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宗议事大殿内,檀香沉凝,五尊真仙境长老端坐两侧,仙威内敛却气场森然。赤霞子指尖轻叩案几,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我与四位长老以真仙本源试过三次,赤焰剑胚的上古赤焰本源自成闭环,外力强行注入只会被反弹,非但无法催生,反而可能损伤其根基。”
青冥长老抚须颔首,语气淡然:“此宝认主极苛,非同源同频者不能近。我等修持《赤霞心经》,虽属火系正统,却差了一丝天地本源的兼容之力。三日后四宗会面,此宝若仍处雏形,天剑门或许会借题发挥,但我赤霞宗根基深厚,也不惧他们寻衅。”
赤雷站在殿中,神色沉稳:“宗门自有应对之法,只是剑胚一日不成,终究是个隐患。”
殿内陷入沉静,真仙们都在思忖对策,却无人再提尝试催生——连真仙都束手无策, 万剑门的弟子更不可能有转机。
林默立在末位,心中却已有计较。他并未主动请缨,只是在众人目光掠过他时,微微垂眸。方才赤霞子提及剑胚排斥外力,他便猜到《混元诀》的兼容特性或许能派上用场,但这种出风头的事,他向来不愿做。
散会后,林默借着巡查秘境守卫的由头,独自绕到火山口外围。他没有靠近核心区域的结界,只是找了处隐蔽的岩石缝隙,运转《混元诀》,一缕极淡的青金色灵力如游丝般透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岩浆层。
这缕灵力没有丝毫攻击性,反而带着天地本源的温润,顺着赤焰剑胚散逸的焰气纹路,缓缓缠绕而上。出乎意料的是,剑胚周身狂暴的赤焰竟没有排斥,反而如同遇到同源之物,微微震颤着,主动接纳了这缕灵力。
林默心中微定,不再加注灵力,只是让这缕青金色灵力如同种子般,扎根在剑胚本源之中,顺着其自身的韵律缓缓流转。他要做的从不是强行催生,而是以《混元诀》的兼容之力,引导剑胚自主吸收秘境中的岩浆之力。
接下来的两日,林默每日都会借着值守的名义,悄然注入一缕灵力,其余时间则如常修炼,偶尔与赤雷交流几句会面事宜,言行举止与往日无异。
而赤霞宗大殿内,长老们仍在商议对策,或提议加固秘境防御,或计划会面时据理力争,没人注意到,焚天秘境的火山口内,那枚剑胚的轮廓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凝实,周身的赤焰也愈发凝练内敛。
第三日清晨,赤霞子召集众人前往秘境,准备带着剑胚赶赴四宗会面。当一行人踏入结界,看清火山口核心的景象时,全都愣住了。
原本模糊的剑胚已然成型,一柄通体赤红、纹路古朴的长剑悬浮在岩浆之上,周身萦绕的不再是狂暴的烈焰,而是凝练如实质的赤焰本源,连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却没有半分多余的气息外泄。
“这……剑胚竟自行成熟了?”雷火长老惊得仙识外放,仔细探查半晌,却没发现任何外力干预的痕迹,“难道是秘境的岩浆之力突然充裕,促成了它的蜕变?”
赤霞子眼中闪过惊疑,仙识反复扫过剑胚,确实没有任何真仙灵力残留,只有纯粹的赤焰本源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天地灵气,仿佛真的是自然成熟。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剑胚成熟便是好事。赤雷,你带两人将剑胚收入玉盒,随我出发。”
林默站在人群末尾,面色平静,仿佛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景象。掌心那丝与剑胚相连的微弱共鸣,正随着距离拉近而悄然波动。他没有去争那“执掌者”的名分,剑胚成熟的消息传开,足够让赤霞宗在会面中占据优势,这才是最实在的好处。
没人注意到,林默袖口的灵力流转间,带着一丝与赤焰剑胚同源的温润光泽。
与此同时,天剑门的飞舟正疾驰在前往会面地点的途中。楚昭南立于船头,眼中满是阴鸷:“赤霞子他们必定还在为剑胚头疼,此次会面,我们联合灵虚阁和万兽宗施压,不信他们不交出剑胚!”
剑无尘端坐舟内,语气冷冽:“赤霞宗没有成熟的剑胚,也挡不住三宗联手。此次,赤焰剑胚必归我天剑门!”
他们都不知道,赤霞宗的飞舟上,那枚让他们觊觎已久的至宝,早已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成熟,而真正能掌控它的人,正低调地立在角落,敛去所有锋芒,只等着在关键时刻。
飞舟划破天际,四宗会面的地点越来越近。林默闭目养神,指尖偶尔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心中暗道:天剑门想借势夺宝,却不知最关键的筹码,早已被他不动声色地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