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凯因的身体,洗去着连日战斗所带来的、最后一丝疲惫。月光如水,竹影摇曳,耳边是庭院中那充满了禅意的、清脆的声响。
这本该是一段无比静谧与惬意的、独属于他一人的时光。
然而,此刻,凯因那张总是平静如深渊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棘手”的情绪。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怀中,那具因为惊吓过度而彻底晕厥过去的、如同最完美的象牙雕塑般、不着寸缕的、温软如玉的娇躯。
是……不知火舞。
少女那总是充满了活力与火焰的绝美脸庞,此刻却因为昏迷而显得格外恬静与脆弱。她那头茶色的柔顺长发,在水中如同海藻般散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正贴在她那依旧残留着红晕的、吹弹可破的脸颊之上。那傲人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完美的曲线,在月光与水波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神俱荡的、近乎于神圣的美感。
凯因的大脑,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类似于“宕机”的状态。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足以在瞬间解析“神之力”构造的思维,此刻,却在为了一个无比简单,却又无比复杂的问题,而疯狂地运转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接抱着她,返回房间?不行。先不说她现在的状态,单是让她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另外两个女孩面前,恐怕,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会是“异世界魔人,于京都温泉旅馆,引发世纪战争”。
把她先放在池边,自己上岸穿好衣服,再来处理?似乎也不行。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睡颜,和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惊心动魄的雪白,凯因那源自守护者的本能,让他无法将她一个人,就这么丢在这里。
就在他陷入这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两难抉择之时。
“凯因?我看你不在房间,你已经泡完温泉了吗?”
回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蒂法那充满了关切的、温柔的声音。
凯因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还在温泉。”他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只是,这里,可能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意外?”
伴随着这个充满了疑惑的声音,蒂法与春丽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温泉庭院的入口处。
然后,她们便看到了。
那个,让她们的思维,同样,也瞬间陷入了空白的、充满了巨大信息量的、冲击性的画面——
月光之下,温泉之中,雾气氤氲。
银发的男人,赤裸着那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如同古希腊雕塑般的健硕上半身。
而在他的怀中,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娇躯似火的绝代佳人。
“……”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整个庭院,只剩下“添水”(能接水的竹筒)那“叩”的一声脆响,显得格外的……清晰。
“凯……因……?”
最终,还是蒂法,用一种充满了梦呓般的、飘忽不定的声音,艰难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走错了路。”凯因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然后,她看到了我。然后,她就晕了过去。然后,她就掉了进来。”
“……”
这段充满了逻辑性与事实依据的、毫无破绽的完美解释,却反而,让蒂法和春丽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古怪了。
最终,还是春丽,这位见多识广的国际刑警,第一个,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了神来。她看着凯因那张写满了“无辜”与“坦诚”的脸,又看了看他怀中那已经彻底“不省人事”的不知火舞,她那专业的办案经验,让她瞬间,便推导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红,随即,又强行地,板起了一张充满了“严肃”与“专业”的脸孔。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充满了大姐头风范的语气,下达了指令,“凯因!你,现在,立刻,转过身去!不许回头!”
“蒂法,你跟我来!我们先把舞,给弄回房间!”
……
第二天,清晨。
当不知火舞在自己那张柔软舒适的榻榻米上,悠悠转醒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无数只大象给狠狠地踩过一般,昏沉而又剧痛。
“我……这是……怎么了?”
她喃喃自语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随即,昨夜那如同幻梦般的、充满了“限制级”画面的记忆,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涌入了她的脑海!
“啊……啊……啊……”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皙,到粉红,再到……如同被煮熟的虾子般,一片赤红!
一股滚烫的、足以将她整个人都蒸发掉的蒸汽,仿佛,从她的天灵盖上,直冲而出!
“我……我……我……!”
她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发出了一阵充满了绝望与羞耻的、意义不明的悲鸣,随即,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身前的被褥之中!
完了……
全完了……
自己,不仅,看到了那个银发笨蛋的裸体。
还……还把自己,也全都,给他看光了!
而且,自己,竟然,还那么没用地,当场,晕了过去!
不知火舞,你作为“日本第一女忍者”的、所有的骄傲与矜持,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地,化为灰烬了啊啊啊啊!
就在她陷入这无尽的、名为“社会性死亡”的深渊,无法自拔之时。
“舞小姐,你醒啦?”
房间的移门,被缓缓地拉开。蒂法和春丽,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充满了京都特色的传统早餐,微笑着,走了进来。
“呜……”不知火舞如同受惊的鸵鸟,将自己,在被子里,埋得更深了。
“好了好了,快出来吧。”蒂法走到她的床边,有些好笑地,将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了她那颗毛茸茸的、茶色的脑袋,“昨晚只是个意外而已,凯因他,什么都没看到。”
这句充满了善意的、温柔的谎言,却反而,让不知火舞,感到更加的羞耻了。
“我才不信呢!”她从被子里,探出半张红扑扑的小脸,用一种充满了“幽怨”的眼神,看着蒂法,“那个银发笨蛋,才是什么都看到了吧!”
“噗嗤……”
一旁,一直强忍着笑意的春丽,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便让不知火舞的羞耻心,彻底地,破防了!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不许笑!我要杀了你们灭口啊!”
她怪叫一声,从床上,猛地扑起,与蒂法和春丽,三人,笑闹着,滚作了一团。
……
当三位重新恢复了“姐妹”情谊的女孩,来到餐厅时,凯因,早已像是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安静地,坐在那里,享用着自己的早餐。
他看到三人,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早上好。”
没有调侃,没有追问,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异样的眼神,都没有。
他那如同暴风雨后宁静大海般的、极致的平静与体贴,反而,是化解此刻尴尬的、最好的良药。
不知火舞那颗依旧悬在半空中的、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缓缓地,落回了原地。她的心中,在经历了极致的羞耻之后,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淡淡的……甜蜜。
“既然,我们在日本,已经体验过了‘传统’的极致之美。”
早餐时,为了彻底地,将那充满了“意外”的一页,翻过去,春丽,主动地,提出了下一个目的地。
“那么,下一站,不如,就去我的故乡——港岛,去感受一下,‘现代’的脉搏,如何?”
“那是一座充满了活力与矛盾的城市。在那里,东方的传统与西方的现代,完美地交融;古老的风水哲学,与全世界最密集的摩天大楼,和谐共存。我相信,那里的风景,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
当众人乘坐着专机,在夜晚时分,降临在这座被誉为“东方之珠”的、不夜的城市上空时,所有人都被眼前那片由霓虹与摩天大楼所构成的、璀璨的钢铁森林,给深深地震撼了。
春丽,也一扫在京都时的“客场”姿态。在这里,她,就是无可争议的“女王”。
她带着众人,品尝了最地道的港式茶点,又登上了太平山顶,俯瞰了那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失神的、维多利亚港的绝美夜景。
最终,她将众人,带到了港岛最富盛名的、充满了市井气息与江湖色彩的地方——庙街夜市。狭窄的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充满了烟火气的大排档与杂货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那令人食指大动的、混合了辛辣与鲜香的复杂香气。
“来!尝尝这个!”春丽像个孩子般,兴致勃勃地,为每个人都买了一串港岛最地道的、热气腾腾的咖喱鱼蛋,“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蒂法和不知火舞,也彻底放下了平日里“女神”与“宗师”的架子,如同两个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好奇宝宝,左顾右盼,对所有新奇的小玩意儿,都充满了兴趣。
然而,就在这片充满了欢乐与祥和的市井氛围之中,一阵不和谐的、充满了嚣张与怒骂的嘈杂声,却突然,从旁边一条黑暗的小巷里,传了出来。
“老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月的保护费,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我……我们武馆,最近真的……没有收入……”一个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艰难地回答道。
“我管你去死!兄弟们,给我砸!把这里,给我夷为平地!”
“哐当——!”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充满了暴力色彩的巨响,和几个年轻学徒的惊呼声,一场充满了恃强凌弱意味的“风暴”,骤然爆发。
春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将手中剩下的半串鱼蛋,递给了身旁的蒂法,那双总是充满了阳光与正义的美丽眼眸,在这一刻,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刃般,冰冷而又锋利。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丢下这句话,便独自一人,快步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家看起来颇为破旧的、小小的咏春拳武馆。此刻,武馆那本就老旧的木门,已经被踹得粉碎。七八个穿着花衬衫、身上纹着龙虎图案的、一看就是本地社团成员的小混混,正在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师傅,和几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轻学徒,进行着推搡与恐吓。
“住手!”
春丽那充满了威严的、清脆的娇喝声,让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为首的那个留着“飞机头”发型、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混混头目,不耐烦地转过头,当看到来者,只是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身材火爆的漂亮女人时,他那原本还有些警惕的脸上,瞬间,便换上了一副充满了淫邪与轻蔑的笑容。
“哟,哪里来的小妞?长得挺正点啊。怎么?想替这个老东西,出头吗?”
春丽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她从怀中,利落地,掏出了自己的国际刑警证件。
“国际刑警,办案。”她冷冷地说道,“现在,我怀疑你们,与一起有组织的勒索、伤害案件有关。所有人,抱头,蹲下!”
然而,那个混混头目在看清证件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与周围的小弟们,一起,爆发出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充满了嘲弄的大笑!
“哈哈哈哈!国际刑警?吓唬谁啊?阿sir,这里是港岛的庙街!不是你们中环的写字楼!在这里,我‘和联胜’的规矩,比你们警察的规矩,要大得多!”他嚣张地,将证件,从春丽手中,一把打掉,“兄弟们,看来今天,我们不仅有钱收,还有‘美人’玩啊!给我上!让这位条子姐,好好地,见识一下,我们庙街的‘待客之道’!”
一声令下,所有的小混混,都一脸狞笑地,向着春丽,包围了过来!
“不知悔改。”
春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然而,还不等她出手。
两道身影,一黑一 红,却如同两阵轻柔的、却又致命的香风,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旁,一闪而过。
是蒂法和不知火舞。
“真是的,对付这种不入流的杂碎,怎么能让我们的‘向导’小姐亲自动手呢?”不知火舞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的、猫戏老鼠般的玩味。
“春丽小姐,你就在后面看着吧。”蒂法也微笑着说道,“这种‘清扫’工作,我们来,效率会更高一些。”
话音未落,战斗,便已然结束。
只见不知火舞的身影,如同红色的蝴蝶,在那群混混之中,翩翩起舞。她手中的折扇,每一次看似轻柔的挥舞,都会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和一个混混的惨叫。
而蒂法,则更加的直接。她的动作,充满了返璞归真的、大巧不工的美感。她只是简单地,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挥出一记直拳。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混混头目,便如同被一头史前巨兽给正面撞中一般,瞬间,倒飞出去,将身后的所有小弟,都如同保龄球般,撞成了一片!
前后,不过十秒。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社团成员,已经尽数,躺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那个一直躲在后方,准备等小弟们得手后,再上来“享用”的、真正的社团头目,在看到这超乎常理的一幕后,吓得魂飞魄散!他想也不想,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星手枪!
然而,他的手指,甚至还未曾,碰到扳机。
一股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杀意,便瞬间,将他彻底地,笼罩!
他僵硬地,缓缓地,抬起头。
只见在巷子的入口处,那个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的、银发的男人,正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如同宇宙般、空洞而又深邃的、绝对的“虚无”。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个社团头目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被远古巨龙所凝视的、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可悲的蝼蚁。
他的灵魂,都在这股无形的、绝对的威压之下,剧烈地颤抖、悲鸣!
“哐当。”
他手中的手枪,不受控制地,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随即,他双腿一软,竟被活生生地,吓得,瘫倒在地!
在带领众人,解决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由社团所引发的“街头风云”之后,将蒂法与不知火舞安顿好在酒店下榻后。
春丽,带着凯因,来到了她曾经居住过的一栋旧式公寓的天台之上。
这里,远离了楼下那片充满了霓虹与喧嚣的闹市,只有冰冷的夜风,和远处那片依旧璀璨的、如同星海般的城市灯火。
“谢谢你……凯因。”春丽靠在天台的栏杆上,轻声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
“不,你做了。”春丽转过头,看着他那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深邃的侧脸,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自嘲的微笑,“你让我,再一次,认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她顿了顿,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迷茫。
“我的内心,很矛盾。”她看着凯因,那双总是充满了坚毅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属于普通女孩的、脆弱与无助,“我既感激你的存在,感激你用你的力量,去守护了那些‘法则’所无法守护的东西。但同时,我的理智,我作为一名执法者的‘天职’,又在告诉我,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最大的‘威胁’。”
“而且……”她的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的感情,“……我,很羡慕蒂法。也很羡慕……不知火舞。”
“因为,她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你。而我,却只能,将这份,或许,可以称之为‘欣赏’或者‘敬佩’的感情,死死地,压在‘国际刑警’这四个字的沉重身份之下。”
这是她第一次,向一个人,如此彻底地,敞开自己的内心。
凯因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他那融合了斯巴达与杰诺瓦的超凡感知,不仅能让他洞察世间万物的能量流动,更能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人心深处,那最细微的情感波动。
他能清晰地“听”到。
他能听到,春丽在说出“敬佩”这个词时,那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的心跳声。
他能感觉到,她那总是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充满了正义感的灵魂,在提及自己的名字时,所泛起的那一丝如同涟漪般的、柔软的、温暖的波动。
他能看到,她那双总是清澈如泉水的眼眸深处,所隐藏着的、那份连她自己,都试图去忽略的、超越了“战友”与“恩人”界限的、更加深刻、也更加复杂的……情愫。
凯因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她说完,他才缓缓地开口。
“法则,是用来守护弱者的。”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风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但当法则的守护者,也变成了弱者时,就需要有更强的力量,来守护法则本身。”
他转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下,如同两颗最明亮的星辰,平静地,注视着春丽。
“你所做的,并非是‘脆弱’的。你只是,在用凡人的身躯,去挑战‘神明’的领域。这本身,就需要超越一切的勇气。”
“春丽,”他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最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发自内心的“认可”与“尊敬”,“你的意志,你所坚持的正义,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强大’。无论在哪个世界,这都是……最值得尊敬的光芒。”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她那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微微动容的、美丽的脸庞,他那总是平静如水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个人化的、近乎于“欣赏”的柔和。
“而且……也同样的……耀眼。”
“诶?”
春丽微微一愣。
“耀眼”?这个词,远比“值得尊敬”,要来得更加的……私人,也更加的,充满了暧昧的意味。
就在她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冲击力的词汇,而感到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之时。
凯因,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春丽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一僵。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夜空的、最温柔的风。
他只是,将她那被海风吹乱的、贴在了脸颊上的一缕秀发,缓缓地,温柔地,替她,撩到了耳后。
指尖,与耳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极其短暂的、却又仿佛让时间都为之静止的、轻微的触碰。
那是一种,充满了力量感,却又无比克制的、令人心安的、温暖的触感。
春丽的身体,猛地,如遭电击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她的耳根,一路,蔓延到了她那修长的、雪白的天鹅颈!她那张总是充满了英气的、健康的小麦色脸庞,在一瞬间,红得,如同天边最绚烂的晚霞!
她的大脑,彻底地,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凯因做完这个动作后,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刚才那个充满了亲昵意味的举动,只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随手的行为。
他看着眼前这个彻底石化、连眼神都失去了焦距的、可爱的“女警官”,心中,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将自己武装得如同钢铁般坚强的女人,其实,也并非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夜深了。”他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充满了暧昧的寂静,“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平静地,转过身,向着天台的出口,缓步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时。
春丽,才如同终于从梦中惊醒般,猛地,回过了神来!
她看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是,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那滚烫的、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脸颊,和那颗,正在胸腔里,如同被投入了炸药般,“怦怦怦怦”地、疯狂跳动着的、彻底乱了节奏的心脏。
“……笨蛋。”
许久,许久。
一声充满了羞涩、懊恼、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否认的、甜蜜的轻声呢喃,才缓缓地,消散在了,港岛那片充满了霓虹与传奇的、暧昧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