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将一根脆骨放在刘忆菲面前的碟子里，然后打开面前的毛铺紫荞，给保强倒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后，答非所问道：“听说你跟中宜的合同快到期了？”
保强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当时合同签的是五年，下个月10号到期。”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菲妄娱乐】？”碰了一下杯，许妄直说道。
“许总，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见怪，刚才我已经查过你的公司，发现是一个几天前才成立的新公司。”
“新公司才更有冲劲不是？”
“但娱乐圈需要的是资源。”
“资源是什么？”
“人脉、关系……”
“你所追求的东西这些资源能给你吗？”
保强点头，又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
“我有好作品。”许妄笑了笑，继续补充道：“有很多。”
保强眼神中质疑之色毫不掩饰。
“这是我们【菲妄娱乐】签约艺人的合同，你可以看看。”许妄没有回应保强的质疑，反而将李沐瑶的那份合同甩在了保强面前。
疑惑的拿起看了一会，保强惊愕道：“违约金一百亿？”
许妄没有说话，示意他看完再说。
越看，保强就越震惊，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除了十年之内不能退出公司，几乎没有任何约束条款，甚至连出席活动都全凭艺人自己做主？”保强忍不住问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宽松的合同，除了违约金实在太过离谱之外。
“这个李沐瑶是谁？”见许妄只是点头，并没有解惑的意思，保强忍不住追问。
“一位歌手，那首《泡沫》就是她唱的。”
“她为什么愿意签下这份合同？”保强问道。
“难道你不愿意？”许妄反问。
“我……”保强犹豫了，摇了摇头：“这违约金太高了。”
“违约金只会束缚想背叛公司的人。”许妄似笑非笑。
“但十年也太久了，要是公司倒闭了或者没有作品的话，我的演艺生涯可能都结束了。”
“如果公司倒闭合同自然就终止了，至于作品，你仔细看看合同，每年给艺人保底一百万底薪，如果没有作品难道让你们在公司当吉祥物吗？你看我像是做慈善的吗？”许妄笑问，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如果你来，我可以给你额外加一份补充协议，三年拿影帝，五年破百亿，做不到我还你自由。”
这话一出口，别说保强，就连刘忆菲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嘴里的烤串瞬间不香了。
三年拿影帝这个勉强还能接受，实在不行就找那些专注于文艺片的名导给保强量身定做一部影片，至不济去澳门买也能买个影帝。
但五年破百亿，这是什么概念，每年至少一部二十亿票房的电影，这简直太过离谱了，就算是三大娱乐公司都不敢这么吹的。
许妄是在胡闹，还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诱惑保强，五年后还他自由。
保强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还不等他提出异议就听许妄继续说道：“再补偿你一个亿作为损失费。”
保强的待遇显然比李沐瑶更加丰厚，毕竟李沐瑶是别无选择，而保强即使跟中宜解约依旧有选择权，许妄不敢保证就没有别的导演会发掘出保强的潜能。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刘忆菲更是咬到了舌头，一年两千万，这直接把保强的身价翻了好几番。
保强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露出招牌式的憨笑：“你真没有开玩笑？”
“现在就可以起草合同。”许妄笑的比保强更真诚，也许你觉得赚了，但我肯定比你赚的更多。
“来，老板，喝酒。”保强嘴巴快咧到了耳朵根，称呼也变了。
与两人笑容截然相反的是刘忆菲，她甚至开始在想怎么攒够一个亿帮许妄还债了。
达成口头协议后，许妄并不担心保强能拒绝他的诱惑，更不信能有人开出比他更高的待遇，他把【人在囧途】的剧本发给了保强，让他先熟悉熟悉，等十号与中宜解约之后就正式开拍。
对于这类纯属本色出演的角色，保强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只是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遗憾。
许妄自然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转型要循序渐进，何况你还是突然从小荧幕转到大荧幕，贸然转型只会起反效果，甚至会影响你以后的戏路。”
“相信我，绝对让你的路越走越宽。”
保强郑重点头，原来许妄真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酒过三巡，杨浮生也过来了，推杯换盏，三个人喝了两瓶酒。
第三瓶酒许妄没让开，现在这样中醺的感觉最好。
从浮生烧烤店离开，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拒绝了杨浮生让人送的提议，这里距离东湖天樾并不远，他想走走。
虽然快五月了，但夜晚的湖边还是有些凉，刘忆菲双手抱着胸，在后面踩着路灯下许妄的倒影，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破坏这种于他们而言弥足珍贵的瞬间。
许久后，许妄停下脚步，翻过护栏走到湖边，点上了一支烟。
刘忆菲追着他的脚步撑着护栏跳了过去。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花这么大的代价签下保强？”许妄眯眼看着烟雾在风中逸散，问道。
“你不是一个冒失的人，既然敢签下他肯定有你的底气，或许真如你所说，能为他量身打造出很多好作品吧？”刘忆菲走到许妄身边站定，歪着头看了一眼夜色下如刀削一般的俊逸侧脸，感慨道：“三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现在的你让我有些看不透了。”
“想看透我还不容易，晚上回去脱光光让你好好看。”刚才还仿佛在指点江山的许妄瞬间变幻了一副嘴脸。
刘忆菲轻啐一声，拍了拍礁石上的灰尘然后坐下：“许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啊，那时候的你还跟个生瓜蛋子一样。”许妄就没那么讲究了，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笑着说道。
“你会不会说话！”刘忆菲嗔怪的拍了他一下，过了一会又问道：“那你还记得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额，这个……”许妄本来是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的，但现在大脑开发程度太高，记忆力实在有些逆天，稍一回忆就想起她那天穿着一条淡绿色连衣裙，脚下是一双大头鞋。
但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刘忆菲继续说道：“我记得，你那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条纹衬衫，下面是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脚上的波鞋还有一边开了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