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南王府已经名存实亡,南域彻底脱离仙朝掌控!”
“十七个隐世圣地联手,连圣王境的南王都被斩了……东域,会不会是下一个?”
茶楼酒肆中,修士们压低声音议论,神情或惊或惧。
而更令人在意的是,顾平代东王府巡天的举动,似乎与南域之变有着微妙的联系。
“他这是在替东王府震慑各方!”
有人断言,“南域一乱,东域那些隐世势力必然蠢蠢欲动,顾平此时巡天,怕就是要杀鸡儆猴!”
但也有人冷笑:“呵,区区一个元婴修士,靠女人上位的驸马,真以为能代表东王府?若那些古老世家全力反扑,第一个死的便是他!”
无论议论如何,顾平的青铜战车依旧横行无忌。
顾平斜倚在车辕上,黑袍猎猎,眸光淡漠地扫视下方山河。
他不再急于赶回东域圣城,而是刻意放缓速度,驾驭战车从一座座大城上空隆隆驶过,仿佛在代东王府巡天。
他引车前往苍梧州。
战车停驻在一座荒芜的山脉上空,此地本是一座繁华大州,曾有长生世家吴家坐镇,出过一位大帝,留下不朽道韵。
这里曾是长生世家吴家的族地,如今却只剩残垣断壁,仿佛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凄凉。
顾平凝视废墟,忽然抬手一抓,将一缕残存的吴家血脉气息纳入掌心,淡淡道:“勾结隐秘势力,意图颠覆仙朝……东王府灭你满门,倒也不算冤枉。”
在此地他感受到了区别于其它地方的浓郁道韵,一位大帝诞生真的会对出生地产生莫大的影响。
“苍梧大帝是近几个纪元中,少有不是在黄金大世成帝的修士,以凡人之体登临至尊之位,是一位很强的大帝,他的道还留存在这里,并未消散。”赵无极即便被拴在车后,此刻竟然也和顾平一样有了闲情逸致来品味道韵。
顾平不置可否,只是抬手一挥,战车再度启程。
而下方,苍梧州各大势力的修士仰望着战车远去,神情复杂。
有人敬畏,有人愤恨,却无一人敢出声阻拦。
一路北上,当战车驶入太玄州时,天地间骤然响起一阵悠扬钟声。
太玄宗山门大开,一位炼虚境的老祖亲自踏空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元婴长老,阵容浩大,竟是在迎接顾平!
“顾小友荣归故里,实乃太玄州之幸!”
老祖朗声笑道,语气中满是欣慰。
顾平微微颔首,并未下车,只是淡淡道:“前辈客气了,晚辈此行代东王府巡天,不便久留。”
太玄宗老祖笑容不变,挥手示意身后长老奉上一枚储物戒:“此乃太玄宗一点心意,还望小友笑纳。”
顾平扫了一眼,戒中竟是堆满了的灵药与灵石,甚至还有几件珍稀法宝。
他嘴角微扬,收下储物戒,随即驾驭战车继续前行。
下方,太玄州的修士们仰望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顾平出身我太玄州,如今却已站在东域之巅!”
“听说这一世,太玄州可能出一位大帝,莫非应在他身上?”
战车掠过太玄宗,直奔大夏皇朝。
时隔半年时间,大夏皇都的都城城墙更显巍峨,旌旗猎猎。
自东王府宣布大夏皇朝是其下属势力之后,大夏就在七日之内灭掉大楚皇朝,大夏的兵锋之盛,令周边许多势力胆寒。
传说,有东王府的炼虚修士出现,将大楚皇朝皇主斩杀。
顾平的战车刚至皇城上空,两道身影便踏空而来,正是夏元贞的父母,大夏皇朝的两位化神境修士!
“贤婿归来,可喜可贺!”
夏皇朗声笑道,眼中满是赞赏。
顾平拱手一礼,却未多言,只是问道:“岳父大人一切安好?”
夏皇笑道:“大夏国力之强盛,千年来无出其右,我族繁荣隐隐有复兴之势,贤婿功不可没。”
顾平点头,目光扫过皇城,见大楚皇族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门之上,血迹未干。
他眸光微动,任由夏皇皇后挽留在此地停脚歇息,却未停留,战车再度启程。
驾着东王府的战车,他便不宜去考虑自己的私事。
东域事态尚且可控,但他也需要谨慎,他只希望东王府若是真有生死大劫,大夏不会被牵连。
战车行至璃月宗时,整座山门钟鸣九响。
璃月宗所有弟子列阵相迎。
合欢峰上的女弟子朝他远远跪拜,有许多修士脸上都带着自豪与骄傲,顾平是从璃月宗走出去的,他们都知道了,现在的顾平是代东王府巡视整个东域。
“见过圣子殿下。”
他们尊称顾平为圣子。
战车高悬天际,顾平将众弟子脸上的自豪崇拜收在眼底。
“圣子壮我璃月宗之名!”
许多人高声开口夸赞顾平的功绩。
顾平只觉得有些羞愧,他行走天下并未传出璃月宗之名,反倒因为自己的缘故给璃月宗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一次,东王府若是扛不住各大势力,第一个遭劫的肯定是他顾平,还有他背后的、发家出身之地璃月宗。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但此刻,五峰的元婴首座出现了四位,立于山巅,眸光柔和地望着顾平,轻声道:“圣子回来了!”
顾平只好下车,将璃月宗五峰饱览眼下:“弟子此行,还有要事,不能久留。这些灵石,还请众长老多购置一些筑基丹药,为那些外门的、杂役的弟子多多考虑。”
“是!”
天工峰的元婴长老在此刻开口,“圣子你已走得太远,宗门只愿你平安。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门中的诸多弟子还是你的同门。”
显然即便身处太玄宗一隅之地,也听到了些许风声,此刻长老开口,让他保重。
顾平沉默片刻,再看一眼璃月宗,便登车离去。
青铜战车一路向北,沿途修士无不退避。
有人暗中传音:“顾平代东王府巡天,莫非是在试探各方态度?”
“南域南王府被灭,东域局势不明,谁敢此时触霉头?”
“可他这般张扬,难道不怕隐秘势力反扑?”
“反扑?你看看他车后挂的是谁的头颅!”
战车碾过山河,无人敢阻。
顾平立于车头,眸光冷冽如刀。
他知道,自己这一路行来,早已将东域的水搅浑。
南域动荡,东王府统治松动,隐秘势力虎视眈眈,而他的战车所过之处,既是自己图谋自身气运,也是东王府的威严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