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政府地铁规划白皮书在市政厅新闻发布会上正式公布的那一刻,林辰正在工地现场检查地基工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集团秘书发来的地铁线路图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蓝光——那道贯穿他负责的郊区地块的紫色虚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所有质疑者的傲慢。
三日后,地块拍卖会现场炸开了锅。原本无人问津的城郊荒地,在地铁规划落地后瞬间成为资本疯抢的香饽饽。地价从每平方米五千元飙升至三万元,周边开发商连夜调整规划方案,争抢地块周边资源。那些曾在家族会议上嘲讽他“异想天开”的亲戚们,此刻在拍卖会外场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划拉着手机屏幕,脸上涨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家族年度股东大会上,林辰身着藏青西装,站在环形会议桌前端。他的ppt演示屏上,地块增值曲线如同火箭蹿升,最终停驻在“300%”的耀眼数字上。台下,张董事的银丝眼镜片后闪过惊异的光,李董事握紧的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洇开墨迹,而最前排的林国栋,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本次项目总收益八亿三千七百万,按公司章程,我已将七成利润转入集团账户。”林辰的声线清冷如霜,手指轻轻划过全息投影中的数字,“剩余部分,我申请成立专项基金,用于地铁沿线社区配套建设。”
话音未落,会场已起微澜。几位中立派股东交换着赞许的眼神,连向来刻薄的王董事都微微颔首。而林国栋藏在红木桌下的手指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他想起三日前,自己还在董事会上讥讽林辰“拿郊区荒地当宝”,此刻这记耳光却反手抽在了自己脸上。
“很好,很好。”林国栋强撑着露出笑容,眼角细纹里却渗出冰碴般的寒意,“林辰这次为集团立了大功,应当重奖。”他举起水晶杯致意,杯中茅台晃动如蛇信,“不过——”话锋陡然一转,“年轻人做事还是要稳妥些,下次开发方案,不妨先与老臣们多商量。”
散会后,林辰在走廊镜面墙前驻足。玻璃倒影中,他看见林国栋在转角处与心腹耳语,那人手腕上露出的半截纹身,正是林氏暗卫的标记。他扯松领口,露出颈间那道陈年刀疤——那是三年前为保护林父留下的。此刻,这道疤在空调冷风中隐隐作痛,像在提醒他:真正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深夜,林辰独自留在会议室。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沙盘上,那些闪着蓝光的地铁线路模型,在阴影中竟隐约拼出“蛰伏”二字。他轻轻触碰沙盘边缘,金属底座突然弹开,露出夹层中的一张泛黄地图——那是林父临终前交给他的,真正的地铁延长线规划图,比今日公布的版本多延伸了三公里,直抵海边旧船厂。
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流淌成河,林辰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的翻身,不是让人惊叹你爬得多高,而是让那些推你下深渊的人,再也不敢伸手。”他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局棋,才下到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