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的纸扎补给站到了后半夜，总飘着股 “阴火烤焦纸扎” 的糊味。周阳蹲在货架前翻找装备时，突然听到身后 “咔嗒” 一声 —— 小白正把颗圆滚滚的东西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纸扎核桃，仔细一看，那竟是颗没拔引线的阴火弹，外壳被涂成了焦糖色，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的恶作剧。
“吐出来！那是阴火弹不是糖！” 周阳一把抢过阴火弹，冷汗都下来了 —— 这玩意一咬就炸，能把小白的鬼魂炸得散半个月，“你投胎基金还没凑够，想提前魂飞魄散啊？” 小白吐了吐舌头，从兜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纸扎鸡肉干，是昨天答应狐狸鬼魂的 “报酬”，刚才差点把阴火弹当鸡肉干的 “赠品” 吞了。
“慌什么，我这不是没咬嘛。” 小白把鸡肉干塞进背包，又凑到马爷身边，指着货架上的新玩意 —— 那是个巴掌大的黑盒子，侧面刻着 “阴魂探测仪”，屏幕亮着淡绿色的光，“马爷，这玩意能测王疤脸的窝点在哪不？我刚才听巷口的老鼠鬼魂说，残魂巷里的‘还阳丹残渣’浓得能当墨用，探测仪会不会爆屏啊？”
马爷叼着纸扎烟斗，烟锅里的阴火晃了晃，把探测仪扔给周阳：“放心，这是用‘天庭云丝’改的，别说残渣，就是赵无常的‘还阳丹本体’都能测出来。另外给你俩备了‘阴浊破障符’，王疤脸在残魂巷布了‘残渣雾障’，普通符纸破不开，这符能让雾障显形，省得你们跟上次似的在雾霾谷绕圈。”
周阳接过符纸，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 凌晨三点，离和李雪约定的 “四点外围集合” 还有一小时。首付进度条停在 108.8 万，屏幕下方的 “年度销冠冲刺榜” 还亮着，第一的 “张哥” 现在是 115 万，他只要拿到今天的 8 万举报奖 + 2 万提成，就能冲到 118.8 万，直接反超成第一，20 万购房补贴就稳了。
“别盯着进度条傻笑了，再晚黑市入口的守卫就换班了。” 马爷敲了敲周阳的手机，“残魂巷的守卫是‘聋鬼’，听不见阳间话，只能用鬼话沟通，还得给‘点心贿赂’—— 上次你们喂的狐狸鬼魂说了，聋鬼最爱吃‘纸扎卤味’，小白你包里不是有马爷给的酱肘子吗？正好用上。”
两人骑着纸扎电动车往阴间黑市赶时，夜空突然飘起 “纸扎雪花”—— 这是阴间黑市的 “信号”，说明里面在进行 “大额走私交易”。离残魂巷还有半里地，周阳就打开了阴魂探测仪，屏幕上瞬间跳出十几个红点，最密集的地方在巷尾，旁边还标着 “高浓度残渣”，显然就是王疤脸的窝点。
“前面就是入口了！” 小白指着巷口的两个黑影，那是两个穿着破洞官服的鬼差，耳朵上贴着纸扎耳塞，正是马爷说的聋鬼。周阳让小白把纸扎酱肘子递过去，小白清了清嗓子，用鬼话喊：“官差大哥，我们是来‘送货’的，马老鬼介绍的，这是点小意思！”
聋鬼看到酱肘子，眼睛一亮，接过肘子就往嘴里塞，含糊地用鬼话回：“进去吧，别乱逛，王哥说了，今晚只许‘送货的’进，其他鬼一律拦着！” 周阳趁机拉着小白进了巷，刚走两步，探测仪突然 “滴滴” 狂响，屏幕上的红点开始往他们这边移动 —— 是埋伏！
“小心！” 周阳一把推开小白，身后的墙突然炸开，几道黑红色的 “残渣网” 飞了过来，要是被缠住，魂体都会被残渣腐蚀。周阳赶紧掏出阴浊破障符，扔向残渣网，符纸金光一闪，网子瞬间显形，他掏出阴火弹，扯掉引线就扔了过去，淡蓝色的火焰把网子烧得一干二净。
“王疤脸！你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周阳对着巷尾喊，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巷尾的阴影里走出个高大的鬼差，脸上一道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手里拿着根沾满残渣的铁链 —— 正是王疤脸，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 “纸扎傀儡”，傀儡的脸竟是之前失踪的送单员，眼睛里冒着红光，显然是被残渣控制了。
“周阳，你毁了赵司长的走私线，还想端我的窝点？” 王疤脸甩了甩铁链，残渣滴在地上，滋滋冒黑烟，“今天就让你跟这些傀儡一样，永远留在残魂巷，当我‘还阳丹’的原料！” 说着就挥起铁链，对着周阳抽过来。
小白突然喊：“送单员哥哥！我听到傀儡里有张哥的声音！他说‘别打周阳，打王疤脸的后背，那里有残渣罐’！” 周阳心里一动，张哥是之前外卖部的老员工，上个月送单失踪，原来被炼成了傀儡。他趁机往旁边躲开，掏出仙气化浊符，对着傀儡扔过去 —— 符纸金光一闪，几个傀儡眼神里的红光淡了些，开始对着王疤脸的方向晃。
“还愣着干什么！召唤盟友啊！” 周阳对着小白喊。小白立刻掏出纸扎鸡肉干，对着空中喊：“狐狸哥哥！还有乱葬岗的兄弟！我们在残魂巷被欺负了，快来帮忙！” 话音刚落，几道影子从巷顶跳下来 —— 是上次帮他们带路的狐狸鬼魂，还有几个穿着破洞衣服的厉鬼，是之前被周阳帮过的 “乱葬岗兄弟会” 反水成员。
“王疤脸，你克扣我们的残渣，还把我们当炮灰，今天跟你没完！” 带头的厉鬼挥着纸扎刀，对着王疤脸的手下冲过去。狐狸鬼魂则围着傀儡转，用尾巴扫掉傀儡身上的残渣，傀儡们的神智越来越清醒，张哥更是一把抓住王疤脸的铁链：“我早就想收拾你了！你把我老婆的鬼魂也炼成了残渣，这笔账得算！”
王疤脸见状，慌了神，从怀里掏出个黑罐子，就要往地上摔 —— 那是 “浓缩还阳丹残渣”，一摔就能形成大范围雾障，能把整个残魂巷的鬼魂都炼成傀儡。周阳眼疾手快，掏出最后一张仙气化浊符，对着黑罐子扔过去，符纸 “啪” 地贴在罐口，金光瞬间裹住罐子，王疤脸怎么掰都打不开。
“外面的人听着！地府纪检部办案！放下武器！” 巷口传来李雪的声音，她带着十几个穿黑制服的纪检部鬼差冲了进来，手里的阴火手铐 “哗啦” 作响。王疤脸的手下见状，纷纷扔掉武器投降，王疤脸还想反抗，被张哥一脚踹在地上，李雪掏出阴火手铐，“咔嗒” 一声铐住他的手腕：“你涉嫌走私还阳丹、炼造傀儡，跟我们走一趟！”
周阳和小白在密室里找到了王疤脸藏的证据 —— 一本黑色账本，里面记着 “残魂巷每月向阳间‘纸艺轩’运残渣 50 斤”，还有一张 “赵无常在阳间的最后联络人” 名单，上面有个熟悉的名字：“福寿堂王总”，正是之前订纸扎长生殿的那个阳间富豪。
“这账本是关键证据，举报奖给你 8 万，加上送证据到判官司的 2 万提成，一共 10 万，已经打你账户了。” 李雪拍了拍周阳的肩膀，“另外，纪检部给你发了‘阴间治安贡献奖’，奖励 2 万阴德值（20 万人民币），不过得等走流程，下个月到账。”
周阳赶紧打开手机，备忘录里的首付进度条 “唰” 地跳到 118.8 万，下面的 “年度销冠冲刺榜” 也刷新了 —— 他的名字稳稳排在第一，比第二名的张哥多了 3.8 万。黑猫部长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笑：“周阳，你小子可以啊！不仅破了走私案，还把这个月的 KpI 超额完成了，年度销冠稳了，20 万购房补贴下周就能发，记得请我吃阳间的大餐！”
“一定一定！” 周阳挂了电话，小白凑过来看进度条，眼睛都亮了：“118.8 万！离 500 万又近了！送单员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阳间的炸鸡啊？上次李雪姐说阳间的‘脆皮炸鸡’比纸扎的好吃一百倍！”
周阳摸了摸小白的头，把探测仪和剩下的符纸收进外卖箱：“等拿到 20 万补贴就去，到时候再给你买纸扎糖葫芦，管够！” 两人骑着纸扎电动车往外卖部赶，巷口的聋鬼还在啃酱肘子，看到他们路过，挥了挥手里的骨头，用鬼话说：“下次再来，记得带纸扎烤鸭啊！”
电动车在阴间的小路上飞驰，夜空的纸扎雪花已经停了，远处的南天门隐约能看到金光 —— 那是天庭后勤的方向，下个月的 “天庭长期单” 还在等着他们。周阳握紧方向盘，手机屏幕上的 118.8 万格外刺眼，他仿佛已经看到阳间新房的衣柜摆在卧室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外卖部汇报情况，等着拿购房补贴，再接几单，争取早点把房贷的首付凑齐。
快到外卖部时，小白突然指着前面喊：“送单员哥哥，你看！马爷在补给站门口等我们，手里还拿着个纸扎大礼包，肯定是给我们的奖励！” 周阳加快车速，补给站的灯光越来越近，新的订单提醒也在手机上弹了出来 ——【地府纪检部加急单：送走私证据副本到阳间灵异调查局，提成 3 万，限今日午时前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