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萧山以及贺思思、贺隆抵达知州府衙之时,我与蓝相夷已然站立其中。
贺思思强颜欢笑行至我的面前,柔声问道:“夷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将目光看向了蓝相夷,于是蓝相夷对着贺思思言道:“是我告知了李知州我家娘子险些遇害一事,李知州便将此事记于心中。
这不,刚发现了两具无名尸便让我等前来认上一认。”
待蓝相夷的话音落下,我便往贺思思的身后望了一望,疑惑的问道:“越家主怎么没有来?”
贺思思听罢,脸色微微一变,略显尴尬的言道:“我家老爷有别的事情被耽搁了,因此我便带着家父与山儿先来了。”
我若有所思的微微昂首,用着极其小声却又能让她听清的音量言道:“如今惊现这黑衣人的尸身,为人生父却不来相看,啧啧!还真是枉为人父!”
言罢,我便讥讽的摇了摇头。
而我摇头的举动自是被贺思思看在眼里,她狠狠的握了握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站在她一旁的越萧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立即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此时贺思思才恍然回神,惨淡的看着越萧山笑了笑。
随着衙役的通传,我们五人便被带入到了大堂之内。
这时,李暮高坐于堂上,而堂下的中央便放着两副担架,担架之上躺着的便是黑衣人,此时乃是用麻布挡住了身躯。
李暮对着我等威声言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因发现了这不明身份之人。因此还请几位辨认一二。”
言罢,立于一旁的衙役便径直走向尸身,并且将遮盖的麻布揭了开来。
越萧山大步上前,欲要看清,可谁知,刚刚靠近便眉心紧锁。
我疑惑的看向他,继而将目光转向地上的尸体,这二人的脸部均已被刮花,曾经的容颜如今丝毫看不出来。
这时,李暮出声问道:“越公子、夷娘子,你们二人可能辨认?”
我与越萧山相视一眼,皆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李暮看罢,无奈的叹息一声,正欲摆手之际,贺思思突然言道:“山儿,你不是曾经言道,那恶匪的身上有晴花的图案吗?”
李暮诧异的看向越萧山,疑声问道:“越公子,当日你可真是看清了确实为晴花图?”
越萧山对着李暮行了一礼,而后言道:“回大人的话,是师娘与黑衣人打斗之际,我无意间看到的,我亦可对天起誓,此言非虚!”
李暮听罢,赶忙吩咐衙役将这两具尸身翻了过来。
就在这时,堂外便传来了庄妙妙的声音:“姐姐,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也不叫妹妹一同前来!”
闻声,我转过头去,只见庄妙妙的身侧还有一年轻娘子,从她的样貌当中便能瞧出带有一丝戾气,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想必便是薛有山之女薛昭昭。
李暮“啪”的一下拍响了惊堂木,接着大声呵道:“堂下何人,为何在此喧哗!”
庄妙妙与薛昭昭对着李暮行了一礼,接着庄妙妙便言道:“今日我越家老爷有事外出,听闻府衙寻到那两名凶手,于是,我便替老爷前来瞧瞧,届时待老爷归家之际,也好将今日之事告知。”
待她言毕,薛昭昭向着李暮抱了一拳言道:“听闻有人诬蔑我爹爹的属下,今日爹爹不便前来,因此便由我这女儿代劳了!”
李暮听罢,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原本应当是私宅内斗之事,可因牵扯到了宰辅大人的挚友,就算是不想管也得硬着头皮管下去。
想罢,他便微微昂首对着薛庄二人言道:“那你们便在一旁站着吧,莫要干扰审案。”
薛庄二人皆是盈盈行礼,便站在了我们的对面。
接着,李暮对着衙役言道:“继续。”
衙役授意便将两具尸身翻了过来,而后又将衣服撩了起来,果然,在这二人的腰上皆是有着晴花的图案。
这时,薛昭昭冷哼一声言道:“大人,怕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薛家呐!自我薛家投诚以来,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未曾想到今日却要被人构陷,我薛家冤枉呐!”
李暮并未搭话,反而是看向我问道:“夷娘子,这二人您能辨认吗?”
我抿唇一笑言道:“若光瞧其容貌定是不能的,但若是验伤,倒是可以。为了防止有人说我是诬蔑造谣,还劳烦李大人请仵作前来。”
李暮微微昂首,便对着衙役言道:“去将仵作带来。”
当仵作验完伤口之后,我便徐徐言道:“这两人当中,一人的右肩是被整齐的切割下来,此伤口亦是平整无齿,仵作,根据你多年以来的验尸经验,怕是推断不出此乃何等武器吧!”
仵作听罢,缓缓的点了点头言道:“正如这位娘子所言,这伤口的整齐程度乃是老朽平生未见,敢问娘子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我抿唇一笑,耸了耸肩言道:“是由天外陨铁所锻造的软剑!”
仵作恍然大悟,对着李暮行了一礼言道:“这天外陨铁结实无比,但凡打造成武器皆是削铁如泥的存在,这便是为何此人的伤口如此这般的齐整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言道:“而另外一人,其伤口不深,却五脏均裂,乃是被深厚的内力所震碎的。
仵作,我所言可对?”
那仵作听罢,猛地点头,他所验出的结果与我刚才所述乃是一模一样。
这时,那薛昭昭冷眸看了我一眼言道:“小娘子,你这大话……”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我伸出手,一掌便隔空推向了她身后石狮,接着“咚”的一声,石狮的头便落了下来。
那薛昭昭见此,面色骤变,我耸了耸肩笑道:“薛娘子,现下你还觉得这是大话吗?”
言罢,对着李暮行了一礼,堪堪笑道:“抱歉了李大人,这石狮的钱,便由我家郎君来赔付吧!“
众人见之,除了蓝相夷无奈的看着我外,其余之人皆是被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时,突然门外响起了一衙役的高呼声:“大人,从盛京溯查院来的密信到!”
我抿唇一笑看向蓝相夷,这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