芒的深蓝色身影。

韩烈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林自强,盯着他扯开的衣襟下那道狰狞的伤口,盯着他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却又沉静如寒潭深渊的眼睛。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息之后。

“哈哈哈!!!”韩烈猛地爆发出一阵狂野的大笑!笑声嘶哑、癫狂,如同夜枭啼哭,震得周围营帐都嗡嗡作响!他笑得前仰后合,那只铁爪狠狠捶打着地面,溅起更多尘土。笑着笑着,那仅存的右眼眼角,竟有浑浊的液体渗出,分不清是笑出的泪,还是别的什么。

“好!好小子!有种!真他娘的有种!”韩烈猛地止住笑,一步上前,那只完好的、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林自强未受伤的左肩上!力量之大,让林自强都闷哼一声,脚下陷进泥土半寸!

这一拍,和潘崇策那带着托付与沉重的一拍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狂喜和……释然!

“像你爹!骨头一样硬!不!比那老小子当年还硬!”韩烈那只独眼灼灼放光,之前的凶戾、失望、讽刺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疯狂的欣赏和……找到同类般的兴奋!“老子没看错人!林大山那老小子,总算没把他儿子养成软蛋!”

他凑近林自强,浓烈的汗味、血腥味和烟草味混合着喷在林自强脸上,独眼死死盯着他,压低的声音如同砂轮摩擦:

“炼兽宗?算个屁!国都那些阉狗?算个鸟毛!血雨楼?雷音大成又怎样?!”

“小子!这里是象州!是真正爷们儿待的地方!是龙是虫,是英雄是孬种,这里的血和火,说了算!”

“潘帅把你扔进黄沙坳?扔得好!老子就在黄沙坳边上的‘血狼口’!那里才是真正的前沿!天天见血!夜夜听妖嚎!”

“把你那些娃娃兵拉过来!扎在老子边上!”韩烈那只铁爪猛地指向营盘西北角一处更靠近外围、地势更险恶、煞气更浓的区域,那里隐约可见一片同样简陋、却透着百战余生气息的营帐。

“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身硬骨头,经不经得起象州的风沙和妖族的獠牙!别他娘的被几只钻地老鼠吓破了胆,丢了你爹和老子的人!”

说完,他再次重重拍了林自强肩膀一下,力道依旧生猛,然后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扛着他那柄沾着污血的巨大斩马刀(刚才铁爪砸地时,众人才注意到他背后还背着这把凶器),如同一股裹挟着血腥与狂风的沙暴,大步流星地朝着他那片“血狼口”营区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营盘中回荡。

“明日卯时,开拔黄沙坳!老子在血狼口等你!带你去……见见血!”粗犷的吼声远远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邀请和……考验。

林自强站在原地,肩膀上还残留着韩烈那两下足以拍碎寻常石皮境武者骨头的巨力,微微发麻。他看着韩烈消失在营帐间的背影,那独眼、铁爪、残甲、巨刀的形象,深深烙印在脑海。

他缓缓抬手,将被扯开的衣襟拉拢,遮住那道狰狞的伤口。眼神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重新化为一片更加内敛、更加坚定的沉凝。那沉凝深处,仿佛有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石猛、柳文渊,扫过那些正从“乱葬坡”营区投来复杂目光的海陆川军将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份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

“传令全军!”

“拔营!”

“移驻‘血狼口’!”

“明日卯时,兵发黄沙坳!”

命令下达,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海陆川军的营区瞬间沸腾起来。士卒们再无抱怨,眼神中充满了被韩烈那狂野凶悍点燃的血性和被林自强那番话激起的斗志!他们沉默而迅速地收拾着刚刚扎下的营帐,扛起沉重的物资,朝着那片煞气更浓、更靠近死亡前线的“血狼口”转移。

林自强最后望了一眼帅帐的方向,又看向西北那片被血色战云笼罩的、代表着黄沙坳的昏黄天空。他缓缓抬起还能动的左手,轻轻按在了悬挂在腰间的那枚非金非木、刻着玄奥符文的“镇海”令牌之上。

冰冷的触感传来,令牌光滑的背面,映照出他沉静而年轻的面容。

明日。

荒漠。

黄沙坳。

血与火,生与死的淬炼,就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血腥与铁锈味的空气灌入肺腑,仿佛也点燃了胸中那腔滚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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