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棒梗放学后照例在外逗留,小当和槐花也躲在外头不敢回家——她们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听奶奶骂“赔钱货”
。
一大妈在窗后听见动静,心里反倒盼着贾家遭殃。
何雨柱刚洗完澡,那件血衣在肥皂水里泡过后已不见污渍。
他盯着水盆发怔,只盼马克新能捡回条命,否则这衣裳非得扔了不可。
许大茂晃悠回来,咧嘴笑道:“三大爷不肯救人。”
他本就不是真心帮忙,纯粹想瞧热闹。
轧钢厂下班的人潮陆续涌回院子。
秦淮茹气得发抖:“我婆婆摔伤喊了半晌,满院子竟没一个伸把手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院的人心是冰做的?”
许大茂立马接话:“秦淮茹,你怎不问问你婆婆怎么摔的?屋里那袋棒子面看见没?那是她刚从三大爷那儿讹来的!乐极生悲让门槛绊了个跟头!”
秦淮茹早瞧见了那袋棒子面,还当是一大爷深夜送来的——他总爱挑这时候送粮食。
易忠海沉着脸站出来:“许大茂,你今日做得过分了!”
“我怕被讹。”
许大茂甩手进屋,咣当关上门。
易忠海转身敲开阎埠贵的门:“老阎,究竟怎么回事?”
阎埠贵反问道:“老易,今儿食堂杀猪没有?”
“轧钢厂又不是养猪场,肉都是从肉联厂来的。”
易忠海被问得一头雾水。
“傻柱今天回来时满身是血,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自己杀了人,那眼神特别吓人。
后来他又改口说是轧钢厂杀猪溅到的猪血,我觉得他没说实话。”
阎埠贵说道。
“你亲眼看到他全身是血?”
易忠海追问。
“千真万确,他的衣服现在还泡在外面的盆里呢。”
阎埠贵回答。
等到易忠海走出去查看时,何雨柱的衣服已经晾好了。
易忠海走近细看,虽然衣服洗得很干净,但依然能看出淡淡的血迹。
阎埠贵确实没说假话。
“傻柱,傻柱!”
易忠海高声喊道。
何雨柱刚洗完澡,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听到易忠海的喊声,还以为他是为贾张氏的事情来找自己麻烦。
“什么事?”
何雨柱问道。
“你衣服上为什么有血迹?三大爷说你今天回来满身是血,你说是轧钢厂杀猪。
可轧钢厂的肉都是肉联厂供应的,厂里根本不养猪,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易忠海质问道。
“我说我杀了人,你信吗?有本事你就去报案。”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说。
“傻柱!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有权过问这件事。
你现在的情况很可疑,我随时可以向街道和派出所报告。”
易忠海严厉地说。
“那你去告啊!门在那儿!”
何雨柱指着大门。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易忠海怒不可遏。
何雨柱早已看透易忠海的心思,知道他本就打算去派出所告发自己,刚才不过是在试探。
只是易忠海忽略了一个关键:如果何雨柱真的杀了人,那必定有人遇害。
可周围根本没听说有人死亡,何雨柱又能杀谁?
但此时的易忠海一心想除掉何雨柱,早已被冲昏了头脑。
“一大爷,您来评评理。
我婆婆在家摔倒,喊了半天救命都没人理会。
这院里的人是不是太冷漠了?”
秦淮茹向易忠海诉苦。
易忠海此刻哪还顾得上贾张氏的事。
【你婆婆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谁敢去救她?谁救谁倒霉!】
易忠海摆摆手:“这事等我回来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秦淮茹愣住了。
按常理,一大爷此时应该站出来帮她家说话才对,怎么如此不当回事?
易忠海说完便转身朝四合院大门走去。
秦淮茹转向何雨柱:“傻柱,我婆婆摔倒的时候,你回来了吗?”
“我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妈摔没摔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家的事都还顾不过来,哪还顾得上你家?再说了,我被你家讹了这么多年,还没被讹够?”
何雨柱扭头进了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秦淮茹转向许大茂:“大茂!我婆婆说,你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去扶她一把?”
许大茂笑嘻嘻地说:“你婆婆摔这一跤,四合院里谁不暗暗叫好?大家不敢扶她,你心里没数吗?谁不怕被讹啊?你婆婆刚讹完三大爷,连他那样的铁公鸡都硬是被她讹走一袋棒子面。
换别人被她赖上,还不得脱层皮?你婆婆这是做了缺德事,遭报应啦!”
“许大茂,你还是人吗?我婆婆摔得那么重,你不关心也就罢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秦淮茹怒道。
“秦淮茹,你要觉得我做得不对,尽管去街道、去派出所告我。
我还有事,懒得跟你多说。”
许大茂拎起东西,带上门就往何雨柱家跑。
“傻柱现在真是彻底学坏了,居然跟许大茂这种人混在一起。”
秦淮茹叹了口气,又去了阎埠贵家。
阎埠贵对秦淮茹更没好气:“你别上我家来。
你妈刚从我这儿讹走一袋棒子面,傻柱和许大茂都亲眼看见的。
她那是乐极生悲,连门槛都不看,直接一头栽过去了。”
“你是三大爷,怎么也不招呼大家救我婆婆?万一她摔成重伤怎么办?”
秦淮茹质问。
“我不救人,最多被人说见死不救。
我要是去了,没准下半辈子就得给你婆婆养老送终。
她刚讹走我一袋面,我脑子坏了才再送上门去?”
三大爷说完,也砰地把门关上了。
何雨柱正在家里准备晚饭。
“你说这秦淮茹是不是有病?好像全四合院都欠她家似的。
你婆婆什么人她自己不清楚?还想让人去扶?谁敢沾上啊!”
许大茂越说越来气。
“她家一向这样,别理就是了。”
何雨柱淡淡地说。
“对了,今天一大爷有点怪,居然没跳出来替秦淮茹家说话。”
许大茂忽然想起。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何雨柱说。
“什么事?”
许大茂好奇。
“去派出所告我杀人了。”
何雨柱脸色一沉,“我今天确实杀了一个人,回来时满身是血。
三大爷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杀了人。
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他当场就吓坏了,慌乱中把易忠海和秦淮茹那点丑事全抖了出来,结果就被贾张氏给讹上了。”
“闹了半天源头在你啊!那你到底杀没杀人?”
许大茂被何雨柱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你觉得呢?”
何雨柱手里握着菜刀,一步步朝许大茂走去。
许大茂比阎埠贵还要胆小,直接跪倒在地。
“傻……傻柱,不对,柱哥!柱哥饶命,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不该找人暗算你。
可秦寡妇和你之间的闲话真不是我传的,真的不是。
以前你家窗户是我偷偷砸坏的……”
许大茂一股脑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全招了出来。
何雨柱手提着菜刀,又往前跨了一步:“就这些?你可想清楚。
反正待会儿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我杀一个也是偿命,多杀一个也无所谓。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不如拉你一起走,路上还能做个伴。”
【傻柱,你这短命鬼,这种事竟然拉上我!我真是昏了头,居然跑来你家蹭饭。
这不是吃断头饭吗?】
“我说我说,柱子哥,我一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能给点提示吗?”
许大茂还想继续招,可一看见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脑子就一片空白。
“你和秦寡妇有没有过什么?”
何雨柱问。
“碰过她,但没成事。
真的,真的就这些了。”
许大茂几乎要吓哭了。
何雨柱哈哈大笑:“许大茂,你也太怂了吧!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居然当真了,你比三大爷还胆小。”
许大茂又羞又恼!
“傻柱!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手里拿着菜刀,跟我说是闹着玩?那你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是人血还是猪血?”
许大茂质问。
“还真是人血。
不过不是杀了人。
白诗雨,你还记得吗?联谊会上见过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女警。”
何雨柱说道。
“白诗雨怎么可能不记得,漂亮得不像话的那个。”
许大茂说。
“今天她在追一个特务,我上去帮忙。
白诗雨开了三枪,打伤了特务。
我帮她把特务背出来,才弄得满身是血。”
何雨柱解释道。
“我去!你个混蛋,真是吓死我了!”
许大茂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还好没怂到尿裤子,否则这辈子在何雨柱面前都抬不起头。
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我当时跟你现在差不多,吓得脚都软了。
但老子没你这么怂,男人在女人面前,再怕也不能退缩。
那个特务当时躲在拐角,我扔了块石头过去,撞到墙上反弹回来,正好砸中特务的脚,把他逼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美女砰砰砰连开三枪,特务手里拿着枪,却一枪都没放出来,就被白美女打趴下了。
我又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正中特务的脑袋,当场把他砸晕。”
何雨柱讲得眉飞色舞。
许大茂却倒了霉,被何雨柱当成特务演示了一遍,先是被吓得半死,接着又被他折腾了一顿。
“傻柱,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你这样,能比我好到哪去?”
许大茂不屑地说。
“你知道那个特务是谁吗?”
何雨柱问。
“谁?难道是咱们认识的?”
许大茂顿时来了兴致。
“这事儿就咱俩私下说说,可千万别往外传。
万一叫特务的党羽知道了,咱俩都没好下场。
那人就是上次联谊会上遇见的那个帅哥,抢了你梦中情人的那个。”
何雨柱低声说。
“他是特务?”
许大茂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