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定制的第一单很奇怪。
佩妮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很像卢修斯但稍微老一些的人，再看看另一边那位一直在罗列要求的年轻女孩，脑袋里刚要冒出想法，就被德思礼掐走了。
“认真赚钱。”
“哦……”
佩妮听着漂亮大姐姐的要求，画了个模型让大姐姐过目。
东西还没做呢，和卢修斯很像的男人就给佩妮付了定金。
漂亮大姐姐走了，男人示意佩妮坐下，家养小精灵送上茶水点心。
“卢修斯说你本事很大，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男人微笑着，温和有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他的父亲，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好长好拗口的名字。
这位先生一开始并没有介绍自己。
关于卢修斯有没有提起过他的父亲，佩妮倒还真知道一点。
偶然说漏嘴被佩妮听走的。
其中包括和布莱克小姐结婚后让他的父亲搬出去住。
现在看来好像实现了。
“他和我提起过您。”
佩妮决定帮自己最好的赚钱伙伴升级一下在父亲这里的形象。更别说这第一单好像还是卢修斯推荐给他爸爸的。
“他说您让他过早自我磨练，给了他很多经验，如果多管管他就好了。”
听着这么顺心的话是他那个有了妻子就忘了父亲的儿子说的？
有抱怨有期待，应该有卢修斯的意思，但他肯定不会和这个小孩说。
“是吗。”
他饶有兴趣看着佩妮。
“他可不像能把这种事说出口的人。算了，那小子娶了妻子后早把我忘了。应该有许多人说过你的天赋很好，伊万斯小姐。”
佩妮谦虚了一把。
“其实我也只是个学生。”
虽然她也有些飘飘然。
阿布拉克萨斯的下一句却让佩妮的心落了下来。
“不需要谦逊，伊万斯小姐。多少人夸赞过你，我数都数不过来，连黑魔王都在我耳边念叨过几次。”
一股浑身被刺扎透的幻痛遍布全身。
佩妮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脑袋发昏就来了。
“我想做的和你想的不一样，伊万斯小姐。”
阿布拉克萨斯也懒得说什么不要怕的废话，他捻起一颗葡萄，没有剥，只是想在手里捏点什么东西，顺便给没什么经验的小孩来点压力。
这种漫不经心的压迫感，他那个傻儿子每次都上当。
佩妮稳住呼吸，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手上的动作。
“请说。”
“黑魔王现在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我丝毫不怀疑他会给魔法世界带来空前的压迫，我和你说过我和他很早就认识的事吗？”
他们才刚认识。
佩妮点头。
“您没说过，但我知道。马尔福先生在校期间，和里德尔先生的关系很好。”
听到关系很好，阿布拉克萨斯嗤了一声，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在“里德尔先生”这个称谓上。
“在学校的时候关系确实不错。不过，你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
听到那声笑，佩妮确定了现在是信息互换时刻。
“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
“我知道。”
阿布拉克萨斯慵懒靠在沙发上，没绑起的长发散漫铺在肩上，优雅的姿态却配着一双精明锐利的灰蓝色眼睛。
“作为他的当时最好的朋友，他第一时间就和我分享了这件事。我至今还记得他眼里藏不住的兴奋样，结果非要装的沉稳。作为好朋友，我很高兴他找到了自己的源头，即便那一脉剩下的都是些蠢货，但好歹也是源头。”
佩妮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听八卦。
“那您真正想和我说什么？”
“我们来一场秘密交易怎么样。”
阿布拉克萨斯将手抵在脸侧，遮住唇边的笑意。
“帮我护一护卢修斯，作为交换，我也会给你你需要的。”
佩妮觉得这话可真神奇。
“我比卢修斯还小几岁。”
“但你很有本事。”
阿布拉克萨斯说出的话出乎佩妮意料。
她对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了解，除了卢修斯作为孩子对父亲的孝顺，就是艾米莉说过的，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段搞下台一个麻瓜种部长的事。
她也是麻瓜种巫师，是他们这类人会歧视的群体。
“我是麻瓜种。”
对阿布拉克萨斯来讲，现在计较什么血统已经没意义了。血统论这东西要玩也是在平稳时代，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纯血玩得不就是这一套优越感吗。
至于现在，按血统分贵贱就是傻子。等一切过去，马尔福家的后嗣爱怎么玩怎么玩，现在先放放。
“你是个聪明人。你和卢修斯关系好，介意我称呼你为佩妮吗？”
阿布拉克萨斯扯着唇角。
“当然。”
佩妮刚说完，就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挽起左臂处的袖口，露出黑漆漆的纹身。
她好像突然懂了。
父亲是和黑魔王关系匪浅的食死徒，儿子自然也逃不掉，或许卢修斯现在已经是食死徒了。佩妮能看出马尔福一家没有那么极端，但跳出黑魔王阵营，还选自己帮助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 你是想让我在必要时刻拉卢修斯一把？你是认为里德尔会失败？”
“谁知道呢。”
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微笑。
“不需要想太多，佩妮。卢修斯的脑袋转得比现在的我要灵活，我相信你们奇特的友情会继续下去，我只是提前帮他说一嘴。”
“我的孩子胆子小，他不会做什么很过分的事。”
“而且，必要时刻，如果你有需要，我相信他也会帮你一些忙。”
“作为听我唠叨的酬劳，我多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出价翻三倍，怎么样？”
钱啊——
这似乎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她需要听到一个答案。
“先生，我能问问这场谈话的最初原因吗？”
“因为汤姆有了权力后，对我们这些一开始帮助他的朋友改称仆人了。”
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看着佩妮。
“我们对他下跪，称呼他为大人、主人，这种行为只会越来越变本加厉，甚至到最后演变为刑罚。我只有卢修斯这一个孩子，帮他点忙也是父亲该做的。”
“说起来。”
他笑着看着佩妮。
“佩妮，如果你有了权力，你会朝着这种方式演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