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准时响起，老师一走，李梦瑶就带着两个跟班，扭着腰肢朝林仲秋这边走了过来。
周围的同学纷纷低下头，假装看书或写作业，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苏晓晓，”李梦瑶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桌上的林仲秋，声音甜腻却刻薄，“听说你昨天又没交作业？是不是家里穷得连笔都买不起了？要不姐姐送你几支？”
她的跟班立刻嗤笑起来。
林仲秋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害怕也不愤怒，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李梦瑶，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李梦瑶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你看什么看？哑巴了？”
林仲秋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作业没交，是因为老师说，智商低于两位数的人，交了也是浪费纸张。”
李梦瑶：“？？？”
跟班：“？？？”
周围偷听的同学：“？？？”
这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苏晓晓吗？这是毒嘴上线吧？！
林仲秋缓缓站起身，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子比李梦瑶矮了小半个头，但她的气势却莫名地压了对方一头。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梦瑶漂亮的连衣裙，语气带着点疯疯癫癫的好奇：
“这裙子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沾了大姨妈血，会不会更鲜艳？”
李梦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跟班尖叫道：“苏晓晓你疯了！你敢骂梦瑶！”
“我没骂啊，”林仲秋歪了歪头，笑得更开心了，“我就是在关心她，毕竟，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喜欢到处咬人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梦瑶气得发抖的脸，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你昨天掉在厕所门口的那只隐形眼镜，我好像看到被隔壁班的大黄狗叼走了。那狗最近好像在发情期，不知道会不会把它当营养剂吃了呢？”
李梦瑶昨天确实丢了一只隐形眼镜，还是她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她一直以为是掉在了路上，没想到……
想到那只狗流着哈喇子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的隐形眼镜可能的下场，李梦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由白转青，差点当场吐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下去。
林仲秋眼神一凛，不等她的手落下，突然猛地一弯腰，对着她的膝盖就狠狠撞了过去！
“嗷！”李梦瑶没站稳，尖叫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的裙子因为这一摔，裙摆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粉色内裤。
全班瞬间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林仲秋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什么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梦瑶，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得像冰：
“下次想打人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膝盖，够不够硬。”
说完，她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众人，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只留下身后一片混乱，和系统在她脑海里震惊到变调的机械音：
“宿、宿主！你刚才那招……是传说中的疯批式反击吗？！”
林仲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颇好：“学着点吧9527，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付这种花孔雀，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摸了摸自己还有点发疼的额头——那是刚才撞李梦瑶膝盖时不小心碰到桌角留下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体力2确实不行啊，撞一下膝盖都能伤到自己。”林仲秋咂咂嘴，“等拿到奖励，第一个就把体力点满！”
夕阳下，少女的背影被拉得很长，虽然依旧单薄，却带着一股谁也别想惹我的嚣张气焰。
林仲秋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走出教学楼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
突然她停下脚步，摸上额头头发上那粘腻的白灰色固体，“9527，这难道就是是幸运值0的馈赠吗？yue～”
9527没有回应，只有远处飘来呱呱呱的鸟叫声，远远回荡，像是嘲笑林仲秋是个小丑。
她无奈的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才想起原主因为早上被李梦瑶的跟班堵在巷子里抢了早餐钱，今天一天都粒米未进。
“啧，这什么人间疾苦。”她咂咂嘴，系统面板上的“体力2”仿佛在发光嘲讽，“9527，有没有什么新手福利？比如凭空变个面包出来？”
【宿主想多了。系统商城最低级的全麦面包都要5积分，你当前积分：0。】机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建议宿主尽快回家，利用原主微薄的生活费解决温饱问题。】
“回家？”林仲秋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眉头皱成了疙瘩，“原主那爸是个赌鬼，妈跑了，回家怕不是要被他扒层皮？我可不去触那个霉头。”
原主苏晓晓的父亲苏大海嗜赌成性，输了钱就对女儿非打即骂，家里的积蓄早就被他败光了，原主能攒下点生活费全靠省吃俭用和偷偷打零工。
【那宿主打算怎么办？】
“凉拌。”林仲秋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的便利店，眼睛一亮，“天无绝人之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走，咱去超市‘逛逛’。”
她溜达到便利店门口，正对着玻璃门整理了一下原主那洗得发黄的校服领口，又对着玻璃照了照自己的脸——蜡黄，消瘦，头发干枯，还有点粘嗒嗒的几络发条，嗯，刚刚的鸟投弹事故没擦干净，确实符合“营养不良”的设定，但那双眼睛里的狡黠和疯劲，却是原主没有的。
“嗯，看起来挺无害的。”她满意地点点头，推门进去。
便利店里人不多，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年轻店员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是最近很火的一款恋爱手游。
林仲秋径直走到零食区，目光在货架上扫来扫去。
薯片？太贵。巧克力？热量高。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最底层货架上的打折面包上——临期促销，买一送一，刚好够她填肚子。
她刚伸手拿了两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苏晓晓吗？怎么？没钱交作业，有钱买面包啊？”
林仲秋回头，就看到李梦瑶的两个跟班，一个叫张莉，一个叫王婷，正堵在货架尽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张莉染着黄毛，王婷戴着厚重的眼镜，两人都是李梦瑶的忠实拥护者，平时最喜欢跟着欺负原主。
“关你屁事。”林仲秋懒得跟她们废话，转身想走。
“站住！”张莉伸手拦住她，“你今天敢对梦瑶动手，还敢咒她，这笔账还没算呢！”
王婷推了推眼镜，附和道：“就是！赶紧把面包交出来，再给我们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了。”
林仲秋看着她们俩，突然笑了。她笑得肩膀都在抖，手里的面包袋被捏得沙沙响。
“你们俩……是李梦瑶养的狗吗？”她歪着头，眼神里的疯劲又冒了出来，“她让你们咬谁，你们就咬谁？怎么？她给你们吃狗粮了？”
张莉气得脸都红了：“苏晓晓你找死！”说着就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面包。
林仲秋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抬手一扬，手里的一袋面包精准地砸在了张莉的脸上。
面包袋没封口，几片面包片从里面飞出来，糊了张莉一脸。
“我去！”张莉尖叫着去抹脸，头发上还沾着一片面包屑，看起来狼狈极了。
王婷见状，也冲了上来，想去抓林仲秋的头发。
林仲秋记得原主的记忆里，王婷最喜欢扯人头发，原主好几次被她扯得头皮出血。
“来啊！”林仲秋不退反进，突然张开嘴，作势要去咬王婷的手，“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咬掉你一块肉！我告诉你们，我最近刚打了狂犬疫苗，不怕传染！”
她的表情狰狞，眼神凶狠，看起来就像个被逼急了的小野猫，带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王婷的手僵在半空中，吓得差点把眼镜瞪掉——谁见过平时唯唯诺诺的苏晓晓这个样子？
“你、你疯了！”王婷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在发颤。
“我疯没疯，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林仲秋上前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袋面包，故意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后撕开包装袋，拿起一片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面包……好像有股狗屎味，是不是你们刚才路过垃圾桶沾到的？”
张莉和王婷被她这番操作恶心到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那个玩手机的店员终于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抬起头不耐烦地喊：“干什么呢？吵什么吵？要打架出去打！”
林仲秋立刻换了副表情，脸上露出委屈又害怕的神色，眼圈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店员哥哥，她们抢我的面包，还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