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坦然说:“行,我会帮你的,你的家产,至少也有上千万吧?都让姚双拿走,着实让人意难平。”
程智海起身行礼说:“谢谢你,何秋。心事已了,我没有任何怨念,会很快去投胎的。”
何秋喊住程智海:“地府有个痴怨谷,你去看看你娘会不会在那里等你?”
程智海鬼眼一亮:“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鬼影飘走了。痴怨谷,没有为爱情等待的魂魄,都是在等最亲的亲人。
程智海的母亲执念那么深,应该会等他儿子吧?
敏姨还没有出来,何秋起身,走到殡仪馆前,对不苟言笑的马林说:“你叫马林吗?”
男子愣了一下,点头道:“是,你是?”
何秋温和的说:“我叫何秋,可以留一个你的电话号码吗?我是你小姑的朋友。”
马林想了一会儿说:“行。”
说完,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何秋。
何秋看着马林:“你小姑,还有你爷爷奶奶并非无情,他们一直在找你爸爸。”
马林机械的点头:“我知道,只是叫不醒装睡的人。他走了,以往的事,不提也罢。”
说话间,敏姨踉踉跄跄的走出来了,何秋立马上去扶着她。
敏姨无力的依靠着何秋:“哥哥瘦了很多,我不相信他是自然死亡。”
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何秋劝道:“敏姨,你管不了的,见了最后一面,也了却了心事,别想那么多啦。”
敏姨也是外人,就算怀疑姚双虐待哥哥,可又能做什么呢?
马林见状,上前问:“你是我小姑?”
敏姨看到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眼神有光了:“你,你是我哥的儿子?”
马林点头:“是,小姑。我叫马林。”
马林?连程姓都不要了,可见他与哥哥之间,也是有怨恨的。
何秋说道:“马林,我与你小姑先回去,等你办完你爸爸的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马林礼貌的说:“好。小姑,您年纪也大了,保重身体。”
萎靡的敏姨,一下子振作了:“好,好,过两天小姑与你联系。”
周太太在车上等着何秋,见她们回来,打开车门说:“真是气死我了,读书人,比泼妇还不讲道理。小敏,别伤心了,你也算是仁义尽致了。”
敏姨不理会周太太,满脸笑意的对何秋说:“他叫我小姑,他认我。小秋,他认我的。”
周太太懵逼了,你眼泪都没有干,怎么就笑得这么开心了?
血缘真是奇怪的东西。
周太太好奇心满满:“谁,你们说谁?”
敏姨擦一把泪说:“我侄子马林。他叫我小姑,哎呀,小秋,我没有留他电话啊。周先生,麻烦你转回去,我忘记要电话了。”
何秋拦住敏姨:“我帮你要了电话。我还有话跟你说,先回家吧。”
回到陈多多家,何秋让周太太先回去,她有话跟敏姨说。
周太太不肯,死活要跟着何秋,最后,周先生回去了了,何秋和周太太都留宿陈多多家。
陈多多还没有睡觉,见三个女人回来,夸张得很:“哎哟,半夜三更去哪里啊?我告诉你们啊,外面坏人多,要是失了身,可不能找我麻烦。”
周太太横了陈多多一眼:“什么失身,都多大岁数了?谁会要啊?我们去了殡仪馆,程智海走了。”
啊,陈多多一直忙公司的事,根本不知道程智海出事了。
哀叹一声,陈多多扭着柔软的腰肢:“敏姨,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不过,我与程智海是原告被告,所以也不安慰你了。”
又对何秋说:“你们陪陪敏姨吧,我上楼去了。”
说着,扭着屁股走了。
周太太拉着何秋说:“走,去小敏房间,我今天受了一肚子气,还没有释放出来呢,我们得好好骂骂程智海夫人。”
进了屋,何秋直说:“敏姨,我见到了你哥哥。”
敏姨张大嘴巴:“你……你在哪里见到我哥哥?”
周太太打断说:“小秋是阴阳师,见到你哥哥有什么奇怪的?”
敏姨脑子转不过来,她知道上官义有点手段,殊不知何秋也懂阴阳之道。
何秋见敏姨吓坏了,说:“别怕,只是我们有特殊的眼睛。阳阳师不会害人的。”
敏姨稍微缓过来了,问:“我哥跟你说什么没有?”
何秋点头:“说了,他留了遗书,有财产给马林。”
周太太一脸的高兴:“小敏,你哥总算聪明了一回。他那个老婆,就不是人,指不定你哥哥是她害死的。”
敏姨很惊喜:“真的吗?是啊,马林才是哥哥的血脉,家产理应给他。”
何秋接着说:“我是外人,你是程智海妹妹,所以过两天,等丧事办完,你与马林去别墅把遗书拿出来。越快越好,免得姚双变卖了家产,存到她儿子名下,那就不好办了。”
敏姨慎重点头:“好,不过,你还得跟着我一起去。你不在,我没有底气。”
周太太立马拍胸:“当然啊,我和何秋都去。有我们在,别怕。”
周太太应该评为北京市朝阳区最热心的市民。
本是一个悲伤的晚上,因为有侄子,又有何秋解说人死了,不是终结,是另外一个循环,敏姨居然笑得很灿烂了。
而且三人好好筹划着,怎么才能顺利的拿着程智海的遗书,因为那栋别墅,只有姚双才有钥匙啊。
一切的一切,都得与马林面谈了,才能做决定。
世上就是有那么犟的人,第三天,何秋给马林打电话,大概说了一下遗书的事,马林直接拒绝:
“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而且我发过誓,那栋别墅,我再也不会进去。”
周太太气得捶胸顿足:“你不要,那不是白白送给那个贱女人吗?”
何秋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敏姨也给马林打电话,轮流做思想工作,马林就是那么执拗:
“我去送他最后一程,是尽我做儿子的本分。但是我与他,已经没有了情分,在他把我和妈妈赶出别墅时,他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
“这些年,通过自己努力,我让妈妈衣食无忧,我不需要他的遗产,也不想让妈妈再想起以前的痛苦。所以,希望你们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