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鹬蚌相争！凉州双雄，血溅沙场！
吕布的帅帐之内，气氛沉闷。
他坐在主位上，那张英武的面孔阴晴不定，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天画戟冰冷的戟杆。
高顺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当林渊掀开帐帘走进来时，吕布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末将林渊，拜见将军。”林渊躬身行礼，姿态谦恭。
吕布没有叫他起身，帐内的沉默，仿佛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久，吕布才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从鼻腔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的那些小把戏，似乎有点用处。”
他依旧没有看林渊，仿佛在对空气说话。
林渊直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那是一种下属对上司的恭维，又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
“全赖将军天威，大军压境，才让他们心生惧意，自乱阵脚。末将不过是顺水推舟，在他们即将倾倒的墙上，轻轻推了一把而已。”
这番话，让吕-布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没错，若不是自己率领大军陈兵于此，给他们施加了足够的压力，那两个家伙怎么会互相猜忌？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功劳。
“哼，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吕布终于正眼看向林渊，“现在他们已经互相防备，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毒计？”
他用了“毒计”两个字，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林渊却像是没听出来，反而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将军，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吕布眉头一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什么都不用做。”林渊重复道，“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我们只需要给它一点时间，让它生根，发芽。现在我们若是主动出击，反而会让他们暂时放下矛盾，共同对外。我们只需在此饮酒观望，等着他们自己打起来就好。”
“等着？”吕布的音量陡然拔高，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影投下大片的阴影，“我奉先在此，是来取敌将首级的，不是来等着看戏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林渊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将军息怒。这出戏，定然比沙场厮杀还要精彩。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将军再以雷霆之势出击，一战而定。届时，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战果，这份功劳，岂不更是无人能及？”
吕布瞪着林渊，胸口剧烈起伏。
他想反驳，却发现对方的话里，竟然找不到什么破绽。
他痛恨这种被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滚出去！”吕布烦躁地一挥手，“就在外面等着！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自己打起来！”
“末将遵命。”
林渊躬身退出帅帐，在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
凉州联军大营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马腾在自己的营寨里暴跳如雷，他派去韩遂营中理论的部将，竟然被乱箭射了回来，虽然没有伤到性命，但箭矢上绑着的布条，写着“叛徒”二字。
这彻底点燃了马腾的怒火。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叛徒？
而韩遂那边，同样收到了“消息”。
他派去监视马腾营寨的探子回报，说亲眼看到马腾的信使，鬼鬼祟祟地奔着董卓大营的方向去了。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遂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狰狞的杀机。
原来那封密信是真的！马腾真的已经背叛了自己！
“传我将令！”韩遂的声音，在帅帐中回响，“全军集结，目标，马腾大营！清除叛徒，就在今日！”
几乎在同一时间，马腾也拔出了腰间的战刀，对着帐下部将怒吼：“韩遂欺人太甚！真当我马寿成是泥捏的吗？儿郎们，随我杀过去！我倒要问问他，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黄昏时分，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消失。
凉州联军大营之内，喊杀声震天而起！
韩遂的部队，从正面冲向了马腾的营寨。
而马腾，也早已集结好了兵马，怒吼着迎了上去。
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此刻却红了眼，将刀剑砍向了彼此。
鲜血，瞬间染红了这片土地。
望楼之上，吕布亲眼目睹了这荒诞的一幕，他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一群蠢货！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
他笑得前仰后合，充满了轻蔑和快意。
高顺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站在另一座望楼上的身影。
那个叫林渊的年轻人，此刻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战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将军！”高顺沉声提醒，“时机已到！”
吕布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转过身，一双虎目之中，战意沸腾。
“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董卓大营。
“全军出击！”
“踏平凉州叛军！”
“轰隆隆——”
董卓军营寨的大门轰然打开，以吕布的并州狼骑为先锋，黑色的铁甲洪流，朝着那片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战场，席卷而去。
正在殊死搏杀的马腾和韩遂，同时听到了那地动山摇的马蹄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骇然地望向董卓军的方向。
只见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在火光下划出死亡的弧线，所过之处，无论是马腾的兵，还是韩遂的兵，都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倒下。
“中计了！”
这个念头，同时在马腾和韩遂的脑海中炸响。
他们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可是，晚了。
军心已乱，阵型崩溃，再加上吕布这头猛虎率领的铁骑冲杀，他们的军队，一触即溃。
“撤！快撤！”
马腾和韩遂不约而同地嘶吼着，各自带着残存的亲兵，向着不同的方向，仓皇逃窜。
一场原本预想中的恶战，就这样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宣告结束。
董卓军，大获全胜。
捷报传回长安，董卓龙颜大悦，他头顶那条黑色的龙形气运，再次暴涨，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
林渊的精神世界里，【姻缘天书】光芒大放。
他能感觉到，随着这场大胜，一股磅礴的军功气运，正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滋养着他的精神力。
吕布虽然拿下了首功，但他只是执行者。
而林渊，才是这场胜利真正的缔造者！
夜色中，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看着满地的尸骸，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他赢了，赢得酣畅淋漓。
但他总觉得，这场胜利，不完全属于自己。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正指挥士卒打扫战场的林渊。
林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也抬起头，对他遥遥一拜，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吕布心中一阵烦闷，调转马头，径直离去。
就在这时，林渊却快步走了上来，拦在了他的马前。
“将军，请留步！”
吕布不耐烦地勒住缰绳：“还有何事？”
林渊再次躬身，声音清晰地说道：“将军，马腾、韩遂虽败，但其部众并未完全歼灭，若任其逃窜，恐为后患。末将有一计，可为将军彻底解决此二人。”
“末将愿留在此地，以安抚凉州为名，暗中追查二人踪迹，并设下陷阱。待时机成熟，定将此二人首级，献于将军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