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浑身湿透,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被带到几位军官面前。他无视自身的疲惫和狼狈,站稳后,“啪”地一个立正,抬手敬了一个标准帅气的军礼,声音清亮:“报告连长!草原五班士兵许三多前来报到!” 马班长过来之前已简单告知了情况,他心里大致有数,但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坦克连的胡浩然连长目光灼灼地落在许三多身上。只见这士兵虽然被汗水浸透,迷彩短袖衫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皮肤白皙,但这并未分散他的注意力。
反而那湿透的布料下,清晰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每一块肌肉仿佛都经过了千锤百炼,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瞬间吸引了他这个老装甲兵的目光。
那是一种长期刻苦训练才能塑造出的体魄,他看得心痒难耐,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忍不住就想去拍拍许三多的肩膀,感受一下那扎实的肌肉。
许三多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高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胡浩然伸到半空的手腕,脸色微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胡连长!你这是做什么?” 他心里暗骂:这坦克团的什么毛病?对一个兵动手动脚的?太不讲究了!
胡浩然被高城抓住手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哎呀,高连长,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看这小同志的肌肉线条练得太漂亮了!线条分明,全是活肉!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一时没忍住,想感受一下……嘿嘿,职业病,职业病!”
坦克连的指导员林潇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棵如同小白杨般挺拔、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与坚韧气息的士兵,眼中也满是欣赏。尤其是看到许三多那身显然是经过极度刻苦锻炼才塑造出的体魄、绝非一日之功的结实肌肉,更是喜爱得不行。
他就欣赏这种能对自己下狠手、能严格自律、不断自我加压提升的兵,忍不住也上前几步,目光温和地看着许三多,想看得更仔细些。
高城看着这两个坦克团军官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心里警铃大作。他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身上那件半旧的迷彩外套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许三多汗湿的身上,还顺手把拉链一直拉到了顶,嘴里还忍不住用一种带着埋怨实则关心的语气嘱咐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浑身都是汗,风这么大,容易感冒!,也不知道穿件外套再过来?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指导员洪兴国也立刻帮腔,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是啊,三多,你得学会照顾自己。训练重要,身体更重要!你得学会照顾好自己!”
许三多被高城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点笨拙的,还有点略显强硬的关心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拢了拢带着连长体温的外套,小声说道:“谢谢高连长。”
胡浩然连长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近了些,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问道:“小同志,怎么称呼啊?”
许三多再次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首长!草原五班士兵,许三多!”
胡浩然这次克制住了动手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又拍了拍许三多那看起来单薄实则稳如磐石的肩膀,感受到那扎实的底子,心里更加满意,笑容也越发灿烂:“好!许三多同志!我是坦克团三营七连连长胡浩然!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是特地来感谢你!上次多亏了你,出手修好了我们连那辆趴窝的坦克,给我们节省了宝贵的救援时间,更重要的是,排除了一起重大安全隐患,保障了我们战士的生命安全!
第二呢,我们也是厚着脸皮,想请你这位‘专家’,给我们连那些糙汉子坦克手们上上课,讲讲坦克的日常维护保养和一些常见故障的排查窍门。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坦克连指导员林潇也适时地开口,指着旁边战士们刚搬下来的五箱包装统一的军用方便面,语气诚恳:“许三多同志,这点方便面,是我们全连官兵的一点心意,算是谢礼,请你务必收下!同时,我们已经向上级为你请功,申请个人嘉奖,表彰你这次的无私帮助!”
许三多连忙摆手,脸上带着淳朴的不好意思:“首长,您太客气了!这真的不用了!我只是碰巧懂一点,帮了点小忙,没做什么的。嘉奖和东西都不能要。”
胡连长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许三多同志,你太谦虚了!你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给我们节省了宝贵的救援时间和资源!时间和安全,在部队里是最宝贵的!这些方便面不值什么,就是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高城在一旁看着,心里既骄傲又有点酸溜溜的,他叉着腰,对着许三多说道:“给你你就拿着!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几箱方便面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咱们702团的人,大气点!”
许三多见连长发话了,这才不再推辞,对着胡连长敬礼:“是!谢谢胡连长!”
胡浩然趁热打铁,追问道:“那……许三多同志,你看这个讲课的事……”
指导员林潇也语气恳切地补充:“我们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强人所难,给你添麻烦了。但实话实说,现在我们有些坦克的保养确实不到位,小毛病不断,影响训练和安全。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来麻烦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正式向团里详细汇报,并尽力为你争取个人三等功!许三多同志,你看……能不能帮帮我们?”
许三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高城,带着请示的意味。他确实懂得这些知识,但那更多是前世在老A时,为了在境外复杂环境下最大限度保证任务成功和队员安全,他拼命自学的,直到后来在张家接触到古老机关术后才融会贯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