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五点,部门群突然弹出周凯的消息,标题加粗标红:“关于开展周末团队凝聚力建设活动的通知”。内容里写着 “为增强团队协作能力,提升员工归属感,定于本周六全天开展团建活动,地点为郊外拓展基地,所有员工必须参加,不得请假。每人需准备一个才艺表演,作为考核团队归属感的重要指标,将纳入本月绩效评估”。
消息刚发完,周凯又特意 @了凌薇薪:“凌薇薪作为部门优秀员工,要起到带头作用,好好准备才艺,比如唱首歌或者跳支舞,给大家做个榜样。”
凌薇薪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 她从小就怕当众表演,上学时连课堂发言都会紧张到忘词,更别说在所有人面前唱歌跳舞了。而且她本打算周末去药店给妈妈买术前需要的营养品,顺便整理一下妈妈的手术资料,现在团建强制占用时间,还要求表演才艺,这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抗拒。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周凯办公室,小声说:“主管,我周末想请假,我妈妈下周要做手术,我想陪她去医院做术前检查,能不能……”
“陪妈妈去医院?” 周凯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你妈妈不是下周才手术吗?术前检查提前一天去也来得及吧?团建是为了让大家像‘家人’一样相处,增强公司与员工之间的‘恋爱氛围’,你拒绝参加,就是破坏这种氛围,也是对团队不负责任的表现。”
凌薇薪急忙解释:“不是的主管,我妈妈年纪大了,做检查需要有人陪着,而且我还得帮她准备一些手术用的东西……”
“别找借口了。” 周凯打断她,突然拿起桌上的手机,当着她的面调出通讯录,找到标注 “凌薇薪妈妈” 的号码拨了过去 —— 凌薇薪瞬间愣住了,这个号码是她入职时填的紧急联系人,只有行政和 hR 有存档,周凯竟然私自偷存了,还敢当着她的面打电话核实!
电话很快被接通,妈妈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阿姨您好,我是凌薇薪的主管周凯。” 周凯的语气瞬间变得 “和善”,“打电话是想跟您确认一下,您是不是下周才做手术?凌薇薪说周末想陪您去医院做检查,我怕耽误您的事,特意跟您核实一下。”
电话那头的妈妈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哦,是周主管啊,辛苦你了。我下周才手术,术前检查下周一去就行,周末不用陪我,让薇薪好好工作,别耽误她的事。”
挂了电话,周凯把手机扔在桌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凌薇薪,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听到了吧?你妈妈都说不用你陪,别再找理由请假了。明天早上八点在公司楼下集合,迟到一分钟扣 50 元绩效,才艺表演要是敷衍了事,扣的可就不止这点了。”
凌薇薪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 周凯不仅私自偷存她妈妈的号码,还故意打电话拆穿她的借口,用妈妈的话来逼她妥协,这种卑劣的手段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可一想到妈妈的手术费还没凑够,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咽回肚子里,小声说:“我知道了,主管,我明天会准时参加。”
回到工位后,凌薇薪趴在桌子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给妈妈发了条微信:“妈,您怎么跟周凯说不用我陪啊?术前检查我还是陪您去吧。” 妈妈很快回复:“傻孩子,我知道你工作忙,不想让你因为我耽误工作,检查我自己去就行,你别跟领导闹矛盾,好好上班。”
看着妈妈的回复,凌薇薪心里更委屈了 —— 妈妈明明是为了她好,却不知道她在公司承受的是怎样的压榨。她打开电脑,在网上搜 “简单易学的歌曲”,勉强选了一首舒缓的民谣,对着歌词反复练习,可每次一想到要在所有人面前唱,就紧张得喉咙发紧。
周六早上八点,凌薇薪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和其他同事一起坐上了前往拓展基地的大巴。一路上,同事们都在讨论要表演的才艺,只有她坐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写有歌词的纸条,反复默念,心里满是不安。
团建活动从上午的拓展游戏开始,周凯全程盯着凌薇薪,要求她必须积极参与,哪怕她因为胃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也会被周凯说 “缺乏团队精神”。到了下午的才艺表演环节,凌薇薪排在倒数第二个出场,看着前面同事表演时的从容,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全是冷汗。
“下面有请凌薇薪为我们带来才艺表演!” 主持人报出她的名字时,凌薇薪僵硬地走上台,接过话筒,看着台下几十双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 她练了一晚上的歌词,此刻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她站在台上,尴尬地沉默了十几秒,台下传来同事们的窃笑声,有人小声议论:“怎么不唱啊?是不是没准备?”“优秀员工就这样啊?” 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更加紧张。
就在这时,她看到台下的周凯脸色越来越沉,眼神里满是不满。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开口唱第一句,可刚唱到一半,就因为紧张跑了调,只能停下来,低着头说:“对不起,我…… 我太紧张了,忘了词。”
表演结束后,凌薇薪几乎是逃下台的。她坐在角落,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心里满是羞耻和委屈。
团建活动结束后,周凯把凌薇薪单独留下,脸色阴沉地说:“凌薇薪,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才艺表演敷衍了事,还在台上出丑,这不仅是你个人的问题,也影响了团队的氛围。按照规定,本月绩效扣 10%,理由是‘不配合团队活动,缺乏归属感’。”
“扣 10% 绩效?” 凌薇薪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主管,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紧张了,能不能……”
“没有能不能。” 周凯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是公司的规定,也是对你的惩罚,让你记住,团队活动不是儿戏,公司与员工之间的‘恋爱氛围’需要每个人用心维护,你破坏了它,就要承担后果。”
凌薇薪看着周凯冷漠的脸,心里满是愤怒,却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下去 —— 她知道,现在反驳只会扣更多绩效,妈妈的手术费还等着她这笔工资,她不能冒险。
“知道了,主管。” 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转身离开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凌薇薪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满是绝望。周凯所谓的 “团队凝聚力建设”,不过是强制占用员工休息时间的借口;所谓的 “才艺表演考核归属感”,不过是用来压榨员工、扣减绩效的手段;而所谓的 “公司与员工的恋爱氛围”,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用来掩盖他肆意践踏员工尊严的真相。
她拿出手机,给苏晓发了条微信:“晓姐,团建被要求表演才艺,我紧张失误,周凯扣了我 10% 绩效,说我破坏‘恋爱氛围’,我现在连妈妈的手术费都快凑不够了。”
苏晓很快回复:“别慌,他这是故意找借口扣你钱,想进一步控制你。你先稳住,把他扣绩效的证据保存好,我这边帮你联系了一家公司,下周有个面试机会,咱们争取尽快离开这个火坑。”
看着苏晓的回复,凌薇薪心里稍微有了一丝安慰。她握紧手机,心里暗暗发誓:“等妈妈手术结束,等我拿到新工作的 offer,我一定要当着周凯的面,把辞职信甩在他脸上,彻底摆脱这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