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护士舍不得我出院？”陆川挑眉坏笑，看着收拾治疗盘的陆清。
“想什么呢。”陆清翻了个白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我当然盼着你早日康复，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啥？”陆川往床上一靠，“又不是断了联系，我懂——相处这么久，多少有点革命情谊了，我这一走，你心里空落落的吧？”
“是挺舍不得的。”陆清顺着他的话茬，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话要是让你女朋友听见，你猜她会不会当场表演一个手撕渣男？”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陆川无奈地拍了下床头，“大半夜来探望是因为白天太热了好吗？三十八九度的天，出去一趟能晒掉层皮。”
陆清憋着笑：“行吧，你说是就是。”她推着治疗车往门口走，又回头补充道，“出院那天别着急走，等我下班，请你吃饭。这段时间多亏你了，不然我早就穷得喝西北风了。”
要不是陆川带着她买球赚了点外快，她这半年白干的实习期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朋友之间客气啥。”陆川挥挥手，“到时候我可不会客气。”
看着陆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陆川摸着下巴琢磨——这阴差阳错交的护士朋友，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还挺对胃口。最近遇到的女生，好像个个都挺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朝阳刚爬上医院楼顶，陆川就跟医生打了招呼，溜之大吉——再不走，医生怕是要亲自把他轰出去了。
在医院门口等车时，恰好碰到宋时薇。小姑娘看到他，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出来了？还报了科目二？”
“不然呢？”陆川理直气壮，“趁暑假赶紧把驾照拿了，开学哪有时间。这叫时间管理，懂不懂？”
“可你伤还没好利索啊。”宋时薇皱着眉，一脸不放心。
“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考驾照又不用打架。”陆川不由分说地往路边走，“走了，再晚要排队了。”
宋时薇赶紧跟上：“那我模拟完等你，说好的请你吃饭。”
“没问题。”
打车到驾校时，太阳已经开始发威。树荫下挤满了候考的人，三三两两地聊天，女生不少，但像宋时薇这样亮眼的还真没几个。
宋时薇去模拟后，陆川径直去了叫号大厅。自动挡考试对他这“老司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要不是排队耗时间，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一个半小时后，他刚走出考场，就看见宋时薇站在树下。她穿了条白色吊带裙，手里捏着两瓶冰镇矿泉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考得怎么样？”宋时薇快步迎上来，把矿泉水递给他。
“小意思。”陆川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你模拟呢？”
“灯光没问题，大路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应该能过。”宋时薇跟着他往公交站走，“你真不用回医院？”
“放心，医生都快把我赶出来了。”
坐上公交车，两人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风从窗户灌进来，带着点热意，却吹散了考场的紧张。
“你是财经大学的吧？”宋时薇先开了口。
“是啊。”陆川点头，“你在东大，离得挺近，坐公交十几分钟。”
“嗯，很近。”宋时薇搅着手指，好奇地问，“你吉他是从小学的吗？弹得真好，还会自己写歌。”
陆川面不改色地吹牛皮：“那当然，童子功。”——上辈子练的，勉强也算“从小”吧。
“陆川，”宋时薇突然抬头，“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没啊。”陆川摇头，这话倒是真的，“实验中学管那么严，老师天天盯着抓早恋，谁敢啊。”——虽然没谈恋爱，但当舔狗的经历能说吗？显然不能。
宋时薇低下头，手指在裙角上划着圈，又问：“那个姓喻的女生，跟你关系很好？”
“哪看出来的？”陆川装傻。
“上次见你们聊天，感觉挺熟的。”
“错觉。”陆川果断否认，“就是普通同学。”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宋时薇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漂亮的。”陆川答得干脆。
宋时薇的嘴角悄悄上扬，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论颜值，她向来很有自信。
“你在实验中学很有名，知道吗？”陆川突然说。
宋时薇愣住：“啊？”
“我老听人说，实验最漂亮的女生叫宋时薇，高冷得很，生人勿近。”陆川笑看着她，“没想到是偏见，其实挺好相处的。”
宋时薇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转头看向窗外。阳光照在她耳尖上，粉嘟嘟的。
陆川在心里乐——脸红什么呀，夸你漂亮还不乐意？
公交车在新街口站停下，陆川领着她拐进一条小巷。
“你常来这儿？”宋时薇看着周围的老店铺，好奇地问。
“以前常来，有家渔捞特别好吃。”陆川凭着记忆找到那家老字号，“现在自媒体不火，知道的人不多，都是附近街坊来吃。”
进店坐下，陆川熟练地调了两碗蘸料，推了一碗给宋时薇：“尝尝我的秘制配方。”
锅底上来，原来是斑鱼粥火锅。薄如蝉翼的鱼片在锅里涮几秒就熟，蘸上酱料，鲜得眉毛都要掉了。宋时薇吃得眼睛发亮，小口小口地停不下来。
吃完饭去结账，宋时薇才发现陆川早就付过钱了。出了店门，她气鼓鼓地瞪着他：“不是说好了我请吗？”
“出来约会，哪能让女生付钱。”陆川说得理直气壮。
“约、约会？”宋时薇懵了，脸颊“唰”地红透，半天憋出一句，“什么大男子主义！”
“晚上你请。”陆川退了一步，“这次我不偷偷付钱了。”
“这还差不多。”宋时薇哼了一声，心里却有点甜。跟陆川在一起，总感觉自己像个被照顾的小孩子，只有在医院那几天，才能稍微照顾他一下。
她看着陆川的侧脸，突然说：“陆川，你还是回医院待着吧。”
“啊？”陆川一脸迷茫，“为啥？”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宋时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甜得像加了蜜。阳光落在她笑弯的眼睛里，亮得晃眼。
陆川突然想起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这样吧。
“走了，抓娃娃去？”他率先迈步。
“好呀。”宋时薇赶紧跟上。
走了两步，她发现陆川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她，心里暖暖的。
“你多高啊？”她好奇地问。
“一米八二左右。”
“我一米六八。”宋时薇仰起脸，“三围呢？”
陆川眼睛一亮：“多少？”
“不告诉你，哈哈。”宋时薇笑着跑开了，裙摆像白蝴蝶的翅膀，在阳光下翻飞。
陆川愣了两秒，也笑着追了上去。热烘烘的风里，好像藏着点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