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盖关上门。
隔绝了门外管家皮埃尔的脚步声。
他转身，环顾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地上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
墙上挂着油画，画里的女人他看不懂。
浴室的水龙头是金色的。
莫盖走到窗边，推开窗。
冷风灌了进来。
楼下是花园，修剪得像电脑画出来的。
几个黑西装的保安，牵着狗，在固定的路线上巡逻。
角落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
一个笼子。
他回到桌边，拿起那个丝绒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块手表。
百达翡丽，超级复杂功能计时系列，铂金表壳，蓝宝石镜面。
一千万。
在别人眼里，这是身份，是艺术品。
在莫盖眼里，这是工业品。
是一堆可以拆解、重组的零件。
他把手表拿出来，掂了掂。
很重。
是上好的材料。
他拉开椅子坐下，闭上了眼。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脑海里展开。
【宿主：莫盖】
【权限：1级】
【算力：575】
只有575点。
但现在，够用了。
莫盖心里，对系统下达指令。
‘扫描。’
他的手，握住了那块价值千万的名表。
光幕上，数据开始飞速刷新。
【扫描目标：百达翡丽 ref. 6002G-001】
【主要材质：pt950铂金，18K金，蓝宝石水晶，黄铜…】
【内部结构：caliber R to 27 qR SId LU cL机芯，686个独立零件…】
【检测到：三问报时、陀飞轮、万年历、恒星时间、月相图…】
一堆复杂又无用的功能。
莫盖直接忽略。
‘改装目标确认。’
他脑子里的念头，清晰无比。
‘改装方向：多功能电磁入侵工具。’
现在，他没有装备，没有武器，被困在这个庄园里。
他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他需要一副新的牙齿。
而这块表，就是最好的原材料。
【请确认核心功能…】
莫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一下。
又一下。
‘核心功能1：定向高能电磁脉冲。’
他需要自保的能力。
‘有效范围五米，瞬时瘫痪非军用级屏蔽电子设备。’
‘核心功能2：多频段信号劫持。’
他需要眼睛和耳朵。
‘破解并接管半径五百米内所有无线通讯网络，包括但不限于wi-Fi，蓝牙。’
‘核心功能3：外观无变化，保留基础计时功能。’
他需要伪装。
【改装方案生成中…】
光幕上的进度条，开始读取。
几秒后。
【方案已确认。】
【预计消耗算力：50点。】
‘执行。’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
他手里的那块百达翡丽，动了。
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光芒。
表盘下，那686个代表着人类顶尖机械工艺的精密零件，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陀飞轮的框架，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开始逆向旋转。
固定齿轮的微型螺丝，自行旋出，又以新的角度，钻入新的孔位。
纤细的游丝，不再震荡，而是被拉伸、重组成一根根看不见的微型天线。
铂金表壳的原子结构，在无形的力量下，被挤压，重排，形成一个微型法拉第笼，将内部的能量约束起来。
蓝宝石的表蒙，内部被蚀刻出数百万个纳米级的电路。
整个过程，只用了三秒。
三秒钟。
一块人类机械手表的巅峰之作，变成了一件超越这个时代想象的黑科技造物。
莫盖松开手。
那块表，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秒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
从外面看，没有任何变化。
他站起身，将手表戴在手腕上。
尺寸正好。
他走到房间那台巨大的索尼智能电视前。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片。
莫盖抬起左手。
他看着电视，心里默念。
‘启动，核心功能2。’
电视屏幕上的雪山，闪了一下。
“滋啦——”
一声轻微的电流声。
下一秒。
画面变了。
雪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分割成三十二个格子的监控画面。
庄园的正门。
花园里巡逻的保安。
地下实验室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厨房里正在切菜的厨师。
甚至，还有关着那两条杜宾犬的犬舍。
整个德·拉图庄园，在这块小小的手表面前，再无秘密。
莫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那是一种，猎人重新拿回猎枪的表情。
他切换着画面。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目标。
管家，皮埃尔。
他正走在二楼的走廊里，一边走，一边对着一个卫星电话说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秒针，正划过表盘。
精准。
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