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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照在青铜托架上,《考功令》的竹简泛着微光。陈砚仍坐在御座之上,指尖第三次敲击案沿,节奏与方才朝会收束时一致,不疾不徐,却如律令落定。

殿中群臣已陆续退下,脚步轻缓,无人交谈。大殿空旷,唯余回音在梁间游走。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已不再落在空处,而是投向廊柱阴影。

“淳于越。”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你既言祖制不可违,那朕问你——三代之治,以何为本?”

殿门将合未合,那道绯袍身影顿住。

淳于越缓缓转身,脸色尚未从先前的羞愤中褪去,眉宇间仍凝着怒意,却不得不重新入殿,躬身作礼:“陛下垂询,臣不敢不答。三代以礼乐立国,以德化民,故天下归心。”

“好一个‘德化民’。”陈砚起身,缓步走下御阶,手中多出三卷竹简,依次摆于御前长案,“今日便与你论一论,何为德,何为治。”

内侍上前展开,分别是《商君书·修权》《论语·子路》《吕氏春秋·察贤》。

“你说朕行苛政,毁礼坏法。”陈砚指尖轻点《论语》,“可孔子有言:‘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今秦吏百官,十年无功,百姓不知其名,地方不见其政,这算不算失职?若连职守都荒废,还谈何德行?”

淳于越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你口口声声祖制。”陈砚又翻至《商君书》,“可商君明言:‘权者,君之所独制也。’如今爵位世袭,县令之子继县令,郡守之孙掌郡兵,政令不出咸阳,法令悬于空文,这可是你口中‘祖制’该有的模样?”

他抬眼,直视对方:“若始皇地下有知,见今日宗室子弟尸位素餐,豪强兼并田产,流民塞道而官不作为,他会说这是守礼,还是败法?”

淳于越终于开口:“陛下引经据典,无非为一己之政张目!儒学重教化,不在簿册计功、刀笔断人!”

“教化?”陈砚冷笑,“那你告诉我,关中八县饥民易子而食时,谁来教化?渭南水灾百姓困于高坡三日,是谁登舟救人的?是你们这些日日诵《诗》《书》的博士,还是那些被你们斥为‘皂隶之子’的县丞主簿?”

他指向《吕氏春秋》:“此书有言:‘私志不得入公道,嗜欲不得枉正术。’你们口称仁义,实则护的是世家门第,保的是子孙禄位。若真为天下苍生计,为何反对考功?难道怕查出自己无能?”

殿外风起,吹动檐角铜铃,一声轻响。

淳于越脸色发白,双手紧握袖中,指节绷得发青。他想反驳,可每一句都被堵在喉间。

陈砚步步逼近:“你说朕焚书毁学。可始皇所焚者,乃惑乱法令、妄议朝政之私书,非禁百家之学。太史令府藏诸子全本,博士官讲授六艺如常。若孔子在世,见秦有官不治事、民不得安,他会赞一句‘礼不失序’,还是会拍案而起,呼一声‘政亡矣’?”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尔等口称复古,实则恋权。嘴上说着为民请命,背地里却阻新政推行。若真信儒家之道,为何不荐贤才?为何不让寒门子弟入仕?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怕百姓苦,只怕自己失势!”

大殿死寂。

几名原本站在后列的老臣低头不语,有人悄悄后退半步,避开视线。他们不是被说服,而是意识到——这场争论早已不是制度之争,而是权力归属的宣判。

赵高立于侧殿入口,月白深衣几乎融进廊柱阴影。他一直低垂着眼,手指却未再去整理玉带钩。掌心微微发烫,指甲已掐进皮肉,留下几道浅痕。

他原以为皇帝会用铁血手段镇压,却不料竟以儒攻儒,引经据典,将对方最倚仗的学问反过来成了刺向其胸膛的利刃。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是杀一人,而是毁其道统。

他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君王,不只是会设局、用权、杀人。他还会夺言、立论、重塑人心。

这才是真正的“破旧立新”。

陈砚环视空荡大殿,声音沉稳:“自今日起,凡官员任免,皆依考功评定。三辅试点半年,成效显着,即刻推广至陇西、北地。年终不合格者,削爵夺俸,永不叙用。”

他走回御座,坐下,目光扫过最后几名滞留未走的博士:“若有异议,可具疏上奏。但在政令更改之前,皆须遵行。”

话音落下,再无人敢应。

淳于越站在原地,胸口起伏,嘴唇颤抖。他想再说什么,可两名郎中令侍卫已悄然立于殿门两侧,不动声色,却封锁了所有出口。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朝议,而是一场清算的延续。

他缓缓低头,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踏在石砖上发出闷响。走到殿门时,他停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中,不再是愤怒,而是惊惧。

他看见的不是一个暴君,而是一个能把他们的信仰拆解、重组、再用来击溃他们的对手。

赵高没有看他。他在陈砚落座后便悄然退后一步,身影隐入宫门暗处。袖中手指缓缓松开,掌心血痕渐显。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指望儒生自发反抗,也不能再幻想借力打力。皇帝已经掌握了话语之刃,下一步,必将深入学宫、掌控讲席、改写教材。

他必须另寻出路。

必须找到新的棋子,新的声音,新的理由——来对抗这套正在成型的新秩序。

陈砚端坐于上,目光平静。他知道,今日之言,不会立刻让所有人信服。但思想的种子已经种下。

当一个制度有了理论支撑,它就不再是权宜之计,而是天命所归。

内侍低声禀报:“九卿已在偏殿候命。”

他点头,未动。

片刻后,他对近侍道:“取笔简来。”

内侍奉上笔墨,他提笔写下几个名字,字迹刚劲,毫无迟疑。

淳于越、叔孙通、伏胜、周昌……皆列其上。

写罢,他将竹简递出:“归档《政论录》首篇,题为《驳儒议,正考功》。”

近侍接过,退出殿外。

阳光渐渐西移,照在御案三卷典籍上。《论语》摊开的那页,正写着:“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陈砚伸手,轻轻合上竹简。

他的手还未收回,殿外忽有一阵急促脚步声逼近。

一名郎官奔入,跪地呈上一封竹简:“启禀陛下,敦煌急报。”

陈砚接过,打开只看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

简上写着:庚七至庚二十六商队路径未变,居延泽补给点确认接应成功,鹰组已于子时出发。

他合上竹简,放入袖中,神情未改。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平稳如常:“传九卿,一刻后偏殿议事。”

话音未落,他右手忽然一颤,袖中竹简滑出半寸,边缘划过案角,发出轻微刮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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