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我便缠着蓝相夷为我输入木之力,他原本是想领着我在岛上四处溜达走走的,终究还是抵不过我的纠缠,最后妥协了。
我心满意足的躺在院中用竹条编织的摇椅之上,蓝相夷那温润的手轻抚在我的额间,一股如沐春风的木之力缓缓注入我的识海,渐渐地,我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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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双眸之时,此刻的夷羽清已在百濮国的都城。
百濮国不愧是最强盛的国度,整个王都处处洋溢着奢侈与繁华。
街上的百姓们人人皆是面容白皙且透着粉黛之色,这乃是繁荣昌盛之下的盛景。
这繁花似锦自是迷人眼,饶是历经诸多的夷羽清,也从未见过此番景色。
此刻的她就犹如一个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孩子,东瞧瞧、西看看。
相海晏瞧着宛若孩子般可爱的夷羽清,神情之中流露出宠溺之色,看来带她前来百濮王都,实乃明智之举。
原本正悠哉的逛街,却被一女娘的柔声打破:“太子哥哥,您回来了?”
相海晏回眸一望,心立即沉了沉,此人乃是丞相之女贺琴琴,是他父王为他挑出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相海晏不想失了礼数,便对着贺琴琴微微颔首。
贺琴琴见此,立即红了脸颊,对着相海晏娇媚地回了一礼。
而这一切皆被夷羽清看在了眼里。
此时的她对相海晏并无男女之情,因此,她倒是双臂环抱,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
相海晏与夷羽清乃是相伴而行,这点,贺琴琴又岂会不知,她故意的插入便是想要了解此位娘子到底是何人、是何身份。
于是,贺琴琴莲步轻移行至到了夷羽清的面前,微微福身:“这位娘子好,我是丞相嫡女贺琴琴,不知您如何称呼?”
夷羽清挑了挑眉笑道:“贺娘子好,我叫夷羽清。”
贺琴琴从这简单的自述便已明了,此女并非是百濮国人,且非贵女出身,可碍于相海晏在此,她只能继续装作端庄得体。
“原来是夷娘子。听夷娘子的口音,恐不是我王都之人吧?!”
夷羽清微微颔首:“我是曾经的西瓯人。”
贺琴琴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这西瓯王族乃是姓干,这曾经的西瓯贵族之中也无姓夷的,如此看来,此女定当只是一个普通的庶人了。
想到此时,贺琴琴脸上的笑意更胜,原本以为自己会多一个竞争者,因此才拉下她贵女的颜面亲自前来探查一二,却未料到,仅仅只是普通人一个罢了。
这样的女娘,就算太子殿下中意,怕是也入不了太子府的,毕竟王上可不会同意。
既然如此,又何须在意呢,这个消息不如放给太常家的三娘子乔媛媛,依着她的秉性说不定还真会大闹一场,如此便可除去一个竞争对手,于己而言全是好处。
想罢,贺琴琴便对着相海晏与夷羽清盈盈一礼:“太子哥哥,夷娘子,琴琴还有别的事,就不耽误二位了。”
言毕,她便登上马车离开了。
夷羽清好奇的走到相海晏的身边,调笑地问道:“这贺琴琴好似与你关系匪浅呐!”
相海晏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眉心蹙了蹙,眼神也暗了暗:“她是丞相之女,是我的表妹。”
夷羽清抿唇一笑,手指垫着下颚,食指轻轻地敲击着下唇:“表妹,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吧!”
听闻此声,相海晏诧异的看向夷羽清:“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夷羽清瞧着他这般慌乱的神情,嗤笑一声:“我什么也没听到,只是通过他对你的态度,以及对我的试探便猜测出来的。
我猜只是人选之一,乃是因为若已完全定她为太子妃的话,她定不会像刚才那般彬彬有礼,毕竟我只是一个庶人。
并且,这一路行来,也未曾听闻殿下您已经订亲,故此,我便有了这番推测。”
相海晏听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猜的没错,父王为我选了五个太子妃的人选,丞相之女贺琴琴,太尉之女裘仙仙,太常之女乔媛媛以及彬州刺史之女张漫漫和兖州刺史之女王欣欣。
可是夷姑,她们五人,我一个都不想要,我只想......”
夷羽清赶忙制止了相海晏接下来的话:“停!太子殿下,你莫要忘了,我可是一个寡妇,你觉得你能娶一个寡妇为太子妃?你觉得,就着我这海匪的身份,你父王能同意?
你对我之情,或许只是恩情而已,与爱情无关。
我可与你成为盟友,可与你并肩而战,可,嫁与你,我觉得还是就此打住吧!”
相海晏闻言,眼神黯淡不已,此刻的心也莫名的疼,一路以来,他从未对夷羽清说过此番话语,他们二人只是游山玩水似的回到这王都。
他本以为他展现了自己的真心,夷羽清或许会被其稍稍感动,会就此松口,可如今看来,她依旧是对他毫无兴致。
相海晏微微垂眸,声音也变得低沉沮丧:“夷姑,你给了我,那你便是我的人。曾经的我错过了太多的时间,如今我只想对你负责,对你好。
夷姑,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啊?
我只想与你相伴一生到白头。”
若说对相海晏完全无情,夷羽清怕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可若说深爱,她的心中只有明渊一人。
就算兄弟们让她再寻良人结成连理,可夷羽清心中的那根刺依旧是拔不出来。
更何况如今求爱的乃是这百濮国的太子。
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相差可谓是十万八千里,两人若想在一起怕是要历经千难万阻,可如今的她,只想偏安一隅,领着众兄弟们安稳度日。
相海晏瞧着夷羽清久久不语,便略显着急的将她的双手牵住:“夷姑,你信我可好?一切的问题都交予我来处理。”
夷羽清缓缓回神,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我从不信承诺,我只看结果。”
就算夷羽清这般说辞,相海晏亦是感觉出了她略微松开之意,便惊喜的问道:“夷姑,你的意思是否是,只要我能排除万难,你便可嫁与我?”
夷羽清抿唇笑了笑,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