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半拖半拽地把一脸杀气，试图用眼神凌迟他的许昭拉到了那两位客户面前。
那位腼腆的哥们一抬头，看见被程砚拽过来的合伙人——居然是许昭！
瞬间！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下巴颏儿仿佛都听到了“咔嚓”一声脱臼的脆响！
我去！程大师！名不虚传啊！ 我去我去！介绍对象……直接把校花本尊拉来当样板了？！这排面！这实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福利？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起某些不可言说的青春偶像剧桥段，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程砚一看他那副魂飞天外、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呆样，立刻在他眼前使劲挥了挥手，无情地打碎了他的粉色泡泡： “喂喂喂！哥们！醒醒！回魂了！”
程砚语气斩钉截铁，宛如一盆冷水浇头，“别做白日梦了！这位是我合伙人，不是你本次服务的相亲对象！非卖品！懂不懂？”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 那哥们瞬间从天堂跌回现实，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失落和惋惜，眼神还忍不住往许昭那边瞟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
一旁的答案看着这一幕，使劲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想当初，他第一次在许昭面前出糗时，也是这副没出息的德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程砚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专业姿态，： “好了，言归正传！这边呢，需要详细了解一下你的具体需求。”
他像模像样地问道：“说说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个子高还是矮点？身材偏瘦还是丰腴点？长发飘飘还是短发利落？性格文静还是活泼？”
那腼腆哥们红着脸，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呃……其实……外表没那么重要。我就想找个……能安安静静听我说话、能聊到一块去的，兴趣相投最好。样子……跟我差不多，普普通通就行。”
程砚听完，摸着下巴，没立刻回答，而是先偷偷飞了个眼色给旁边的许昭，眼神里写着： “许总，您见多识广，咱客户库里，有符合这朴素要求的妹子吗？”
许昭接收信号，回敬他一个冰冷的、带着“你又在搞什么飞机”质问的眼神，大概意思是： “你印象里，我像是会关心这种名单的人吗？”
程砚立刻用眼神回复：“之前没有，不代表之后不能有！业务嘛，都是开拓出来的！”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幸好哥们之前未雨绸缪，让张伟他们几个闲着蛋疼的整理过一份年级潜在可发展对象名单，晚上回去得好好翻阅一下！
心里有底后，程砚脸上堆起职业微笑： “行！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寻找灵魂伴侣，注重内在交流，对吧？很有追求！”
他先扣个高帽子，然后话锋一转：“这样，具体人选我需要晚上回去进行一下数据匹配和深度研判！至于这个收费方面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还没等程砚报出他心里那个三位数起步的价位，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许昭，突然冷不丁地、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开口，抛出了一个原子弹级别的报价：
“50。” 她顿了顿，补充道： “联系方式连带人，打包给你。”
！！！ 程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龟裂、最终彻底扭曲！仿佛听到了什么毁灭性的消息！
他猛地扭头看向许昭，眼睛瞪得比刚才那哥们还大，眼神里写满了： “姐！亲姐！你疯了吗？！50？！这年头公园里相亲角大爷大妈介绍费都不止这个数！你这是要我做慈善啊？！还要连带人？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绝对不行！败家子！”
但面对客户，他不能直接内讧。程砚以惊人的表情管理能力，强行把脸上的扭曲拧回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把搂过许昭，暗中用力掐了她胳膊一下，对客户打着哈哈： “呵呵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们家许总跟你开玩笑呢！她这是考验你的诚意！”
他赶紧把话圆回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价格方面呢……这样，看你是答案兄弟介绍来的，给个友情价！60！怎么样？你这要求其实不算很高，但我得耗费心神去精准匹配不是？我尽量帮你搞定！”
他迅速抛出支付方案：“30定金！回头事成之后，再付另外30！你觉得怎么样？这价格绝对良心！”他紧张地看着对方，生怕这单生意被许昭一句话给搅黄了。
那腼腆哥们一听，60块就能搞定终身大事，立刻点头如捣蒜： “可以可以！太谢谢程大师了！那……晚上我转账给你行吗？”
“oK！没问题！晚上电话联系！包在我身上！” 程砚心里长舒一口气，赶紧握住对方的手上下摇晃了两下，达成初步协议。
内心oS：好险好险！差点血亏！许昭这个拆台王！晚上得好好跟她算账！
送走两位客户，程砚立刻松开许昭，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刚才被她暗中反击掐疼的胳膊。
“所以，”许昭抱着胳膊，斜睨着那两人几乎是同手同脚，晕乎乎离开的背影，“昨天放学追着你满校园跑的……就是这二位？”
程砚龇牙咧嘴地揉着刚才被许昭“报复性”掐疼的胳膊，闻言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往事不堪回首”的糗态： “可不是嘛！”他撇撇嘴，语气那叫一个冤屈，“吓得我昨天差点心脏骤停！脑补了八十集黑帮复仇伦理大戏！结果闹了半天……”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甚至带着点后怕： “……甚至刚才他俩一出现，我第一反应都不是来谈业务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售后维权，要求退货退钱的。” 想到自己刚才那副如临大敌、虚张声势的样子，程砚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这乌龙闹得，真是自己吓自己。
许昭看着他这副心有余悸又暗自庆幸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就说没人要害你。” 语气里带着点“早知如此”的淡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看你那点出息”的调侃。
虚惊一场，业务照常。
程砚的江湖，暂时又风平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