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也不是非得要珠珠认陈多多干爹,但是已经成熟的她,逐渐知道了资源的重要性。
而陈多多,是何秋认识的朋友里,资源最广,又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做妈了,就想得远了,先抓住陈多多再说。
吃完婚宴,陈多多就要回去了,而宁雨也要跟着陈多多去北京了。
何秋千交代,万叮咛,要陈多多就像督促她写小说一样督促宁雨。
傻傻的宁雨,还以为嫂子是要陈多多照顾她呢,殊不知,陈多多真是六亲不认啊。
当年骂何秋,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只要你没死,就得更新。
那时候何秋特别恨陈多多,暗地里骂他资本家,而现在,何秋多么感谢他,正是他毫无情面的鞭策,才写出来那么多优秀的小说。
陈多多的保时捷好看不中用,只能坐两个人,宁雨便坐桑斌的车一起回市里。
他们再坐飞机去北京。何秋身无分文,从礼金里面拿了一万块钱塞给宁雨:
“要是不够,给我发信息。在外面,不像家里,没有钱寸步难行。”
宁雨收了钱,一再表示,等她赚钱了,再还给嫂子。
何秋,李俊军,和李家父母,百般不舍的送宁雨上车,郑顾北拍着胸脯说:“小秋,我会照顾宁雨的。”
何秋感激的点头,郑顾北确实比陈多多靠谱。
新婚之夜,何秋抱着账本,对了一晚上的账。
农村人情钱不重,关系好一点,都是两百,一般的村民,就是一百。
除了张总送的五千块钱和蒋安知,沈姐,以及李俊军同事送的金额大一点,一起算下来,不过就是两万多块钱人情钱。
给了宁雨一万,就只有一万多块钱了。何秋本想把嫂子开销的两万块钱还给她,结果还不够。
李俊军提议,先凑一万五给嫂子,剩下的五千,有钱了再还。
用何秋的话说,她已经欠了哥嫂一屁股的债,只要没钱了,就找哥哥嫂子挪用,把嫂子家一点钱,全部都挪完了。
婚礼办完了,也了却了一桩大事,虽然女儿都这么大了,但是不办婚礼,就不被认可一样。
李家父母来了何家村,李爸爸没有休息两天,就去秋苗厂的菜园种菜去了,一天有几十块钱收入,一家人吃饭是够了的。
李母则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以及照顾珠珠的义务,李俊军因为升为副所长,不能再守在何家村了,要去镇里上班。
李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儿子买台摩托车,也不至于天天骑着公家的那台破烂警车,还被人置喙。
日子慢慢过,小老百姓都是勤俭持家,一米一粟,积少成多,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总是越来越好的。
李母来了以后,何秋和李俊军便不再去哥哥家吃饭了,白妈妈也可以轻松不少。
只是习惯了操劳的白妈妈,突然发现,何秋和李俊军不来吃饭就算了,一休和石头也不太回来吃饭了。
不得不说南北饭食差异太大,白妈妈喜欢做面食,炒菜也是一大锅。
一大锅排骨炖土豆,一大锅炖鱼,一大锅五花肉炖粉条。
直到石头和一休吃了李家奶奶做的糖醋排骨以后,他们就决定要留在姑姑家吃饭了。
油亮的排骨,甜丝丝的,还有一点点酸,一口下去,哇,肉汁饱满,口感细嫩,又甜又酸,太好吃了。
石头和一休也终于知道,原来菜,还可以不用大锅炖的。
吃了细粮,就不愿意吃粗粮了,气得白妈妈在家大骂两个白眼狼。
龙娥也想去何秋家吃饭,可是白妈妈不同意,威胁道:“你要是去姐姐家吃,以后我就不做饭给你吃。”
没有办法,龙娥只能孤单在何家吃大锅菜。
李妈妈也曾给白妈妈送菜,可是都被白妈妈退回来了,理由是,没有吃过就不会惦记,吃习惯了,谁还愿意吃大锅菜?
虽然是谬论,却也很有道理。
当然,无论李家的饭菜多么的精细,依然还是惦记着白妈妈做的大包子,大馒头。
白妈妈隔三差五就蒸一锅送来,不辞辛苦,不知疲倦。
何秋没有休几天婚假,就上班了。肖颖不在,一直都是何秋兼任着安全工作。
考虑到何秋也很辛苦,厂里培养何禾,让她来管安全。
如果何秋请假,她也可以兼任何秋的工作,检测咸菜的各项指标。
来到工厂,何秋就看到文娇闷闷不乐,上前问道:“怎么啦?乖乖调皮了?”
小张婶嘴快:“乖乖可是很听话的,是何庆忠,在城里结婚啦。”
何庆忠自从那年离开何家村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可他每年会给文娇打两万块钱。
何秋看着文娇:“你心里还有他?”
文娇苦涩笑笑:“总觉得有点不接受。你说他,一声不吭的就成家了,连细莲也是才知道的。”
小张婶大大咧咧的:“成家了是好事啊,你又不是没有人追,刚好,你也可以与张云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何秋瞪大了眼睛:“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张云舟,他是管理设备的,很少来我们腌菜车间啊。”
文娇脸都红透了:“别听小张婶瞎说,他不过是去帮我弄过几次水管。”
小张婶瘪着嘴:“啧啧,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人家没事来腌菜车间转,转什么啊?我们这里可没有机器啊。搬大缸,体力活他是没有少干。难道他是为了我这个老妇女而来?还不是为了多看你几眼。”
何秋噗嗤笑:“我看张云舟也很好,话不多,又踏实。他是外地人,与你结婚了,也算在何家村有个家。”
文娇气得要打小张婶:“没有啦,他都没有结过婚的,我一个二婚女人,人家哪里看得上啊。”
小张婶拍拍胸脯:“文娇,只要你开口,我去问。成不成就是一句话。以前你放不下何庆忠,现在人家都结婚了,放不下也得放下。日子总是要往前看的。”
文娇叹口气:“也不是放不下何庆忠,就是觉得他可怜。进厂指标被叔叔拿走了,孤苦伶仃去了城里,没有人惦记着他。就算结婚了,他也没有说一声,以前庆忠的房子,也被他叔叔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