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丹成符售暗结盟
接下来的几日，林阳与沐婉凝便在云来居暂住了下来，各自忙碌。
沐婉凝闭门不出，在房内专心致志地炼制“凝元丹”。她先是花费一日静心凝神，调整状态至最佳，随后才取出那尊心爱的炼丹炉，引动地火（云来居上房提供基础的地火接口），按照严谨的步骤，投入一株株或常见或珍稀的药材。
炼丹过程需全神贯注，对火候、药性融合、灵力注入的时机要求极高，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林阳能隐约感知到隔壁房间传来的、被阵法削弱后依旧精纯而富有韵律的灵力波动，以及偶尔飘散出的、令人精神一振的淡淡药香。他并未打扰，只在沐婉凝需要时，提供一些真元支持以稳定地火。
而林阳自己，则开始着手处理手头积攒的物资。他并未选择去那些大门面的商铺，那些地方虽然信誉较好，但收购价格压得低，且容易留下记录。他更倾向于去一些鱼龙混杂的散摊区域，或者寻找一些口碑尚可、但规模不大的中间商。
他改换了装束，戴上了一个能够轻微干扰神识探查的斗笠，将气息维持在练气十层左右，混入了望穹堡最大的自由坊市——“散金谷”。
此地人头攒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林阳如同一个真正的老练散修，在各个摊位间穿梭，并不急于出手。他先是观察行情，了解各类妖兽材料、灵草、矿石以及法器的普遍价格。
随后，他选择了几家看似老实、客流适中的摊位，分批将得自星墟平原的低阶瘴核、蚀骨蜥材料，千芦泽的铁齿鳄皮、箭毒蛙毒囊等物品售出。这些材料品质普通，数量也不惊人，并未引起太多注意，顺利换回了三百余块下品灵石。
至于那柄得自黑屠夫的鬼头大刀，以及青河派弟子的制式法器和身份令牌，他则更加谨慎。他寻了一个专门收购“二手”法器、号称不问来历的阴暗铺子，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将鬼头大刀和青河派法器快速脱手，又得了一百多灵石。而那些身份令牌，则被他寻了个无人角落，彻底毁去。
经过这番操作，他身上的下品灵石达到了近九百块，加上原本的积蓄，堪堪超过一千。但这笔钱若用来缴纳地下交易会的保证金，便会所剩无几，且验资环节的风险依然存在。
“还需另寻他法……”林阳心中思忖。他并未将星辉矿石、空晶石、石心核等真正珍贵的材料拿出，那些是关键时刻用来换取筑基丹或保命之物的底牌。
在坊市闲逛时，他也留意着关于青河派和地下交易会的消息。果然，听到一些零星的议论，提及青河派少宗主青鳞不日将至，似乎对此次交易会志在必得。同时，他也确认了参与交易会的确需要引荐或千块灵石的保证金，且验资严格。
这一日，林阳正在一个售卖符纸、朱砂的摊位前驻足，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自己改良的那些掺入了微量空晶石粉末的符箓。这些符箓效果提升明显，或许能卖个好价钱，而且符箓来路相对清晰，不易引人怀疑。
他寻了一处空地，铺开一块粗布，将二十张改良版的“轻身符”、十张“金刚符”和五张“火蛇符”摆了出来，并未标价，只是静静等待。
起初无人问津，但很快，一名眼神锐利、修为在练气九层的中年修士在他的摊位前停下。他拿起一张轻身符，仔细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灵力波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道友这轻身符，似乎比寻常货色灵动不少，灵力流转也更为顺畅。”中年修士开口道，“怎么卖？”
林阳抬眼，平静道：“三十块下品灵石一张。”
“三十？”中年修士眉头一皱，“市面寻常上品轻身符不过十五灵石，道友这价格是否太高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林阳并不多言，指尖一弹，一道微光注入那张轻身符。符箓瞬间被激发，一股远比普通轻身符更轻盈、更持久的灵力波动散发开来，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极淡的空间稳固感。
那中年修士感受着这股波动，脸色微变，沉吟片刻，果断道：“好！这十张轻身符，我都要了！”他显然是识货之人，知道这种效果的符箓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大用。
三百灵石入手。随后，又陆续有几名修士被符箓的不凡吸引，金刚符和火蛇符也以高于市价近一倍的价格售出。短短一个时辰，林阳便入账近七百灵石！加上之前售卖材料所得，他身上的灵石已然超过一千六百块！足以应对保证金，且还有充裕。
就在他准备收摊时，一名身着朴素灰袍、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过来。这老者气息内敛，林阳竟一时看不出其深浅，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老者并未看那些符箓，目光却落在林阳用来包符箓的、一张绘制失败的废弃符纸上。那符纸边缘，沾染了一点极其微量的、绘制空晶石符箓时特有的银色粉末残留。
“小友，”老者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你这符箓之中，可是掺入了‘虚空砂’？”
林阳心中一震！虚空砂？是空晶石的别称吗？这老者竟能一眼看出符箓中掺入了特殊材料？
他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前辈慧眼。晚辈只是偶然得到少许，尝试加入符箓中，侥幸成功而已。”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侥幸？能将虚空砂如此均匀地融入低阶符箓，提升效果而不引起灵力冲突，这可不仅仅是侥幸。小友在符箓一道上，颇有天赋。”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夫齐砚，对此道也有些研究。不知小友可愿割爱，出售一些‘虚空砂’？或者，我们交流一下炼制心得？”
林阳心中念头飞转。这齐砚修为高深，至少是练气大圆满，甚至可能是筑基修士！而且对制符材料如此了解，绝非普通散修。与之交易或有风险，但或许也是一次机缘。
“齐前辈，”林阳谨慎回应，“虚空砂晚辈所剩无几，无法出售。至于交流……晚辈技艺浅薄，恐难入前辈法眼。”
齐砚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未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阳一眼，留下了一枚刻着砚台图案的木质令牌：“无妨。小友若改了主意，或是在制符上遇到疑难，可凭此令牌来内城‘墨韵斋’寻我。”
说完，便飘然离去。
林阳握着那枚看似普通的令牌，心中波澜微起。这望穹堡，果然藏龙卧虎。
他收起摊位，迅速离开了散金谷。回到云来居时，恰好闻到隔壁房间传来一股浓郁的药香，随即是沐婉凝带着欣喜的轻呼：
“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