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卫。
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突然看到。
远处尘土飞扬。
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身穿锦衣卫飞鱼服。
腰佩绣春刀。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士兵立刻进城禀报。
林望得知消息。
眉头一皱。
“陆炳？”
“他来干什么？”
沈炼站在一旁。
“都督。”
“陆炳是奉皇上之命。”
“来考察哈密卫的。”
林望冷笑。
“考察？”
“说得好听。”
“不就是来查我的底吗？”
沈炼小心翼翼地说道。
“都督。”
“陆炳是我的上司。”
“也是皇上的心腹。”
“您还是客气点好。”
林望点头。
“我知道。”
“走。”
“咱们出城迎接。”
城门外。
陆炳下马。
看着高大的城墙。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就是哈密卫？”
“果然名不虚传。”
林望带着裕王走出城门。
抱拳施礼。
“陆大人。”
“欢迎光临哈密卫。”
陆炳笑了。
“林都督。”
“久仰大名。”
“今日一见。”
“果然不同凡响。”
林望笑道。
“陆大人过奖了。”
“请。”
“城内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住处。”
陆炳点头。
“那就多谢了。”
一行人进城。
陆炳一路观察。
他看到街道整齐。
建筑规整。
百姓面色红润。
工坊区炉火熊熊。
到处都是繁忙的景象。
陆炳心中暗暗吃惊。
“这哈密卫。”
“比京城都繁华。”
到了迎宾坊。
林望安排陆炳住下。
陆炳看着房间里的设施。
琉璃窗。
自来水。
弹性床榻。
眼睛都直了。
“林都督。”
“这些东西。”
“我在京城都没见过。”
林望笑了。
“陆大人。”
“这些都是哈密卫自己造的。”
“没什么稀奇的。”
陆炳摇头。
“不。”
“这很稀奇。”
“林都督。”
“你在哈密卫。”
“到底建了个什么样的地方？”
林望笑而不答。
“陆大人。”
“您先休息。”
“晚上我设宴为您接风。”
陆炳点头。
“好。”
林望离开后。
陆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望着窗外。
喃喃自语。
“皇上让我来。”
“是想知道林望的底细。”
“看来。”
“这个林望。”
“确实不简单。”
晚上。
指挥使府。
林望设宴招待陆炳。
席间。
陆炳问道。
“林都督。”
“听说你在哈密卫。”
“建了不少工坊？”
林望点头。
“没错。”
“哈密卫地处边疆。”
“物资匮乏。”
“不自己造。”
“就只能饿死。”
陆炳又问道。
“那你的火器。”
“也是自己造的？”
林望笑了。
“陆大人。”
“您想看看吗？”
陆炳眼睛一亮。
“可以吗？”
林望点头。
“当然可以。”
“明天我带您去工坊看看。”
陆炳满意地笑了。
“那就多谢了。”
第二天。
林望带着陆炳参观工坊。
他们先去了冶金区。
看到高炉冒着烟。
铁水流淌。
工匠们忙碌不停。
陆炳震惊地说道。
“林都督。”
“你这里的炼铁规模。”
“比京城都大。”
林望笑了。
“陆大人。”
“哈密卫需要大量铁器。”
“不多炼点。”
“怎么够用？”
陆炳又问道。
“这些铁。”
“都用来做什么？”
林望说道。
“做农具。”
“做兵器。”
“做各种工具。”
“还有。”
“卖给瓦剌和吐鲁番。”
陆炳点头。
“原来如此。”
他们又去了兵器工坊。
看到工匠们正在组装燧发枪。
陆炳拿起一支枪。
仔细查看。
“这枪。”
“做得真精细。”
林望说道。
“陆大人。”
“咱们的燧发枪。”
“零件都是标准化的。”
“可以快速拆装。”
“坏了也好修。”
陆炳惊讶地说道。
“标准化？”
“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解释道。
“就是每个零件。”
“尺寸都一样。”
“这样一来。”
“生产速度快。”
“而且质量稳定。”
陆炳听了。
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林都督。”
“你这脑子。”
“真是厉害。”
林望笑了。
“陆大人过奖了。”
他们又去了火炮区。
看到工匠们正在试射火炮。
轰。
一声巨响。
远处的靶子被炸得粉碎。
陆炳吓了一跳。
“这威力。”
“太大了。”
林望说道。
“陆大人。”
“这还是小型火炮。”
“咱们还有大的。”
“威力更大。”
陆炳咽了口唾沫。
“林都督。”
“你这些火器。”
“要是拿到战场上。”
“谁能挡得住？”
林望笑而不答。
参观完工坊。
陆炳又去了学堂。
看到孩子们在学习算术。
学习农业技术。
还有的在学习兵法。
陆炳问道。
“林都督。”
“你为什么要教这些？”
“不教四书五经吗？”
林望摇头。
“陆大人。”
“四书五经当然要教。”
“但光教那些。”
“没用。”
“孩子们还得学点实用的东西。”
“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陆炳沉思片刻。
“林都督。”
“你这想法。”
“跟朝中那些人。”
“完全不一样。”
林望笑了。
“陆大人。”
“朝中那些人。”
“天天讲圣人之道。”
“可圣人之道。”
“能让百姓吃饱饭吗？”
陆炳哑口无言。
他知道。
林望说得对。
但这话。
在朝中是不能说的。
参观完学堂。
陆炳又去了贸易区。
看到瓦剌人、吐鲁番人。
还有中原商人。
熙熙攘攘。
买卖兴隆。
陆炳问道。
“林都督。”
“这些人。”
“都是来做生意的？”
林望点头。
“没错。”
“哈密卫的东西。”
“在西域很抢手。”
“他们都抢着来买。”
陆炳又问道。
“那你一年。”
“能赚多少钱？”
林望想了想。
“不多。”
“也就二三十万两。”
陆炳倒吸一口凉气。
“二三十万两？”
“这还叫不多？”
林望笑了。
“陆大人。”
“哈密卫要养这么多人。”
“要建城。”
“要打造兵器。”
“花销也大啊。”
陆炳点头。
“这倒是。”
晚上。
指挥使府。
陆炳和林望单独密谈。
陆炳开门见山。
“林都督。”
“我这次来。”
“是奉皇上之命。”
“来考察你的。”
林望点头。
“我知道。”
“陆大人想问什么。”
“尽管问。”
陆炳说道。
“皇上想知道。”
“你对大明。”
“是什么态度。”
林望正色道。
“陆大人。”
“我林望虽在边疆。”
“但一心向着大明。”
“向着陛下。”
“这一点。”
“天地可鉴。”
陆炳盯着他的眼睛。
“真的？”
林望点头。
“千真万确。”
“我在哈密卫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强国富民。”
“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陆炳沉思片刻。
“林都督。”
“你的话。”
“我信。”
“但朝中有些人。”
“对你很忌惮。”
林望冷笑。
“忌惮？”
“那是他们心虚。”
“我林望行得正坐得端。”
“怕什么？”
陆炳又说道。
“皇上让我转告你。”
“他很看重你。”
“但也希望你。”
“别太张扬。”
林望点头。
“我明白。”
“请陆大人向陛下转告。”
“我会谨记的。”
陆炳又问道。
“林都督。”
“你有什么需要。”
“可以向皇上提。”
林望想了想。
“陆大人。”
“我希望朝廷。”
“能进一步放宽哈密卫的权限。”
“允许我在西域。”
“建立独立的行政和司法体系。”
陆炳一惊。
“林都督。”
“这恐怕不太可能。”
林望说道。
“陆大人。”
“西域情况特殊。”
“跟内地不一样。”
“如果还按内地那套来。”
“根本管不了。”
陆炳沉思片刻。
“这事。”
“我会向皇上禀报的。”
“但能不能批。”
“就不好说了。”
林望点头。
“多谢陆大人。”
陆炳又说道。
“林都督。”
“我还要提醒你一句。”
“权力越大。”
“责任越大。”
“皇上给你权力。”
“是信任你。”
“但你也要小心。”
“别让皇上失望。”
林望正色道。
“陆大人放心。”
“我不会辜负陛下的。”
陆炳满意地点头。
几天后。
陆炳还去见了裕王。
两人在裕王的住处密谈。
陆炳问道。
“殿下。”
“您在哈密卫。”
“过得还好吗？”
裕王点头。
“多谢陆大人关心。”
“我在这里很好。”
陆炳又问道。
“殿下。”
“您对林望。”
“是什么看法？”
裕王想了想。
“陆大人。”
“林望是个人才。”
“而且忠心耿耿。”
“我很信任他。”
陆炳点头。
“殿下。”
“皇上让我问您。”
“您跟林望。”
“是不是结成了同盟？”
裕王正色道。
“陆大人。”
“我跟林望。”
“确实是同盟。”
“但这个同盟。”
“是为了大明。”
“为了父皇。”
“不是为了私利。”
陆炳满意地笑了。
“殿下。”
“有您这句话。”
“皇上就放心了。”
裕王又说道。
“陆大人。”
“请您转告父皇。”
“我和林望。”
“一定会为大明尽忠的。”
陆炳点头。
“好。”
“我会转告的。”
几天后。
陆炳离开哈密卫。
林望和裕王亲自送到城门外。
陆炳上马前。
对林望说道。
“林都督。”
“这次来哈密卫。”
“我开了眼界。”
“你做的这些事。”
“确实了不起。”
林望抱拳。
“陆大人过奖了。”
陆炳又说道。
“不过。”
“我也要提醒你。”
“朝中对你的忌惮。”
“会越来越深。”
“你要多加小心。”
林望点头。
“多谢陆大人提点。”
陆炳又对裕王说道。
“殿下。”
“请您保重。”
裕王点头。
“陆大人一路顺风。”
陆炳带着随从离开。
林望和裕王站在城门口。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裕王说道。
“林都督。”
“您觉得陆炳。”
“会向父皇如实汇报吗？”
林望笑了。
“会的。”
“陆炳这人。”
“虽然是锦衣卫。”
“但还算正直。”
“他不会乱说的。”
裕王松了口气。
“那就好。”
林望又说道。
“不过。”
“殿下。”
“陆炳的话也没错。”
“朝中对咱们的忌惮。”
“会越来越深。”
“咱们得做好准备。”
裕王点头。
“都督说得对。”
“咱们要更加小心。”
林望望着远方。
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徐阶。”
“严嵩。”
“你们想对付我。”
“那就来试试吧。”
“我林望。”
“不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