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这个恶毒女配，都要干出职业病了，司宴这话一说，她第一想法就是，好啊，又在考验我。
不过，等她条件反射的打开自己的数值面板，才想起来自己的安全值早就变成一个明晃晃的大鸭蛋了。
在那个红得吓人、仿佛要杀人的安全值下，是司宴那肉眼可见变得委屈的眼神。
他等了好一会儿，看到姜柠一直不说话，默默转开了脸：“……你想见也没关系，我不会限制你。”
姜柠捧着他的脸转过来，就见他垂着眼，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赌气。
“没有，我就是在想，有没有必要而已。”姜柠赶紧找补。
司宴却没那么好糊弄。
“你总是在怕我。”他说。
这话姜柠也没法否认：“……哎呀，毕竟你是S先生嘛，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都怕你诶。”
司宴却很固执：“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
言下之意是，他只在意姜柠会怕他这件事。
就算有安全值的提醒、心硬如铁的姜柠，都忍不住对他心软了，软绵绵的靠过去，顺便享受一下S先生的顶级肉体。
“那你突然变了身份，我不太习惯嘛。”她扯了扯司宴的衣角。
司宴没吭声，身体却很诚实的抱住了她。
“沈少廷还没有撑到集团破产，就想变卖他手里的股份了。”他说。“他今天带着股权协议来找我，我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放过他的时候，他忽然跟我说，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你一次。”
说到这儿，司宴缓缓低头，把脸埋在姜柠的头发里。
“当时，我很想杀了他。”
姜柠知道司宴不是在开玩笑。
她赶紧抱住司宴：“那你很棒啦，你忍住了，居然没杀掉他耶！”
司宴估计也没想到，有一天没杀人这件事也值得被夸。
短暂的沉默后，低落阴郁的气氛悄然消散了。
“杀人至少要判二十年，我不傻，踩缝纫机的钱你肯定看不上。”
这就让姜柠有点不服了。
“我没那么肤浅好不好，难道我就看上你的钱了？”
司宴从她发间抬起头：“那等到我出狱的时候，就要快五十岁了。”
姜柠：“……”
她沉默了一下，把司宴气得咬她。
“没有没有，也不是只看中了你的脸！”
被司宴咬了两口，姜柠只好求饶。
于是司宴抬起眼，安静看着她，那意思就是，开始你的表演吧。
姜柠一本正经：“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吃苦耐劳，品德高尚，而且特别温柔。”
司宴沉默了一会儿，也很真诚。
“你还是喜欢我的脸吧。”
下一秒，英俊的脸放大在面前，姜柠在飞驰的轿车和倒退的夜景里，和司宴吻得昏天黑地。
等到她缩在司宴怀里喘息时，已经快要到家了。想起刚才说的正事，姜柠思考一会，对司宴说。
“我想过了，我觉得，还是想见沈少廷一面。”
上次见面情况紧急，该骂的话有好多都没骂出口。
有些人不快点骂，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姜柠非常明白，珍惜当下。
司宴沉默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她。
“好。”他说。
“安排在姜氏或者S集团，你不用在场，但一定要可以看得到监控器。”姜柠十分坦诚，看向司宴。
“反正我跟他说的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
姜氏集团的一间私人会议室里，姜柠面前摆着下午茶和咖啡，对面的沈少廷眉眼憔悴。
姜柠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他今天为了见她，是特意打扮过的。
不过将近半个月，沈氏股票一跌再跌，公司内部树倒猢狲散，连董事会的股东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他守着这个空架子，眼看着各个项目停摆，现金流断裂，各种贷款和债务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
被这么多事情折磨，沈少廷今早整理好仪容和发型，换上西装时，都觉得镜子里的男人太落魄了。
沈少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他有时候都有一种错觉，肉眼可见的，他的那些头衔和光环，纷纷在离他而去。
他似乎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他去找的时候，却什么都找不到。
丢了什么呢？
他能想到的只有姜柠。
坐在会议室里，他看着面前的姜柠，从觉得自己有这么爱她、这么看得清自己的内心。
“柠柠……”
“你能别一开口就恶心人吗？”姜柠立马打断他。
唉，好爽，要是一开始就能这么爽就好了！
沈少廷闭上嘴，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受伤。
“我的股份很快都会卖给司宴。”他沉默一会儿，眼里仅存的一点冷光，冽然看向门外。“他的计划得逞了。”
姜柠无语。
“什么计划啊，继承你债台高筑的沈氏吗？”她说。
“我跟你说实话吧，沈少廷，你那沈氏没人稀罕，退市了倒闭了也没人在意。司宴只是觉得我以前给你那些项目浪费了而已。要不是为了把那些项目还给姜氏，他要你那点破股份干什么？”
事到如今还不忘pUA一下沈少廷，趁机给他手里的股份压价，姜柠觉得，自己真的挺适合做生意的。
结果这话却不知道戳中了沈少廷的哪根神经，他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司宴这个人心机深沉，睚眦必报，你真的被他骗了吗？为了姜氏？如果他为了姜氏，一开始就不会藏匿身份跟你结婚，一步步爬到姜氏今天的位置上！现在他要的是沈氏，明天，整个姜氏都会被他夺走，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表情热切，看向姜柠。
“柠柠，你跟我走，我在国外还有很多资产，卖掉股份还了债，我还可以从头再来！你等我五年……不，三年，我一定让你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我现在才知道，以前你有多爱我……当时我不懂，也没有珍惜，你给我一个补偿我的机会，好吗？”
姜柠直接被他整笑了。
“沈少廷，你出门之前照镜子了吗？”她问。
“……什么？”
“首先，你哪里看出来我很爱你了？”姜柠说。
“其次，我家里有钱，我自己也可以赚钱。我想要好的生活，随时都有爱我的家人和我自己的本领，为什么我要把命运交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沈少廷没想到会被姜柠这么对待，直接被她说懵了。
“姜柠……”
姜柠看向沈少廷，目光清醒又讽刺。
“沈少廷，我跟你说实话吧。”她说。
“我不爱你，同样的，你也不爱我。你现在来求我，只是因为你破产了，你发现整个世界上，只有我姜家的软饭最好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