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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秃鹫传讯

天葬台的经幡在朔风中猎猎作响,腐肉气息裹着雪粒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浸透了死亡的味道。王玄策与蒋师仁二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身后还不时传来天竺追兵的喊杀声。

王玄策身形矫健,在布满白骨的天葬台间灵活地移动着。他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同时还要躲避那些盘旋在空中的秃鹫。突然,一只秃鹫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朝着王玄策俯冲而下。王玄策反应迅速,急忙俯身避开,那畜生利爪一松,半片染血的桦树皮飘落掌心。他心中一惊,连忙拾起桦树皮。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树皮上用炭笔勾勒着吐蕃边境布防图,落款处印着半枚鸿胪寺出使的朱砂钤记——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副使张九的私印!

“蒋校尉,你看!”王玄策压低声音,向同样警惕四周的蒋师仁招呼道。蒋师仁迅速靠近,目光落在那半片桦树皮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就在这时,王玄策怀中的铜佛残核突然发烫,热度越来越高,竟融化了树皮边缘。王玄策强忍着烫意,仔细查看,发现树皮夹层中藏着一张金箔密信。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金箔密信,与蒋师仁一同查看。信中的内容似乎隐藏着重要的情报,但还没等他们细看,远处传来的天竺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蒋师仁眉头紧皱,手握长刀,警惕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王正使,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摆脱追兵再仔细研究。”他低声说道。

王玄策点了点头,二人迅速在天葬台寻找藏身之处。他们躲在一堆巨大的石块后面,屏息凝神,听着追兵的动静。天竺兵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在天葬台回荡,他们似乎在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天竺兵的声音渐渐远去。王玄策和蒋师仁松了一口气,从藏身之处出来。“我们得加快速度离开这里,去吐蕃借兵报仇。这密信或许对我们借兵有帮助。”王玄策说道,眼神坚定。

蒋师仁握紧长刀,点头回应:“是,王正使!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随你一起!”

二人继续在天葬台前行,蒋师仁的刀尖挑开天葬台中央的裹尸布。裹尸布下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尸体右手紧攥着块带齿痕的银牌——这是吐蕃大论府的通行令,但咬痕与唐军密探的齿模完全吻合。

“王正使,这银牌和密探的齿痕……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蒋师仁盯着银牌说道。

王玄策沉思片刻,说道:“没错,这或许是我们了解吐蕃局势,顺利借兵的关键线索。带着它,我们走!”

两人将银牌和金箔密信妥善收好,朝着天葬台边缘走去。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多远,一群天竺兵又追了上来。为首的天竺将领大声叫嚣着,指挥士兵将王玄策和蒋师仁包围起来。

“王正使,交给我来对付这些家伙,你找机会突围!”蒋师仁说着,挥舞长刀,率先冲向天竺兵。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气势,瞬间就有几名天竺兵倒在他的刀下。

王玄策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的横刀,与蒋师仁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在敌群中左冲右突。天竺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在王玄策和蒋师仁的勇猛攻击下,一时间也难以将他们拿下。

战斗持续了许久,王玄策和蒋师仁身上都受了一些轻伤,但他们依然没有退缩。王玄策瞅准一个机会,大声喊道:“蒋校尉,我们往西边突围,那里敌人防守相对薄弱!”

蒋师仁点头回应,两人集中力量,朝着西边奋力冲去。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突破了天竺兵的包围,向着吐蕃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寒冷的雪地里,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急促。身后的天竺追兵逐渐被甩在后面,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王玄策心中想着那金箔密信和银牌所隐藏的秘密,以及即将到来的吐蕃借兵之行。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未知,但为了报仇雪恨,为了大唐的荣耀,他和蒋师仁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他们在雪地中艰难前行,饥饿和疲惫不断袭来,但两人相互鼓励,相互扶持。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跋涉后,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吐蕃边境的城池。城池的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既神秘又充满希望。

王玄策和蒋师仁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新的挑战和机遇即将在吐蕃展开,而那金箔密信和银牌,或许就是他们打开这未知局面的关键钥匙……

第二节 尸身密码

寒风如刀,将天葬台的积雪卷成白雾。王玄策蹲在尸体旁,指腹轻轻抚过尸体左耳后的皮肤——那里有一处不自然的微微隆起,像是藏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蒋师仁握紧长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时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脊,那里隐隐传来獒犬低沉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王正使,动作得快些,那些追兵恐怕随时会折返。”蒋师仁压低声音提醒道,刀刃在寒风中泛着冷光。

王玄策应了一声,指尖用力捏碎那处隆起的蜡封。一枚细小的密丸滚落掌心,表面还沾着些许尸身的血迹。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密丸,里面竟是半页残破的《金刚经》。泛黄的纸页在风中微微颤动,经文空白处,用针尖密密麻麻刻着几行小字:赞普病笃,公主监国,禄东赞囚唐使于地牢。

“这消息若是真的……”王玄策瞳孔微缩,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吐蕃赞普病重,意味着局势动荡,而大唐使者被囚,更让他们借兵的计划蒙上了一层阴影。

蒋师仁凑过来,目光扫过纸页,眉头紧锁:“王正使,吐蕃如今局势混乱,我们贸然前往,怕是凶多吉少。”

话音未落,王玄策怀中的铜佛残躯突然发出“咔”的脆响。两人皆是一惊,只见那铜佛竟沿着纹路缓缓裂开,一枚骨针从佛腔内掉落,不偏不倚,正好插入尸体喉间的青紫淤痕。诡异的是,针尾立刻渗出黑血,在洁白的雪地上蜿蜒成线,渐渐组成一幅行军路线图。

“这……”蒋师仁瞪大了眼睛,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天葬台的氛围本就阴森可怖,眼前这一幕更添几分诡异。

王玄策却神色冷静,目光死死盯着雪地上的黑血路线。他在脑海中迅速勾勒吐蕃地形,试图将这条路线与已知的情报联系起来。就在这时,远处山脊的獒犬吼声突然变得急促,紧接着,一大群秃鹫惊飞而起,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半边天空。

“有敌人!”蒋师仁大喝一声,长刀一横,摆出防御姿态。

王玄策却没有立刻起身迎敌,他注意到尸体被风掀开的衣襟下,胸口处有八个结痂的唐楷,字迹虽然已经开始溃烂,但依然清晰可辨:佛龛藏兵,经卷为钥。这八个字,像是一道重要的密码,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蒋校尉,先别轻举妄动。”王玄策伸手拦住蒋师仁,目光依然停留在尸体胸口,“这尸体身上的秘密,或许比追兵更重要。佛龛藏兵,经卷为钥……难道是说,吐蕃某处佛龛藏着军队,而开启的关键,就在这残破的经卷之中?”

蒋师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王正使的意思是,这是吐蕃内部权力争斗的线索?若我们能找到那支藏兵,说不定能扭转借兵的局面!”

说话间,獒犬的吼声越来越近,雪雾中隐约可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王玄策迅速将残破的《金刚经》和骨针收好,又撕下尸体衣襟,将“佛龛藏兵,经卷为钥”八个字牢牢记住。

“蒋校尉,我们边战边撤。”王玄策握紧横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些线索太过重要,无论如何都要带到吐蕃。赞普病重,公主监国,禄东赞囚禁唐使……吐蕃的局势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但也正是我们的机会!”

蒋师仁重重一点头:“是!王正使,我护着你!”

两人背靠背,严阵以待。当吐蕃骑兵冲出雪雾的刹那,王玄策大喝一声,率先冲向敌阵。横刀出鞘,寒光闪烁,带着破风之势斩向敌人。蒋师仁则挥舞长刀,如虎入羊群,刀锋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战斗愈发激烈,王玄策和蒋师仁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但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硬生生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王玄策心中盘算着,若是能借着这混乱的局势潜入吐蕃,找到佛龛藏兵的秘密,或许不仅能救出被囚禁的唐使,还能顺利借到足够的兵力,一雪天竺之耻。

雪地上,鲜血与白雪交织,形成一幅惨烈而又悲壮的画面。王玄策和蒋师仁且战且退,向着吐蕃的方向艰难前行。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的,将是更加惊心动魄的挑战,但为了揭开尸身密码背后的真相,为了大唐的使命,他们绝不能退缩……

第三节 獒犬围猎

雪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混沌之中。王玄策与蒋师仁背靠背且战且退,身上的伤口在寒风中刺痛,鲜血混着雪水浸透衣甲。突然,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巨兽在喉咙里翻滚咆哮。蒋师仁警觉地握紧长刀,刀刃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王正使,有东西来了!

话音未落,七头体型堪比牛犊的獒犬自雪雾中现身。这些畜生皮毛漆黑如夜,脖颈处的项圈泛着金属冷光——仔细看去,竟是用唐军箭簇熔铸而成!王玄策瞳孔骤缩,这些箭簇上特有的唐式三棱血槽,分明是出自陇右军器监。更诡异的是,领头的獒犬突然直立而起,两只前爪套着半截精钢爪套,断裂处参差不齐的刃口,赫然是天竺使团佩刀的残片!

小心!这些畜生受过专门训练!王玄策话音未落,两头獒犬已如黑色闪电般扑来。蒋师仁旋身甩出链子刀,铁索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弧,精准缠住其中一头獒犬的脖颈。那畜生被拽得踉跄,翻滚间露出腹部暗格,一卷羊皮从中滑落。王玄策眼疾手快,横刀格挡另一头獒犬的撕咬,同时探手抓住羊皮——展开的刹那,他呼吸几乎停滞:上面画着自己的半身像,生辰八字用朱砂标得醒目,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以血祭天,破唐气数的梵文。

他们早就算计着要取你性命!蒋师仁怒吼一声,链子刀猛地发力,将被缠住的獒犬甩向同伴。畜生们发出阵阵咆哮,獠牙间泛着腥臭的涎水,七双眼睛死死盯着王玄策,仿佛在盯着即将入腹的猎物。领头的獒犬突然发出一声长嚎,其余六头立刻呈扇形散开,摆出标准的围猎阵型。

王玄策将羊皮塞进怀里,握紧横刀的手掌沁出冷汗。就在这时,怀中的铜佛残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最后一块碎片轰然炸裂,暗红色的粉末如血雨般洒落。粉末落在獒犬鼻尖的瞬间,这些凶残的畜生突然发出凄厉哀嚎,在雪地上疯狂翻滚,锋利的爪子抓挠自己的皮肉,转眼间就将驯兽师扑倒在地,开始疯狂撕咬。

这是...佛血?蒋师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那些被獒犬攻击的驯兽师穿着天竺服饰,口中还在惊恐地呼喊着梵语咒语。然而雪坡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吟诵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带着令人牙酸的颤音。幸存的獒犬听到这声音,突然停止攻击,口吐黑血瘫倒在地,不过眨眼间,尸体就开始迅速腐化,皮肉剥落,露出森然白骨。

王玄策感觉后背发凉,这场景远超他出使各国所见的任何秘术。铜佛碎片炸裂时散发的气息,与之前天葬台尸体的线索似乎有着某种神秘联系。他弯腰查看獒犬尸体,发现这些畜生的犬齿间都嵌着细小的银针,针尾系着写满藏文的符纸——这分明是苯教的巫蛊之术!

王正使!还有伏兵!蒋师仁突然拽着他翻滚避开。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雪堆,箭尾羽毛上的藏文符文还在冒着青烟。远处雪雾中,隐约可见数十名吐蕃装束的士兵正在结阵,为首之人头戴青铜面具,手中铜铃摇晃间,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退到岩石后面!王玄策拉着蒋师仁躲进一处巨大的雪檐下。寒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望着满地白骨,心中念头急转:唐军箭簇、天竺佩刀、苯教巫术...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背后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更可怕的是,对方似乎早就掌握了他的行踪,甚至动用巫蛊之术妄图取他性命。

蒋师仁将链子刀重新缠回腰间,撕下衣襟简单包扎伤口:王正使,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那羊皮上的画像...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如泣如诉的音调在雪原上回荡,像是某种死亡的召唤。

王玄策握紧手中的横刀,刀刃映出他冷峻的面容。铜佛残片虽然炸裂,但留下的诡异现象反而让他更加确信:吐蕃之行绝非借兵这么简单。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恐怕不仅想阻止他借兵复仇,更妄图破坏大唐与吐蕃的微妙平衡。

蒋校尉,不管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王玄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都要把这些线索带到吐蕃。赞普病重,公主监国,禄东赞囚禁唐使...吐蕃的权力漩涡里,或许藏着破局的关键。

蒋师仁重重一点头,眼中燃起斗志:末将誓死追随!这些妖术邪法,末将就用这把刀来破!

雪越下越大,将两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白茫茫的世界中。而在风雪深处,更多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等待他们的,将是比獒犬围猎更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第四节 金经现世

驯兽师的血沫在雪地上绽开暗红的花,喉间嗬嗬作响如破风囊。王玄策踩着碎冰上前时,这人突然痉挛着撕开衣襟,露出胸口靛青刺青——竟是《心经》全文,每个梵文字母都用金粉勾边,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幽的光。

“文成...公主...”驯兽师的眼球已经开始浑浊,却死死盯着王玄策怀中铜佛残片的位置。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王玄策的明光铠上,晕开一朵朵转瞬冻结的血花。突然,他牙关猛地张开,从舌底顶出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叶,颤巍巍递过来:“地宫...佛前三跪...”最后一个字碎在喉咙里,头一歪彻底气绝,手指却仍保持着托举的姿势。

蒋师仁割开驯兽师的舌头检查,发现舌下藏着个细小的肉囊:“王正使,这金叶是藏在皮囊里的,寻常搜身绝发现不了。”他用刀尖挑起金叶细看,上面光可鉴人,除了边缘刻着朵忍冬纹,再无其他痕迹。

王玄策接过金叶的刹那,月光突然变得炽烈。金叶像是被点燃般发烫,他下意识想丢开,却见叶面上渐渐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是布达拉宫的立体密道图!宫墙、佛殿、转经筒的位置标注得毫厘不差,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弥勒佛龛被朱砂圈出,旁边还用梵文写着“三叩开”。

“这是...”蒋师仁倒吸一口冷气,“布达拉宫的密道图!当年文成公主入藏时,传闻松赞干布为她专修了暗道,没想到竟是真的!”

话音未落,王玄策怀中的半页《金刚经》突然无风自动,纸页挣脱束缚飘到金叶上方。经文上的墨字像是活了过来,一个个从纸面上浮起,在空中盘旋飞舞。金叶的光芒愈发炽烈,那些梵文咒语开始与汉字经文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王玄策盯着空中重组的字迹,下意识念出声来。这正是《金刚经》的核心偈语,此刻却被金色光芒缠绕,组成完整的密道开启口诀。更诡异的是,当最后一个字成型时,金叶上的弥勒佛龛突然凹陷下去,露出个钥匙孔形状的凹槽——大小竟与之前找到的骨针完全吻合!

“佛前三跪,三叩开...”蒋师仁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是说,要在那佛龛前叩拜三次,再用骨针开锁?”他看着王玄策手中的金叶,又瞥向地上驯兽师的尸体,“这人既藏着布达拉宫密道图,又提到文成公主,身份绝不简单。莫非是公主在暗中传递消息?”

王玄策将金叶与《金刚经》叠在一起,光芒瞬间收敛。他想起之前金箔密信里“公主监国”的记载,心中渐渐有了轮廓:赞普病重,禄东赞专权,文成公主恐怕早已被架空。这驯兽师或许是公主的心腹,冒险传递密道图,是想借他们的手做些什么。

“嗷——”远处传来獒犬的悲鸣。蒋师仁迅速爬上旁边的雪坡查看,回来时脸色凝重:“王正使,西南方向有火光,像是吐蕃军队在搜山。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片开阔地。”

王玄策将金叶和经卷贴身藏好,又检查了驯兽师的尸体。这人腰间挂着个不起眼的唐式香囊,里面装着半块风干的长安桂花糕——这是只有大明宫御膳房才有的点心。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是公主的人没错。她在布达拉宫被困,只能用这种隐秘的方式传递消息。”

“那我们现在就去布达拉宫?”蒋师仁握紧刀柄,“有密道图和开启口诀,说不定能直接见到公主。”

“不。”王玄策摇头看向西方,“先去吐蕃边境的查拉山口。那里有我们的人在接应,必须先确认这些线索的真实性。”他想起天葬台尸体上的“佛龛藏兵”,突然意识到那处被朱砂标注的弥勒佛龛,或许就是藏兵的入口。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如同刀割。王玄策望着布达拉宫的方向,那里此刻正笼罩在权力斗争的迷雾中。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多年,始终心向大唐,她冒这么大风险传递密道图,绝不仅仅是为了帮助他们借兵。

“蒋校尉,你看这金叶边缘的忍冬纹。”王玄策突然指着金叶角落,“这纹样里藏着数字——三、七、九。布达拉宫的佛殿编号,恰好有三七九这处。”他将金叶对着月光转动,忍冬纹的阴影果然组成三个清晰的数字。

蒋师仁恍然大悟:“三叩开,三七九佛殿!原来如此!公主是在告诉我们具体位置!”

就在这时,雪地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两人迅速躲进岩石缝隙,只见一队吐蕃士兵举着火把经过,领头的军官腰间挂着禄东赞的狼头令牌。他们的谈话顺着风飘过来,断断续续能听到“苯教大巫”“唐使首级”“佛龛”等字眼。

“果然是禄东赞在背后搞鬼。”王玄策眼神变冷,“他不仅囚禁唐使,还勾结苯教巫师,甚至可能与天竺人有勾结。”他想起那些獒犬项圈上的唐军箭簇,突然意识到那或许不是战利品,而是故意留下的嫁祸证据。

“等风声小些,我们沿河谷走。”王玄策拍掉身上的雪,“布达拉宫的密道要等见到公主的心腹才能用,现在贸然进去只会自投罗网。”他看了眼地上驯兽师的尸体,用雪将其掩埋,“此人也算为大唐尽忠,我们定要完成他的托付。”

蒋师仁用力点头,将骨针从怀中取出,借着月光仔细查看。针尾刻着个微小的“唐”字,与鸿胪寺特制的密探信物完全一致。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秘密全部掩埋。王玄策和蒋师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只有金叶与经卷在怀中微微发烫,像是在指引着他们走向那场关乎大唐与吐蕃命运的隐秘较量。

第五节 密道初现

寒风裹挟着砂砾般的雪粒,抽打着王玄策与蒋师仁冻得青紫的面颊。两人蜷缩在查拉山口的避风处,王玄策将金叶对准月光反复端详,终于在忍冬纹阴影里找到隐秘的箭头标识——指向西北方一处看似绝壁的断崖。

“王正使,这雪崖近乎垂直,就算有入口......”蒋师仁话音未落,忽见王玄策抽出横刀,刀锋贴着岩壁缓缓划过。当刀刃触到某处凸起的冰棱时,“咔嚓”一声脆响,巴掌大的积雪簌簌坠落,露出半截凿刻着唐式云纹的青石。

“是机关!”蒋师仁立刻上前,与王玄策合力推动青石。随着齿轮转动的闷响,石壁缓缓裂开半人高的缝隙,刺骨的寒气裹挟着陈年腐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口上方隐约可见斑驳的朱砂字迹,借着蒋师仁举高的火把,能辨出“贞观”二字的残笔。

踏入洞内,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响。蒋师仁将火把插进岩壁凹槽,摇曳的火光中,密密麻麻的汉文标记赫然在目。“贞观二十一年,陇右斥候营凿”的刻痕还泛着新茬,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再往前数丈,洞壁上交错刻着藏文与梵文咒符,却被利器划得支离破碎。

“当年文成公主入藏,太宗皇帝命斥候营暗中开凿密道。”王玄策指尖抚过刻痕,“这些咒符......恐怕是禄东赞掌权后派人封堵时留下的。”他的目光突然被洞底的木箱吸引——五只牛皮包裹的箭箱堆叠成塔,箱角的封条印着吐蕃逻些城的火漆,却被利器割得七零八落。

蒋师仁撬开箱盖,倒抽一口冷气。箱内整齐码放的箭矢,箭杆刻着“将作监制”的篆文,这是大唐工部特有的印记;箭羽却浸染着吐蕃独有的赭石颜料,尾端还系着苯教驱邪的五色经幡。更令人心惊的是,箱底压着半块鎏金令牌,断裂处的“鸿”字残迹,分明是鸿胪寺的出使信物。

“好个借刀杀人之计!”王玄策猛地捶向岩壁,“用大唐兵器染吐蕃颜料,再留下鸿胪寺令牌......若这些箭矢被天竺人缴获,岂不是坐实我大唐勾结吐蕃的罪名?”他想起獒犬项圈上的唐军箭簇,终于明白这是禄东赞精心编织的阴谋——既阻止他借兵复仇,又妄图挑起唐蕃战火。

蒋师仁捡起箭杆细看,发现箭尾刻着极细的数字编号:“王正使,这些箭矢都有记录。若能查回长安工部的档案......”他话音戛然而止,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两人迅速熄灭火把,贴着洞壁屏息凝神。

“肯定是从这洞口进来的!大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吐蕃士兵的藏语呼喊在洞口回荡。王玄策摸到腰间铜佛残片,冰凉的触感突然变得滚烫。他还来不及反应,洞内突然亮起奇异的金光——无数细小的金粉从铜佛残片迸射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文成公主的虚影。

月光顺着洞口缝隙倾泻而入,与金粉交织成璀璨的光幕。虚影中的文成公主身着藏式锦袍,却戴着大唐凤冠,手中捧着的《金刚经》全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随着金粉流动,王玄策怀中的半页残经竟自动飘出,与虚影中的经书缓缓重合。当最后一个梵文字母归位时,洞壁某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原本被咒符覆盖的石门缓缓升起。

“公主在为我们指路!”蒋师仁握紧长刀。石门后是更幽深的甬道,墙壁每隔三丈便镶嵌着夜光石,幽幽蓝光中隐约可见壁画——画中吐蕃武士与唐军并肩作战,文成公主手持《金刚经》立于佛前,下方用汉藏双语写着“永结盟好”的誓言。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玄策将半块鸿胪寺令牌踹进靴底,低声道:“蒋校尉,这些箭矢和壁画都要带出去。公主冒险留下密道,就是要让世人看到唐蕃真正的情谊。”他望着文成公主虚影消散的方向,目光坚定如铁,“我们从密道走,先去布达拉宫找到三七九佛殿。”

蒋师仁点头,抽出链子刀缠在腰间:“末将已将箭箱编号默记于心,回长安定能查出真相。”他将火把重新点燃,照亮甬道前方——那里立着尊残缺的石佛,佛掌心凹陷处,恰好能嵌入那枚骨针。

当骨针插入的瞬间,石佛双眼亮起红光,甬道地面突然翻转。王玄策和蒋师仁猝不及防,顺着倾斜的石板滑入更深的密道。身后传来石门轰然关闭的巨响,吐蕃士兵的叫骂声被彻底隔绝在外。黑暗中,蒋师仁摸索着火折子重新点亮火把,发现脚下的石板刻满星图,而正中央的北斗七星方位,赫然指向布达拉宫的方向。

“看来公主早就算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王玄策抚摸着石板上的星图,“走吧,密道尽头等着我们的,或许不只是借兵的转机......”

甬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混着地底暗流的轰鸣。两人握紧兵器,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密道的每一块砖石,都藏着跨越千里的牵挂与使命,而他们,即将揭开这场关乎两国命运的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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