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昇烦恼又担心地问:“我想问你一下,安冉还会不会长高?”
刘承宣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起身为他倒了杯温水,示意他先坐下,沉吟片刻,刘承宣才严谨地开口道:“从安冉的骨骼和乳牙,还有其他方面来看,她的发育状态还是在孩童阶段,但……这与她真实的年龄完全不符,这一点,实在让我十分费解。”
语气中带着困惑和不解。
聂文脑海中瞬间闪过季安冉说的那些离奇经历,穿越?异世?仅仅离开几个月?
但这些经历太过惊世骇俗,他的喉头滚了又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罢了,安冉的经历过的事情,还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为好!
即便这个人是安冉的师父也不行!
刘承宣看着聂文昇欲言又止,温声道:“文昇,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没什么,”聂文昇最终摇了摇头,将万千思绪压回心底,“我只是想确定,安冉还有没有长高的可能。”
见聂文昇不愿多说,刘承宣也不再追问,转而给出专业的建议:“只要后续坚持服用滋补壮骨的药膳,注意日常饮食均衡,配合必要的调理……还是有可能长高”
聂文昇听了季安冉的话,这句肯定的答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安冉吉人天相,你不必过于担心她。”刘承宣宽慰道,目光不经意落在聂文昇的大拇指上的扳指上,“你这扳指看着很不错。”
聂文昇宝贝地摩挲着温润的玉扳指,眼底泛起暖暖的笑意:“安冉送的!”
刘承宣感慨道:“安冉这孩子,有孝心,又懂事,我还从来没有遇到比她还要省心的孩子!”
“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心疼啊!”聂文昇心痛又怜惜地道。
刘承宣却笑着说道:“安冉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你该庆幸她心地纯善,否则,只怕更有你头疼的时候。”
聂文昇释然地道:“你说得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女儿,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她!”
“这不就结了,不管她是不是得了侏儒症,她还是你女儿,你又何必纠结。”刘承宣道。
【笑死人了,聂爸竟然担心安冉患有侏儒症!】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若是冉宝知道,会不会郁闷死!】
【嘻嘻,肯定的,估计更恨林雨曦和她的系统了!】
病房内一片寂静,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带,季安冉从沉睡中悠悠转醒,她的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徐徐的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季安冉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她缓缓挪动身子,盘腿坐下,眼眸轻阖,屏息凝神,运转内功心法……温和的内息自丹田升起,如涓涓暖流,循着奇经八脉缓缓运行,滋养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脏腑。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气息渐渐变得均匀绵长,苍白的小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抹极淡的血色。
聂文昇轻轻推开病房门,看见季安冉静坐调息,心头一紧,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面色肃然地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扰。
刘承宣和吴士林下班后,相约去看季安冉。
两人来到季安冉的病房,看见聂文昇站在病房门口,吴士林略微好奇地问:“文昇,你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干什么?”
“安冉在修炼,我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她!”聂文昇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吴士林恍然道。
三人站在病房门口聊天。
云畅提着保温盒和聂景若来的时候,见三人站在大门口,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站在大门口干什么?”
“安冉在修炼,不能进去打扰她!”聂文昇道。
“这孩子,受伤了也不好好休息!”云畅蹙眉道。
“安冉有分寸,修炼相关的事我们都不懂,最好不要干涉!”聂文昇宽容地说道。
“我这是在关心她!担心饭菜冷了!”云畅道。
说话间,季保国提着旅行袋急匆匆的走来,看见大家都站在病房门口,不解地问:“你们怎么都站在病房门口,安冉呢,没有人照顾她吗?”
他抬头看了病房号,“安冉的病房是在这间吧?”
“是在这间病房!”云畅回答!
季保国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目光便牢牢锁在坐在病床上的季安冉,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他指尖一松,旅行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望着季安冉的小脸和幼小的身体,竟然与十三年年前失踪时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攫住了他的心,他的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无法长大的病?
一想到这里,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所有重逢的喜悦。
他苦命的闺女啊,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以后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