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走到瘫坐在地、面具歪斜、显得有些狼狈的瑞利·琳面前,没有立刻追问她的来历,反而对她那诡异的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少女,问道:“喂,你的‘移移果实’能力,范围到底有多大?刚才那些海军和村民,你把他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瑞利·琳没好气地白了霍克一眼,虽然心有余悸,但语气依旧带着点小骄傲和小委屈:“哼!我之前在附近的一座无人荒岛上做过空间标记,可以把人传送过去再拉回来。不过……一次性传送那么多人,对我的体力消耗很大!而且物体太大或者能量太强的,我也转移不了,至少现在不行!” 她揉了揉还有些发麻的手臂,补充道,“距离越远,目标越多、越强,消耗就越大,失败率也越高!”
霍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的一些疑惑得到了解答:“这就合理了。如果你的能力真的无限制,想传哪里传哪里,想传什么传什么,那以后开发好了,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闯入玛丽乔亚或者海军本部的宝库?那也太逆天了。”
他收刀入鞘,没有像对待犯人一样逼迫她,而是随意地坐在了少女对面的地上,也不在乎地上的尘土。他再次点燃了一支雪茄,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悠长的烟圈,缭绕的烟雾暂时模糊了他有些锐利的眼神。
“好了,现在说说正题吧。” 霍克的语气平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你一个伟大航路来的能力者,年纪不大,实力也不算弱(至少在东海横着走没问题),干嘛跑到这‘最弱之海’来,还搞出个‘恶魔’的名头,吓唬这些普通村民?”
提到这个,瑞利·琳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后怕和无奈:“伟大航路……那里根本就是怪物的巢穴!我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能力者,实力在那里根本不够看!我又不想加入那些打打杀杀的海贼团,整天提心吊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更厉害的怪物吞并或者干掉了……”
霍克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以你这种稀有的空间转移类能力,只要展露出来,很多有实力的海贼团应该会抢着要你吧?找个靠山不好吗?”
“才不要!” 瑞利·琳猛地摇头,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强烈的抗拒,“加入了海贼团,就意味着彻底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会被海军重点盯上,被世界政府悬赏!我可不想过上那种被全世界追捕,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只想……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琳抬起头,透过歪斜的面具缝隙看向霍克,语气带着一种找到“世外桃源”的庆幸:“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听说东海是四海中最弱最和平的,这里的人实力普遍不强,也好……嗯,比较淳朴。我就想着在这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没人打扰,多好!谁知道……”
琳越说越委屈,指着周围那些虽然被送回来但依旧面带恐惧的村民:“谁知道我刚在南海找到一座不错的岛当据点,这群人就闯上来了!我怕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引来海军或者其他麻烦的家伙,只好……只好把他们留下来了嘛……”
霍克看着她这副“我也不想这样,都是被逼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生活?你这叫生活?你看看这些人,被你圈禁在这里半年多,面黄肌瘦,整天活在恐惧里,这叫好好的生活?”
一提到这个,瑞利·琳就更委屈了,小声辩解道:“我……我又没虐待他们!我只是拿走了大部分食物和财宝,也留了一点给他们活命啊!而且我也没伤害他们,只是不让他们逃跑而已……那些偶然登岛的海贼和宝藏猎人,我也只是把他们转移到别的荒岛自生自灭,从来没杀过人……”
她似乎想起了霍克刚才那恐怖的一刀,以及自己投降的狼狈,语气又弱了下去,带着点自暴自弃和莫名的执念:“反正……反正我现在投降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就算要处决我,至少……至少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换身干净衣服!还有……不准看我死掉的样子!血渍呼啦的,太难看了!我一定要保持最美的形象!”
霍克看着她这副死到临头还在纠结形象的样子,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谁说要杀你了?”
“啊?” 瑞利·琳愣住了,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满是茫然。
霍克的眼神却亮了起来,带着一种发现宝藏般的惊喜,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充满了诱惑力:“杀了你多浪费?你这种稀有人才,正是我们海军急需的啊!”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海军制服,又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安抚村民的博加特和海军士兵们:“加入海军怎么样?背靠世界政府这棵大树,要经费有经费,要资源有资源,安全有保障,还不用整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以后你也不用再戴着这破面具装神弄鬼吓唬人了,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用你的能力去抓捕海贼,维护正义!岂不比你一个人躲在东海当‘山大王’强一百倍?”
“加……加入海军?” 瑞利·琳彻底懵了,这个转折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看着霍克那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紧张但纪律严明的海军,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对瑞利·琳的善后处理,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霍克直接对那些惊魂未定的村民们宣布,所谓的“恶魔”已经被他亲手斩杀,地上那些战斗留下的痕迹(主要是被“吞天”刀气波及枯萎的植被和沟壑)就是证明,那摊“血渍”(霍克偷偷让拉登贡献了一点)更是铁证。反正“恶魔瑞利·琳”在东海也没什么名气,海军报告上怎么写都不会有人深究。
村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