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剑，刺破沉沉夜幕，金色的阳光洒满太原大地，将城墙、甲胄都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泽。一夜沉寂后，城外旷野上响起震天动地的号角声，如同惊雷滚过，唤醒了蓄势待发的两军。
宇文成都与窦建德的二十三万大军早已列阵完毕，阵列绵延数十里，旌旗如林，刀枪如芒，杀气冲霄而起，压得空气都微微凝滞。宇文成都身披鎏金铠甲，胯下赛龙雀昂首嘶鸣，手中凤翅镏金镋却下意识地攥得发白。他目光越过前排士兵，死死盯着对面阵前那道魁梧身影，后背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居然是程啸天。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攻打兖州吗？难道是兖州已经被瓦岗寨攻破了吗？不对，如果是攻破了兖州的话，那么程咬金他们为何没有出现呢？看来是程啸天收到了消息，一个人单枪匹马赶来援助李渊，真是好胆色！
这是宇文成都第三次直面程啸天。前两次交手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中，他记得有一次——在瓦岗寨和程啸天交手的那一天，被他几锤就砸的血气翻涌、虎口崩裂，险些丢了性命。他深知自己与程啸天的差距，别说取胜，连十招都撑不过，此刻只盼着能躲在大军后方，绝不能和程啸天再正面交锋。
“宇文将军，你看对面那魁梧壮汉！”窦建德催马靠近，目光紧紧锁在对方后背那柄格外扎眼的巨锤上，语气中满是试探，“我虽未见过程啸天，却早听闻他手中那柄标志性的巨锤，而此人身后也背着一柄巨锤，难道此人便是瓦岗寨的程啸天？”
宇文成都喉结滚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巨锤通体黑红交织，锤身盘龙纹隐约流转，正是程啸天的玄火盘龙锤无疑，他沉声道：“正是此人。”
“他不是在跟程咬金他们合力攻打兖州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窦建德眉头紧锁，满脸困惑，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心头一沉。
宇文成都亦是百思不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估摸着，多半只有程啸天一人来支援太原，程咬金他们应该还在继续攻打兖州——否则的话，怎么没见到程咬金、裴元庆那些瓦岗猛将的身影？”
窦建德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起来：“你说得在理，想来是程啸天孤身驰援太原了，倒是个有胆识的猛将！”。宇文成都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忌惮：“此人武力深不可测，我前两次交手连十招都撑不过，险些丢了性命，绝不可硬拼！待会儿开战，你我切记退至中军后方，咱们坐镇调度即可，万万不可贸然出阵与他正面交锋。”
窦建德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点头。他虽自负，却也不敢轻视连宇文成都都忌惮的人，当即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坐镇后方调度即可，没必要亲自涉险。”两人心照不宣，趁着大军列阵的间隙，悄悄拨转马头，退到了联军大阵的最后方，将前排指挥权交给了麾下将领。
对面阵前，程啸天身披玄火鳞甲，甲胄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流转着暗红光晕，后背斜背的玄火盘龙锤格外夺目——三千斤的巨锤通体由黑色与暗红色交织在一起，锤身上盘绕的火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晨光下隐隐有流光转动。他胯下玄火黑骊四蹄踏地，尘土微微震颤，程啸天目光锐利如刀，扫过联军阵列，却未在前方发现宇文成都与窦建德的身影，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人是怕了。
“我乃瓦岗寨程啸天！”程啸天朗声道，声音穿透两军阵列，清晰地传到联军每一处，“尔等勾结作乱，围攻太原，残害百姓，今日便替天行道，扫平尔等！”
联军阵前，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按捺不住，催马出列高声喝道：“程啸天，你瓦岗寨与李渊结盟，不过是狼狈为奸！我主有二十三万大军，今日定要踏平太原，识相的便速速退兵，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呸！狗贼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身后的雄阔海怒目圆睁，厉声怒骂，“前日斩杀你两员大将还没够，今日便让你也尝尝我熟铜棍的厉害！”
刘黑闼脸色涨红，正欲反驳，窦建德在后方高声下令：“不必多言！全军出击，拿下太原，活捉程啸天与李渊，赏黄金万两！”
“杀啊！”联军将士齐声呐喊，如同潮水般朝着太原联军冲来，密密麻麻的士兵挥舞着刀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都吞噬。
“兄弟们，随我冲杀！”程啸天眼中寒光一闪，双腿一夹马腹，玄火黑骊长嘶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阵前。他双手紧握玄火盘龙锤，丹田内力骤然运转，炎龙诀心法催动到极致，周身瞬间泛起浓烈的赤红光晕，玄火鳞甲下的肌肉暴涨，青筋如虬龙般凸起，恐怖的力量从体内疯狂涌出，瞬间冲破六万斤之巨！
“铛——！”玄火盘龙锤在他身前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联军射来的箭矢撞上锤身，要么被震飞，要么直接断裂，根本伤不到他分毫。玄火黑骊速度极快，转瞬便冲入联军阵中，程啸天一声怒喝，巨锤高高举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砸向下方的士兵。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三名联军士兵来不及躲闪，被巨锤直接砸中，瞬间化作一滩肉泥，鲜血与碎骨飞溅四射。周围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却被身后涌来的大军推搡着，根本无法避让。
程啸天策马前行，玄火盘龙锤左右横扫，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左边一锤，五名士兵被锤风扫中，身体直接被撕裂，鲜血喷洒而出；右边一锤，三名士兵连同他们的战马一起被砸飞，在空中便已气绝身亡。六万斤的巨力加持下，玄火盘龙锤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所到之处，无人能挡，硬生生在联军阵中撕开一道宽阔的缺口。
“快！拦住他！”联军将领高声呐喊，组织士兵结成方阵，试图阻拦程啸天的冲锋。可这些方阵在程啸天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他催马直冲，巨锤猛地砸向方阵中央，“咔嚓”一声脆响，方阵瞬间溃散，士兵们非死即伤，惨叫连连。
联军阵后，宇文成都与窦建德并肩而立，看着程啸天在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脸色愈发苍白。宇文成都攥紧凤翅镏金镋，指节发白，心中满是无力——他知道程啸天厉害，却没想到竟厉害到这种地步，二十三万大军在他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
“这……这程啸天简直是怪物！”窦建德声音发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麾下的士兵如同割草般被斩杀，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堆积如山，而程啸天却依旧锐不可当，朝着中军方向直冲而来。
“快！调遣弓箭手！射杀他！”窦建德高声呐喊，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他不怕人多，却怕这种无人能挡的猛将，再这样下去，联军的阵型会被彻底冲乱。
可程啸天的玄火盘龙锤舞得密不透风，箭矢根本无法靠近。他一路追击，沿途的联军士兵纷纷倒地，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血路，朝着联军中军的方向冲去。他的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只要斩杀窦建德与宇文成都，联军便会不战自乱。
然而，联军的兵力实在太过雄厚。尽管程啸天斩杀了无数士兵，开辟出一条血路，可周围的士兵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他左冲右突，巨锤挥舞得愈发迅猛，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惨叫与鲜血，但联军士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冲向他，渐渐将他的冲锋势头遏制住。
“该死！”程啸天心中暗忖。他虽勇冠三军，却也架不住数十万大军的围堵，想要冲到中军斩杀主帅，无异于难如登天。再这样孤军深入，反而可能陷入重围，得不偿失。
此时，太原联军阵中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李渊见程啸天已杀得联军溃不成军，己方士气正盛，但联军兵力依旧占优，继续强攻恐伤亡过大，便下令暂时休战。
程啸天闻言，深深看了一眼联军中军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勒住马缰，调转马头，玄火黑骊踏过满地尸体与鲜血，在北平铁骑的掩护下，朝着己方阵中退回。此刻的他，玄火鳞甲上沾满了血污，玄火盘龙锤的火龙纹被鲜血浸染，更显狰狞，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战神，让联军士兵不敢再上前阻拦。
宇文成都与窦建德看着程啸天退回阵中，皆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程啸天冲锋的势头，简直让他们亡魂皆冒，若不是躲在后方，又有大军层层阻拦，恐怕早已性命难保。
双方将士各自退回阵中，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哀嚎与浓重的血腥味。太原联军这边，将士们士气如虹，纷纷欢呼呐喊，庆祝这一场大胜；而宇文成都与窦建德的联军则士气低迷，士兵们脸上满是恐惧与疲惫，看着程啸天的眼神如同看着恶魔。
李渊策马来到程啸天身旁，脸上满是赞许：“程统领神勇无双！一人之力，杀得联军溃不成军，此战居功至伟！”
程啸天摆了摆手，语气平静：“不过是些小胜罢了。宇文成都与窦建德仍在，联军主力未损，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他看向联军阵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今日虽未能斩杀二人，但已挫其锐气，接下来，只需稳扎稳打，待咱们的援军赶到，便可一举破敌。”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对程啸天愈发敬佩。刚才程啸天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太过震撼，恐怖的巨力，毁天灭地的神锤，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联军大营内，宇文成都与窦建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帐内，联军将领们个个垂头丧气，无人敢说话。
“程啸天的武力，实在太过恐怖！”窦建德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今日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死伤超过三万，而对方的伤亡不足一万，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沉声道：“我早说过，程啸天绝非易与之辈。正面交锋，无人能敌，只能另寻他法。”他想起前两次的惨败，心中愈发忌惮，“我们可以设下埋伏，引诱他孤军深入，再用重兵将他围困，乱箭射杀，或许能将他除掉。”
窦建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也只能如此了。今日先让将士们休整，明日便设下埋伏，务必除掉程啸天这个心腹大患！”
帐内将领们纷纷应诺，心中却依旧没底——程啸天那般神勇，埋伏真的能奏效吗？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世民的六万大军已距太原不足一日路程，程咬金的两万瓦岗精锐也即将抵达，杜伏威的七万江淮军也在火速驰援。各方势力正朝着太原汇聚，一场更大规模、更惨烈的大战，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