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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日头正毒,赴洛阳的官道被晒得冒起隐隐热气,空气里浮着尘土的腥燥。百余人的车队化作一条墨色长蛇,碾过路边疯缠的绿丛往前疾驰,马蹄踏碎寂静,卷起的黄烟缠上车帘,将周遭的生机都滤得只剩滞重。风裹着热浪扑来,连草木的气息都透着焦灼。

乌木车厢内壁蒙着暗纹锦缎,日光透过窗隙投下细瘦的光斑,落在锦缎铺就的席位上。江寒与 “方玄” 隔着半尺距离对立而坐,膝头的衣料都绷得发紧。几上青瓷盘里,杏儿泛着蜜色浅黄,桃儿表皮的细绒毛沾着浮尘,明明是新鲜果子,却在两人沉默的对峙里失了生气,无一人动筷。车轴突然碾过路面坑洼,盘子 “嗒” 地轻晃,杏儿滚了半圈又停下,倒像把车厢里凝住的沉滞都晃得裂开细纹。

“方玄” 指尖慢悠悠捋过颌下三缕长髯,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笑意,声音淡得像车外掠过的风:“江兄,数月不见,清减得厉害。” 他提起紫砂茶壶,沸水注杯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碧色茶汤漾开时,才将茶杯往江寒面前推了半寸,“尝尝,这是洛阳搜获上供的明前龙井,寻常难得。”

江寒猛地抬眼,睫毛因怒意剧烈颤动,指节抵着膝头,将锦垫都按出浅坑,泛白的骨节格外刺眼。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死死钉在 “方玄” 脸上,声音里裹着血与恨:“方玄!少来这套!” 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你们视人命如草芥,何家百余口的血,早晚要你们血债血偿!” 尤其 “方玄” 二字,重得像是要将这名字嚼碎。

“方玄” 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几案木纹,闻言只是淡淡抬眉。他从宽袖中取出嵌银匕首,匕首柄上的纹样在日光下泛着微光,松手时 “当啷” 一响,与几案相撞的脆声惊得杏儿滚了半圈。他身子微倾,眼底波澜不惊,语气却带着无形的压迫:“若江兄想取我性命,此刻正是良机 —— 这车厢里,只你我二人。”

江寒一把攥住匕首柄,指腹硌在冰凉的纹路里,刀刃几乎要划破掌心。他霍然起身,膝盖撞得小几轻响,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方玄” 却只是抬眉望着他,指尖仍在杯沿轻轻摩挲,既不辩解也不退缩。车外突然刮过一阵疾风,车帘被掀起半角,强光瞬间涌进来,照得匕首的锋芒愈发刺眼,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连呼吸都带着滞重。

良久,“方玄” 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添了几分沉笃:“江兄曾说,李唐未来在秦王殿下身上,既认他为明君,为何如今又这般执拗?” 他指尖叩了叩案几,“若杀了我能改你心中所谓的‘结局’,便动手。我房玄龄,敢以性命与你赌这一局。”

“房玄龄?” 江寒喉间发紧,握着匕首的手猛地一颤,眼底满是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对面的人,脑海里飞速翻涌 —— 方玄竟真是是房玄龄!此前他只是推测,没想到啊!“房谋杜断”!杀了他,李世民便少了左膀右臂,可何家灭门的血债就能一笔勾销吗?他盯着对方沉静的眼眸,刀刃悬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

风又卷着尘土撞在车帘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江寒猛地松手,匕首 “笃” 地砸在几上,他颓然坐回席位,双肩垮下来:“罢了…… 我对这勾心斗角早已厌倦。放我和文君归隐,从此再不过问世事。”

房玄龄见他眼底的戾气渐散,却忽然敛了笑意,指尖重重叩在茶杯上,茶水溅出几滴:“归隐?江兄莫非忘了何季蓉?”

“蓉儿?” 江寒猛地抬头,死寂的眼底骤然亮起光,他抓住几沿往前凑,声音都发颤,“她没死?她在哪!”

“追杀你们的,从来不是秦王麾下。” 房玄龄啜了口茶,故意顿了顿,看着江寒急切的神情,才缓缓道,“是何仲岚。”

“何家二哥?不可能!” 江寒猛地往后一靠,背脊撞得车壁闷响,满脸难以置信,“何家虽投了太子,可季蓉是他亲妹妹,我与她相依为命从苏州逃出…… 他为何要杀我?”

房玄龄放下茶杯,指腹擦过唇角,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东宫得知何家覆灭,便派人寻你们踪迹。何仲岚主动提议,说要‘找回妹妹,撇清关系’。” 他瞥了眼江寒茫然的模样,继续道,“你妻子张婉华与女儿是我们带到了长安,小舅子张公瑾是秦王心腹,魏征等人怎容你带着何季蓉投太子?于何仲岚而言,牺牲你,既能讨好东宫,又能保他自己 —— 他本就是利己之人。”

“所以季蓉在长安?在何仲岚手里?” 江寒追问,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襟,房玄龄说的话虽然无法验证真假,可想来也确实合理。

房玄龄缓缓点头,长髯随动作轻晃。

江寒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他抬手按着眉心,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我从头到尾,就是个被人摆弄的提线木偶。” 窗外的风又起了,车帘翻飞间,能看见道旁的草木疯长,却怎么也挡不住这一路向西的车轮。

“放我和文君下车吧。” 良久,江寒抬眼,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声音带着哀求,“什么长安,什么政治,想起来都觉得恶心。这乱世,我看透了。” 说罢猛地捶了下几案,青瓷盘里的桃儿滚落在地。

房玄龄却摇了摇头,指尖重新搭上长髯,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江兄身在局中,哪有脱身的道理?何家灭门是杜伏威擅作主张,殿下本意是打垮何家,绝非杀戮。江兄想想,若真想取你性命,苏州之前,你早已死在半路。”

江寒盯着他,忽然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早已凉透,顺着喉咙滑下去,激得他打了个寒噤。

“还有梁姑娘。” 房玄龄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若非殿下暗中安排,让她留在江南接应,你们怎能从苏州逃出来?”

江寒猛地抬眼,眸光锐利如刀:“她是你的眼线吧,苏州租房子给她的房东,就是你身边的那个随从!”

房玄龄不慌不忙,反而笑了笑:“梁姑娘心善正直,你与何季蓉南下,她忧心忡忡,是主动找我求法子暗中保护。” 他看着江寒半信半疑的神情,往前凑了凑,声音放低了些,“这些日子,她对你的情谊,难道你没察觉?绝不亚于何季蓉。”

江寒沉默了。脑海里闪过梁文君数次舍身相护的模样,那些出生入死的瞬间,那些藏在眼底的关切,绝非作假。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疲惫:“那便求房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二人走。我江寒发誓,此生做个乡野散人,再不过问朝堂事。”

房玄龄听得认真,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却终究摇了摇头,语气沉了下来:“江兄没懂。此次并非在下寻你,是殿下要见你。收复中原已成定局,他在洛阳等着。我答应无用,除非殿下点头。”

“李世民……” 江寒喃喃道,嘴角扯出一抹惨笑,“拿下中原倒是快,真是可喜可贺啊。”

车外的风还在刮,卷起的尘土扑在车帘上,留下斑驳的痕迹。车轮轱辘轱辘地转着,像历史的齿轮,一旦启动便再也停不下来。江寒侧首望向窗外,车帘隙间,初夏的绿意泼泼洒洒 —— 田畴铺着新绿,林麓藏着浓翠,草木疯长着漫过天际。可这满眼生机,落在他眼里,反倒衬得心底那点 “或许能改命” 的念想,轻得像风里的絮,一吹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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