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研会据点撤出时,红月已经爬至半空,淡红的光裹着残雪落在地面,将一行人踩出的脚印染得发暗。林野将刻着护魂纹的金属片揣进怀里,指尖还能摸到纹路凸起的棱角 —— 这是第 13 章从据点密室找到的关键,老顾说,这纹路和祖父当年在研究院刻的 “Z-07” 护魂阵,是同一种工艺。
“往旧档案馆走。” 老顾攥着祖父的笔记本,翻到画着钟楼的那页,“笔记里标了,档案馆地下有祖父留的解读室,能破译护魂纹。” 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小唐猛地攥紧检测仪,屏幕上的绿光瞬间跳成橙红:“有人跟着!影质波动很弱,但很密集 —— 是影研会的‘影蛛’!”
林野立刻停下脚步,影刃在掌心凝出淡红光。影蛛是影研会的追踪者,体型只有拳头大,却能吐出带影质的丝,一旦缠上就会吸走影息。他刚要转身,就听见头顶传来 “嘶嘶” 声,抬头时,十几只黑褐色的影蛛正从树枝上往下爬,丝腺里的暗紫影质已经泛出光。
“用火!” 老顾突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随身携带的布条 —— 影蛛怕火,这是第 13 章和影研会交手时发现的。布条燃烧的噼啪声响起,影蛛果然往后缩,却没退走,反而围成圈,吐出的丝在半空织成网,慢慢往一行人头顶罩来。
“不能耗!” 林野挥刃斩断垂下来的蛛丝,蛛丝落在地上瞬间化成黑烟,“小唐,检测仪能定位解读室入口吗?我们直接冲过去!”
小唐飞快按动检测仪按键,屏幕上跳出个闪烁的蓝点:“就在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还有五百米!”
林野率先冲出去,影刃劈开挡路的蛛丝,老顾举着燃烧的布条断后,小唐跟在中间,时不时用检测仪发出的干扰波逼退靠近的影蛛。转过第三个路口时,旧档案馆的轮廓终于浮现 —— 墙体斑驳,大门歪斜,门牌上的 “青港档案馆” 几个字只剩一半,被藤蔓缠得发暗。
“入口在地下室!” 老顾推开虚掩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在左边角落,小心台阶上的碎玻璃。” 一行人刚走下两级台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影研会的人终究还是追来了。
“把护魂纹留下!” 为首的是个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脸上划着三道刀疤,手里握着柄带锯齿的影刃 —— 是影研会的中层 “刀疤”,第 13 章据点里见过他的照片。刀疤身后跟着五个影卫,手里的影矛已经对准了楼梯口。
“要抢就来拿。” 林野将金属片往怀里又塞了塞,影刃直指刀疤,“第 13 章你们据点被端,现在还敢来送死?”
刀疤冷笑一声,突然挥手,五个影卫同时掷出影矛。林野侧身躲开,矛尖擦着胳膊钉在墙上,暗紫影质顺着矛杆往下淌,在墙面烧出黑痕。他趁机冲上去,影刃朝着刀疤的手腕砍去,却被对方用锯齿刃挡住,影质碰撞的 “滋滋” 声里,刀疤突然往旁边闪,露出身后的影卫 —— 那人手里握着个黑色的筒状装置,正对着小唐。
“小心!是影雾弹!” 老顾突然扑过去,将小唐推开,影雾弹 “嘭” 地炸开,暗紫的雾瞬间弥漫开来。影雾能模糊视线,还会麻痹影息,林野只觉得眼前一暗,掌心的影刃光都弱了几分。
“抓活的!首领要护魂纹,还要林野的半影质!” 刀疤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带着得意。林野屏住呼吸,靠听觉判断方向,突然听见身侧有风声袭来,他立刻挥刃,正好砍中影卫的手腕,影矛 “哐当” 落地。
“小唐!用检测仪的强光!” 林野大喊,小唐立刻反应过来,按下检测仪顶端的按钮,一道刺眼的白光炸开,影雾瞬间被驱散了大半。刀疤的眼睛被晃得眯起,林野趁机冲过去,影刃抵住他的喉咙:“让你的人退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刀疤的脸色变了变,却没动:“你不敢杀我 —— 你还想知道你祖父的下落。首领说了,只有我知道,他被关在哪个裂隙入口。”
林野的指尖顿了顿,怀里的护魂纹金属片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什么。老顾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别信他!笔记里写了,裂隙入口只有护魂纹能定位,他是在骗你!”
就在这时,小唐的检测仪突然 “嘀嘀” 狂响,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影界之主苏醒倒计时 —— 剩余 18 小时!旧钟楼方向出现强烈影质波动!”
刀疤的眼睛突然亮了:“看到了吗?时间不多了!你不跟我走,就等着看青港被影界吞掉!”
林野没说话,突然挥刃,将刀疤的胳膊划开道口子,黑血瞬间淌出来。刀疤痛得惨叫,林野趁机将影刃又往前送了送:“说!旧钟楼的影质波动是怎么回事?”
“是…… 是首领在加固结界!” 刀疤的声音发颤,“钟楼下面是裂隙主入口,首领要在影界之主苏醒前,用护魂纹打开入口!”
林野心里一沉 —— 难怪护魂纹会发烫,原来它不仅是密钥,还是打开裂隙的钥匙。他突然抬手,将刀疤打晕过去,对老顾和小唐说:“先去解读室!破译护魂纹,再去钟楼!”
一行人快步走下地下室,解读室的门虚掩着,门上的护魂纹和金属片上的纹路正好对应。林野将金属片贴在门上,纹路瞬间亮起淡红光,门 “咔嗒” 一声开了。
解读室不大,中央摆着张石桌,桌上放着个青铜罗盘 —— 和第 13 章在据点看到的不一样,这罗盘的指针上刻着护魂纹,周围的刻度标着不同的裂隙入口。老顾将笔记本摊在桌上,金属片放在旁边,两者的纹路一接触,突然同时亮起光,笔记本上的字迹开始变化,原本模糊的部分慢慢清晰:“护魂纹为裂隙主入口密钥,需三核共振激活,方可封印影界之主。钟楼结界需用‘Z-07’影纹破之,破阵者需为半影质持有者。”
“半影质持有者……” 林野看向自己的掌心,“Z-07” 影纹正好亮起来,和罗盘指针的光呼应。小唐突然指着罗盘:“你们看!指针指着钟楼地下!而且…… 指针旁边有个小光点,像是…… 像是人的影息!”
老顾凑过去看,脸色突然变了:“是你祖父的影息!很微弱,但确实是他的!他应该就在钟楼下面!”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刚要说话,解读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影卫冲了进来,手里的影矛直刺过来。“快走!” 林野将金属片和笔记本揣好,影刃挡住影矛,“从后门走,直接去钟楼!”
后门连通着一条小巷,巷子里积着残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走到巷口时,能看到旧钟楼的尖顶在红月下泛着冷光,周围的空气里已经能闻到淡淡的影质腥甜 —— 结界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
“钟楼周围的影质浓度太高了。” 小唐看着检测仪屏幕,眉头皱得很紧,“我的干扰波没用,影刃也未必能劈开结界。”
林野摸了摸怀里的三颗影核,核子的光开始同步跳动,和掌心的 “Z-07” 影纹呼应。他抬头看向钟楼,尖顶上的暗紫结界已经泛出光,像是随时会裂开:“我来破结界。笔记里说,半影质持有者能激活‘Z-07’影纹,你们帮我挡住可能出现的影研会成员。”
老顾点头,将护魂牌握在手里:“小心点,结界里可能有陷阱。”
一行人朝着钟楼走去,离结界还有十米时,林野突然停下脚步,掌心的影纹亮到极致,三颗影核同时从怀里飘出来,在身前围成圈。淡红、暗红、淡紫的光交织在一起,慢慢朝着结界推去。
“滋啦 ——”
光与结界碰撞的瞬间,暗紫的波纹扩散开来,地面开始轻微震动。林野能感觉到,结界在反抗,影质顺着光的缝隙往他体内钻,试图干扰他的半影质。就在这时,钟楼大门突然 “哐当” 一声打开,刀疤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个黑色的盒子 —— 是影界之钥的盒子!
“林野,你果然能破结界!” 刀疤笑得疯狂,“不过,这结界一破,裂隙入口就会打开,到时候,影界之主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林野没理会他,继续推动核子的光,结界的裂纹越来越大。小唐突然大喊:“刀疤身后有影傀!好多只!”
林野抬头,看见十几只影傀正从钟楼里涌出来,眼睛里的暗红在红月下泛着光。老顾立刻举着护魂牌冲上去,护魂牌的光挡住了第一波影傀的攻击,却被后面的影傀撞得连连后退。
“快!结界要破了!” 老顾大喊,林野咬紧牙,将半影质全部注入核子,光突然暴涨,“嘭” 的一声,结界彻底炸开,暗紫的影质瞬间消散,钟楼地下传来了隐约的裂隙轰鸣声。
刀疤趁机冲进钟楼,手里的盒子已经打开,淡绿的影界之钥泛着光:“首领要的就是这个!裂隙打开,影界之主就能出来了!”
林野立刻追上去,影刃朝着刀疤的后背刺去。刀疤转身挡住,影界之钥却从盒子里掉出来,滚到了楼梯下。林野刚要去捡,突然听见地下传来祖父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小野…… 小心…… 影界之主的意识…… 已经在渗透……”
林野猛地抬头,看见钟楼地下的裂隙已经打开,淡绿的光从缝隙里渗出来,里面隐约能看到祖父被绑在石柱上的身影。刀疤突然扑过来,想要推开林野:“别想救他!首领说了,他是影界之主的容器!”
“你给我滚开!” 林野挥刃将刀疤砍倒在地,刚要往下跳,小唐突然拉住他:“下面的影质浓度太高了!你现在下去,会被影界之主的意识侵蚀!”
林野回头,看见老顾已经挡住了涌来的影傀,却被影傀的爪子抓伤了胳膊。裂隙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里面的祖父声音也越来越弱:“小野…… 三核…… 共振…… 封印……”
“我知道!” 林野对小唐说,“你帮顾叔挡影傀,我下去救祖父!” 他纵身跳下楼梯,朝着裂隙中央的石柱跑去,怀里的三颗影核突然飘出来,在身前围成圈,与裂隙的光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刀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野的背影,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引爆器:“首领说了,要是你救他,就炸了裂隙!大家一起死!”
小唐看到引爆器,立刻大喊:“林野!小心!刀疤有炸弹!”
林野回头,看见刀疤已经按下了引爆器,钟楼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碎石不断往下掉。他加快脚步,终于跑到石柱旁,解开了绑着祖父的影质锁链。祖父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手里握着个小小的金属片 —— 上面刻着完整的护魂纹,比之前找到的那块更清晰。
“小野…… 这是…… 完整的护魂纹密钥……” 祖父的声音发哑,“三核…… 加上这个…… 才能彻底封印……”
就在这时,钟楼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顶部开始坍塌。小唐和老顾冲下来,老顾大喊:“快走!钟楼要塌了!”
林野扶起祖父,四人朝着楼梯口跑去。刀疤已经被掉落的碎石砸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跑到钟楼门口时,林野回头看了眼地下的裂隙,里面的光已经暗了些 —— 三核的共振,暂时压制住了裂隙的扩张。
“往安全屋走!” 老顾指着远处的树林,“那里有祖父留的护魂阵,能暂时挡住影质侵蚀。”
一行人朝着树林跑去,红月的光落在他们身后,钟楼的坍塌声渐渐远去。林野扶着祖父,能感觉到他的影息越来越弱,怀里的完整护魂纹密钥却越来越烫 —— 这是封印影界之主的最后希望,也是守住青港的唯一机会。
“离影界之主苏醒,还有多久?” 林野问小唐。
小唐看了眼检测仪,脸色凝重:“不到 15 小时了。”
祖父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坚定:“安全屋…… 有激活密钥的装置…… 我们…… 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