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看着新涌出来的这三十多号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短刀,眼神比刚才那批更凶。他甩了甩手腕,刚才动作太猛,关节有点发酸。
“车轮战啊?”左航扯了扯嘴角,非但没怕,眼里反倒闪过点兴奋的光,像是好久没活动开筋骨了,“韩东,你就这点出息?”
面对那群持刀的打手,左航的动作更加犀利狠绝。
他身形一矮,避开劈来的刀锋,同时脚下一个扫堂腿,放倒最前面那个。
左航趁机夺过这把短刀。
有了刀在手,左航就像换了个人。他主动迎了上去。刀光在他手中翻飞,他不出则已,一出必是杀招,专挑对方的死穴和弱点而去,动作干净利落,狠辣无比。
车间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左航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他身沾上了更多血迹,有自己的汗,更多的是别人的血。
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些。毕竟对方人实在太多,又是持械的亡命之徒,他再怎么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背上和胳膊上也被划开了几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手里的短刀精准地刺进一人的肩胛骨——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短刀插在骨头上,拔都拔不出来。
这些人虽说都是杀手组织里挑出来的,可跟左航比起来,明显差了截。
随着最后一个拿刀的人被左航踹倒在地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三十多号人。左航撑着膝盖喘了口气,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可他握着拳头的手依旧稳,眼神里没半点退意。
韩东站在圈外看着,心脏跟着左航的动作狂跳,既盼着左航快点倒下,又忍不住被那利落狠绝的身手吸引,眼神里的嫉恨和迷恋搅在一起,越发变态。
就在这时,韩东身旁的一个手下,偷偷摸出了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左航的后背。左航耳朵尖,刚要转身,就见韩东跟疯了似的冲过去,一脚把那手下踹得老远,枪也飞了出去。
“你他妈找死?!”韩东揪着他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戾气,刚才那瞬间的慌乱藏都藏不住,“谁让你拿枪的?我他妈让你动枪了吗?!”
韩东又是一脚把他踹开,抬手朝他脑门就是一枪,那人甚至连双眼都来不及闭上,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韩东扔掉手里的枪,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左航。
他可以让左航输,可以让左航疯狂,却绝不能让别人伤他!
左航看着这出闹剧,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早看出来了,韩东这疯子,对自己的那点扭曲心思,连杀人都要挑方式,怕真把他打死了。
可韩东看见躺在地上横七竖八杀手,再看看左航哪怕喘着气、筋疲力尽,依旧挺直的腰板,眼底的疯狂又压过了那点犹豫。
他知道左航能打,可没想到能这么能打!三十多号精挑细选的人,居然连十分钟都没撑住?他咬了咬牙,冲剩下的那些人吼:“都愣着干什么?全部上!今天就算耗死他,也得把他留下!”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快速确定好攻击方式,密密麻麻围了上来。
左航深吸一口气,还是没退,攥紧拳头迎了上去。
——他胳膊上刚才挨了两刀,血顺着胳膊流到了手指上。身上的旧伤也开始疼,可每一次出手依旧狠辣,要么掰断对方的手腕,要么踹中要害,没给人留半点机会。
韩东看着左航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衬衫被血染红大半,动作也慢了点。
韩东在旁边看得心焦,怕手下真伤了左航,又怕左航真的跑了。他咬了咬牙,弯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里满是疯狂。
突然又有人从左航侧面偷袭,电棍狠狠砸在了他的腰上。左航闷哼一声,踉跄了两步,就在他分神的瞬间。
“砰——”
枪声在空楼里格外刺耳。
左航肩膀一麻,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衬衫。
他踉跄了一下,回头看向韩东,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但他咬着牙没吭声,可握拳的手明显松了点——肩膀的伤影响了发力,战斗力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
韩东握着枪,手在抖,眼神里又疼又狠:“左航,别硬撑了……你斗不过我的。”
左航刚解决掉面前两人,听到这话,终于抽空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带着嘲讽。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韩东。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疯狂,枪口又对准了左航的另一个肩膀:“是你逼我的!”
砰——”
第二声枪响落下。左航另一个肩膀也中了枪,他踉跄着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才没彻底倒下。
左航喘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韩东。眼神却依旧锐利,他扫过面前的人——他知道不能再耗,他必须亲手解决韩东这个祸害。
左航眼神一沉,突然将手里的钢管狠狠砸向旁边的消防栓,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趁众人分神的瞬间,他猛地冲向韩东的方向,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却在抓到韩东肩膀的那一刻。左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瞬间黑了大半。
他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身体有点站不稳。
“从你踏进这栋楼开始,空气里就飘着东西——是我特意找的药,闻多了只会让人慢慢没力气,不会立刻晕,就怕你察觉。”
左航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才打第二波人时,总觉得手脚发沉,还以为是累的,原来早就中了招。
他咬着牙想撑着站起来,可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东往后退了两步。
“本来不想用这招的。”韩东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扭曲的可惜,“我还想跟你好好聊聊,可你太犟了……”他冲旁边挥了挥手。
一个手下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个针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快步走过来,趁着左航没力气反抗,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将针头扎进了他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