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揉了揉狐兔兔的脑袋,后者正把令牌当磨牙棒啃得欢快。
柜台后,金镶玉看着那玄铁令牌上清晰的牙印,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客官,楼上请。
她勉强维持着笑容,亲自引路。
许靖安踏上楼梯,木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二楼雅间内,原本觊觎他的其他两道金丹气息早已收敛,甚至能听到有人刻意压低呼吸的声音。
金掌柜,许靖安忽然开口,这龙门客栈,到底是谁的地盘?
金镶玉脚步一顿,朱唇轻启:客官说笑了,开门做生意,自然是……
狐兔兔一脚踹开最近的一间雅间门,里面两名金丹修士正襟危坐,桌上摆着茶,却连杯子都没敢碰。
她歪头,你们在开会吗?
两人脸色煞白,其中一人干笑:小、小道友说笑了,我们只是……喝茶!
狐兔兔眯起眼,爪子一伸:见面礼呢?
三人手忙脚乱地掏出储物袋,抖出一堆灵石、丹药,甚至还有几件法器。
狐兔兔满意地点头,爪子一挥,全收进自己的小荷包。
“兔兔,不得无礼……”
许靖安无奈摇头,继续跟着金镶玉上楼。
顶楼厢房的门虚掩着,隐约能闻到一丝血腥气。
金镶玉停在门前,低声道:客官,那位……已经走了。
“那位是何许人?”
许靖安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盏未喝完的茶,杯沿沾着一点暗红。
血煞宗?
他瞥了一眼那美妇。
“不要为难在下…实在说不得……”
金镶玉苦笑:只能告诉你,这龙门客栈,表面是黑店,实则是血隐宗的一处暗桩。
狐兔兔蹦到桌上,嗅了嗅茶杯:唔……有股海鱼的味道。
许靖安指尖轻点桌面,沉吟片刻:血隐宗为何盯上我?
金镶玉摇头:奴家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缘由并不知晓。不过……
她压低声音,近日有传言,客官身上有某件至宝,血隐宗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莫非是那气海吞元诀……亦或是那太虚剑典?”
许靖安眼神一冷,心中飞快略过这两个念头。
狐兔兔察觉到他的情绪,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臂:主人,别担心,兔兔保护你!
许靖安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靠你了。
他转向金镶玉:掌柜的,有劳了。
“客官有事招呼奴家即可,没什么事奴家先退下了。”
金镶玉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待她退下后,狐兔兔跳到窗边,耳朵竖起:主人,外面好像有动静。
许靖安走到窗前,指尖轻挑窗帘,只见客栈外的沙地上,数十道黑影正悄然逼近,气息阴冷,显然是血煞宗的弟子。
啧,阴魂不散。他轻叹。
狐兔兔摩拳擦掌:要打架了吗?
许靖安勾唇一笑:不,这次我们换个玩法。
他袖中滑出一张符箓,指尖轻点,符纸燃起幽蓝火焰。
下一刻,他和狐兔兔的身影如水墨般淡去,消失在房中。
客栈外,黑影们正欲冲入,忽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诸位,是在找我吗?
抬头望去,许靖安立于虚空,明心剑悬于身侧,剑身雷光缭绕。狐兔兔蹲在他肩头,爪子捏着一沓符箓,咧嘴一笑:
来玩呀!
黑影们还未反应过来,漫天雷光已轰然落下!
黑影们还未来得及结阵防御,漫天雷光已如暴雨倾泻而下!
轰!!!
沙地炸开数十道焦黑深坑,血煞宗弟子惨叫连连,修为稍弱者直接被劈成焦炭。
结血煞大阵!
为首的黑衣人厉喝,剩余弟子迅速聚拢,周身腾起血色雾气,在半空中凝成一只狰狞血爪,朝许靖安抓来!
主人小心!
狐兔兔耳朵竖起,爪子一挥,甩出三张金光符。
符箓在空中化作金色屏障,血爪撞上屏障,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却一时难以突破。
许靖安冷笑,指尖掐诀:剑来!
明心剑嗡鸣震颤,剑身雷蛟虚影咆哮而出,化作一道粗壮雷柱,直劈血爪!
轰隆…!
血爪瞬间崩散,下方弟子齐齐喷血,阵型大乱。
撤!快撤!
黑衣人惊恐大喊,转身就要遁逃。
想走?
许靖安袖袍一甩,一张银色符箓飞出,在半空炸开成漫天银丝,如天罗地网般罩下,将剩余弟子尽数捆住!
啊啊啊……!
银丝入肉,血煞宗弟子惨叫挣扎,却无法挣脱。
狐兔兔蹦到许靖安肩上,得意道:主人,要不要把他们串成烤串?
许靖安失笑:不急,先问问话。
他凌空踏步,走到那为首的黑衣人面前,指尖挑起对方下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牙不语,眼中满是怨毒。
不说?
许靖安挑眉,指尖一缕雷光没入对方眉心。
啊……!!!
黑衣人浑身抽搐,七窍渗血,终于崩溃喊道:是、是血隐宗元婴老祖血岩老祖!他说你身上有太虚剑典……啊!!!
话未说完,他眉心突然裂开一道血痕,整个人如气球般膨胀起来!
自爆禁制?!
许靖安瞳孔一缩,抓起狐兔兔急速后退。
轰……!!!
黑衣人炸成一团血雾,其余弟子也接连爆开,漫天血雨洒落,将沙地染得猩红。
“这血隐门七年前被我宗重创……当时他们却为做出反应,如今看来,他们蛰伏这许久,似乎在筹谋一盘大棋!”
许靖安附身在黑衣人残骸中仔细搜寻着,忽的在一处角落找到了半块龙门飞花令牌。
“呵呵,血隐宗也买凶杀我,我还真是抢手啊,他们自己不敢来,就花钱派人来骚扰…还真是算计颇深!”
“那血岩老祖,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他已经闭关三百年,只为突破元婴中期,如今来看,他已然出关……这修仙界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狐兔兔忧心忡忡的看向许靖安,极为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