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哈密卫城外。
一队瓦剌人骑着马。
缓缓靠近城门。
为首的正是阿古拉。
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瓦剌青年。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
最大的不过十五岁。
守城的玄甲军。
看到瓦剌人的旗帜。
立刻放行。
阿古拉翻身下马。
对身后的年轻人说道。
“都给我听好了。”
“到了哈密卫。”
“就要守哈密卫的规矩。”
“谁要是敢给我丢脸。”
“回去我扒了他的皮。”
年轻人们齐声应道。
“是。”
城门处。
张猛已经等在那里。
他看到阿古拉。
笑着迎上前。
“阿古拉族长。”
“一路辛苦了。”
阿古拉拱手。
“张将军客气。”
“这些是我挑选的。”
“部落里最聪明的孩子。”
“都交给你们了。”
张猛点头。
“放心。”
“都督早有安排。”
“他们会在学堂里。”
“学到真本事的。”
阿古拉又说道。
“对了。”
“我这次来。”
“还有件事。”
“想见见都督。”
张猛笑了。
“都督早就料到了。”
“他在指挥使府等你。”
两人策马进城。
阿古拉一路看着。
心中震撼。
哈密卫的变化。
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街道两旁。
商铺林立。
行人如织。
工坊区的烟囱。
不断冒着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
铁水的味道。
阿古拉心中暗道。
这才几年时间。
哈密卫就变成了这样。
林望这个人。
真是可怕。
指挥使府。
林望正在批阅文书。
听到阿古拉来了。
他放下笔。
站起身来。
“阿古拉族长。”
“好久不见。”
阿古拉拱手。
“林都督。”
“在下这次来。”
“是有事相商。”
林望笑了。
“我知道。”
“你是想要更多的燧发枪。”
“对不对？”
阿古拉一愣。
随即苦笑。
“都督果然料事如神。”
“没错。”
“我部最近。”
“和叶尔羌汗国。”
“有些摩擦。”
“需要更多的火器。”
林望点头。
“可以。”
“不过。”
“我也有条件。”
阿古拉心中一紧。
“什么条件？”
林望走到地图前。
手指点在中亚的位置。
“我要你们。”
“协助哈密卫。”
“勘探中亚的矿产。”
“尤其是铜矿和铁矿。”
阿古拉想了想。
“这个可以。”
“不过。”
“中亚那边。”
“情况复杂。”
“我们也不敢保证。”
“一定能找到。”
林望笑了。
“没关系。”
“只要你们尽力就行。”
“找到了。”
“我给你们。”
“更好的火器。”
“找不到。”
“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阿古拉听了。
心中大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
林望又说道。
“对了。”
“你这次带来的。”
“那些年轻人。”
“我会安排他们。”
“进学堂。”
“学农耕学汉字。”
“还会教他们。”
“一些基础的机械知识。”
阿古拉点头。
“多谢都督。”
林望看着他。
“阿古拉。”
“我知道。”
“你心里还有顾虑。”
“怕我把你们。”
“变成汉人。”
阿古拉沉默了。
林望继续说道。
“但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在乎。”
“你们是瓦剌人。”
“还是汉人。”
“我只在乎。”
“你们能不能。”
“为哈密卫所用。”
阿古拉抬起头。
“都督的意思是？”
林望笑了。
“我的意思是。”
“只要你们忠于哈密卫。”
“我就会把你们。”
“当自己人。”
“给你们最好的待遇。”
“最好的火器。”
“最好的生活。”
阿古拉听了。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单膝跪地。
“林都督。”
“我阿古拉。”
“愿永远效忠哈密卫。”
“效忠都督。”
林望扶起他。
“好。”
“有你这句话。”
“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阿古拉告辞离开。
他走出指挥使府。
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
从今天起。
瓦剌部的命运。
就彻底和哈密卫。
绑在一起了。
几天后。
哈密学堂。
三十多个瓦剌青年。
被安排进了学堂。
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
坐在教室里。
显得有些拘谨。
老师傅走进来。
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
“天地人。”
他转过身。
“你们现在。”
“要学的第一件事。”
“就是认字。”
一个瓦剌少年举手。
“老师。”
“我们为什么。”
“要学汉字？”
老师傅笑了。
“因为汉字。”
“能让你们。”
“学到更多的知识。”
“能让你们。”
“变得更强大。”
另一个少年问道。
“那我们还要学什么？”
老师傅说道。
“你们还要学。”
“怎么种地。”
“怎么打铁。”
“怎么修枪。”
“甚至。”
“怎么造枪。”
瓦剌少年们听了。
眼睛都亮了。
他们虽然年轻。
但都知道。
燧发枪的威力。
如果能学会造枪。
那该多好。
老师傅又说道。
“不过。”
“你们要记住。”
“学到的这些本事。”
“都是都督教给你们的。”
“将来。”
“你们要为哈密卫效力。”
瓦剌少年们齐声应道。
“是。”
课后。
一个叫巴特尔的少年。
找到老师傅。
“老师。”
“我想问一件事。”
老师傅问道。
“什么事？”
巴特尔说道。
“都督为什么。”
“对我们这么好？”
“他不怕我们。”
“学会了本事。”
“反过来对付他吗？”
老师傅笑了。
“都督说过。”
“他不怕你们反。”
“因为。”
“只要你们在哈密卫。”
“过得好。”
“就不会反。”
巴特尔似懂非懂。
“可是。”
“我们是瓦剌人。”
“不是汉人。”
老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
“都督不在乎。”
“你们是什么人。”
“他只在乎。”
“你们能不能。”
“为哈密卫所用。”
巴特尔听了。
心中震撼。
他开始明白。
林望的格局。
远比他想象的。
要大得多。
与此同时。
指挥使府。
林望正在和裕王商议。
裕王说道。
“都督。”
“阿古拉这次。”
“带来的那些孩子。”
“您真的打算。”
“倾囊相授？”
林望点头。
“当然。”
“这些孩子。”
“是瓦剌部的未来。”
“只要我们。”
“把他们教好了。”
“将来瓦剌部。”
“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裕王不解。
“可是。”
“他们学会了本事。”
“万一反过来。”
“对付我们怎么办？”
林望笑了。
“殿下。”
“您想多了。”
“这些孩子。”
“在哈密卫。”
“吃得好穿得暖。”
“学到了真本事。”
“他们为什么要反？”
裕王想了想。
“都督说得对。”
林望又说道。
“而且。”
“我还会让他们。”
“看到汉人的强大。”
“看到哈密卫的富裕。”
“让他们从心底里。”
“认同我们。”
裕王恍然大悟。
“都督高明。”
林望望着窗外。
“殿下。”
“瓦剌只是第一步。”
“将来。”
“我要让整个西域。”
“都归附哈密卫。”
裕王听了。
心中震撼。
他知道。
林望的野心。
绝不仅仅是。
守好西域这么简单。
几天后。
瓦剌部落。
阿古拉回到营地。
他的叔叔巴彦。
迎了上来。
“阿古拉。”
“怎么样？”
阿古拉说道。
“林望答应了。”
“会给我们。”
“更多的火器。”
巴彦松了口气。
“那就好。”
阿古拉又说道。
“不过。”
“我们要协助他们。”
“勘探中亚的矿产。”
巴彦皱眉。
“他这是。”
“想把手。”
“伸到中亚去？”
阿古拉点头。
“没错。”
“林望的野心。”
“比我们想象的。”
“还要大。”
巴彦担忧地说道。
“那我们。”
“岂不是。”
“成了他的棋子？”
阿古拉苦笑。
“我们本来就是。”
“他的棋子。”
“只不过。”
“这个棋子。”
“还能分到些好处。”
巴彦沉默了。
阿古拉又说道。
“叔叔。”
“您不用担心。”
“林望这个人。”
“虽然野心大。”
“但他说话算话。”
“只要我们忠于他。”
“他就不会亏待我们。”
巴彦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
阿古拉望着远方。
“叔叔。”
“时代变了。”
“我们瓦剌人。”
“如果还想。”
“像以前那样。”
“靠劫掠为生。”
“迟早会被灭掉。”
“只有跟着林望。”
“学他的本事。”
“我们才有未来。”
巴彦听了。
心中复杂。
他知道。
阿古拉说得对。
但要让瓦剌人。
放弃祖辈的传统。
又谈何容易。
阿古拉似乎看出了。
他的心思。
“叔叔。”
“我不是要。”
“让瓦剌人。”
“变成汉人。”
“我只是想。”
“让瓦剌人。”
“变得更强大。”
巴彦点头。
“我明白。”
阿古拉又说道。
“而且。”
“林望答应我。”
“会给我们。”
“最新的火器。”
“甚至是火炮。”
巴彦眼睛一亮。
“火炮？”
阿古拉点头。
“没错。”
“就是那种。”
“能把城墙。”
“轰塌的东西。”
巴彦激动地说道。
“如果我们有了火炮。”
“草原上。”
“谁还敢惹我们？”
阿古拉笑了。
“所以。”
“我们要好好。”
“跟着林望。”
“只要他强大。”
“我们就强大。”
巴彦郑重地点头。
“你说得对。”
阿古拉望着远方。
他知道。
从今天起。
瓦剌部的命运。
就和哈密卫。
紧紧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