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毒后的令牌躺在布政坊茶舍的桌上,乌木质地,上面雕刻的“万”字纹络里藏着细小的毒针,稍不留意就会被扎到。林清玄用银镊子夹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令牌的夹层里好像有东西。”
他取来细针,小心翼翼地挑开令牌背面的纹路,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展开后,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标注着长安城内的十几处地点,每个地点旁都写着个“毒”字,最后画着个指向城西的箭头。
“是万毒门在长安的暗舵分布图。”幽离指着其中一个靠近西市的记号,“这里是蝎毒后常去的药铺,我之前跟踪过她。”
阿竹注意到羊皮纸角落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条盘起来的蛇:“这是什么?”
风玄子凑过来看了看,烟杆在桌上敲了敲:“这是万毒门的‘蛇堂’标记。蝎毒后是蝎堂的,蛇堂比蝎堂更隐秘,据说堂主是万毒门主的亲弟弟,手段比蝎毒后狠十倍。”
“这么说,蛇堂的人也在长安?”林清玄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去找村民的麻烦?”
“可能性不大。”幽离摇头,“蝎毒后刚死,蛇堂肯定在观望,不会贸然行动。我们正好可以趁机端掉他们的暗舵,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万毒门主的线索。”
三人商量后,决定先从西市的药铺下手。那药铺看着不起眼,卖的都是寻常药材,可阿竹一靠近,星图玉佩就发烫,显然藏着猫腻。
入夜后,阿竹和幽离悄悄潜入药铺后院。后院的仓库里堆满了药材,却在最里面的货架后藏着道暗门。幽离用匕首撬开暗门,里面是个狭窄的地窖,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地窖里摆着十几个陶罐,里面泡着各种各样的毒虫,墙角还拴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插满了银针,显然是在被用来练蛊。
“是玄案司的探员!”阿竹认出男人腰间的令牌,赶紧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你怎么会被抓?”
男人虚弱地睁开眼:“我们跟踪万毒门的人到这里……他们用‘迷心蛊’控制了我……快……他们在研究‘子母噬心蛊’,要用来对付……”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幽离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本账簿,上面记录着万毒门的交易:“他们在给幽冥司的残部提供蛊虫,用来控制那些不听话的手下。”
“看来蝎毒后没说谎。”阿竹皱眉,“万毒门主想借幽冥司的力量搞事。”
突然,地窖外传来脚步声。幽离迅速吹灭油灯,拉着阿竹躲到货架后。几个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脸上有块蛇形疤痕,正是蛇堂堂主!
“蝎毒后那个废物,连株凝魂草都搞不到。”蛇堂主的声音阴冷,“门主说了,三日内必须拿到凝魂草,不然就让我们去喂蛊!”
“可玄案司的人盯得紧,我们不好下手啊。”一个手下说道。
“怕什么?”蛇堂主冷笑,“我已经在布政坊的水井里下了‘蚀心散’,过两天他们就会浑身溃烂,到时候凝魂草还不是手到擒来?”
阿竹和幽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怒火。他们悄悄退出去,决定先回去通知众人换水,再回来端掉这个暗舵。
回到布政坊时,周衍和林玄风正在茶舍等他们。听说水井被下了毒,周衍立刻让人封锁水井,又派玄案司的人去打新井。
“蛇堂的人太歹毒了。”林玄风气得发抖,“必须尽快除掉他们,不然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阿竹握紧星图玉佩:“他们想要凝魂草,我们就给他们设个圈套。”
他说出自己的计划:用假的凝魂草引诱蛇堂的人到后山,再用事先布置好的阵法困住他们,趁机逼问万毒门主的下落。
众人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幽离自告奋勇去给蛇堂传消息,林清玄则准备阵法需要的草药,周衍和林玄风负责调动玄案司的人手,阿竹则留在药圃,继续用星核之力催生那株真的凝魂草——他有种预感,这株草会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夜色渐深,布政坊的水井旁围满了人,玄案司的探员正在抽水排毒。阿竹站在老槐树下,看着远处西市的方向,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而那个藏在幕后的万毒门主,就像条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