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淬体悟符初试炼，双童剑心映锋芒
归一殿前的广场上，晨雾还没散尽，来自各宗门的弟子已排起长队。有人攥着剑柄指尖发白，有人低头默念心法，连风掠过檐角风铃的“叮叮”声，都透着几分紧张。青纹校服的引路导师站在高台上，手中名册泛着淡金灵光，声音裹着灵韵撞在殿宇梁柱上，又反弹回人群：“第一关灵韵淬体阵，测肉身与灵力掌控；第二关符文悟解，测神识与法则感知。两关皆过者留，缺一者走！随我来！”
子谦和娴云并肩跟着人流往东走，子谦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木剑上——这是赤云宗护境队的叔叔送他的“青纹剑”，剑鞘上刻着简单的聚灵纹，虽不是什么法宝，却陪他练了两年剑。娴云的剑则挂在背后，剑柄缠着淡红绳结，是她亲手编的，走几步就会下意识摸一下，像摸着定心丸。
“下一个，苍梧宗李青。”导师的声音刚落，一个穿灰袍的少年踏入阵中。淡青色灵韵瞬间裹上来，从“灵境初阶”一路攀升到“灵境巅峰”时，少年的脸突然涨红，灵力像被风吹乱的烛火，忽明忽暗。“撑住！”周围有人喊，可灵韵刚触到“流霞境”的边，少年就“哇”地吐出一口灵血，被灵韵直接冲出圈外，木剑“当啷”掉在地上，剑鞘都裂了道缝。
“赤云宗子谦。”
子谦深吸一口气，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爹娘留下的旧灵玉贴在胸口，温意顺着衣襟漫上来。他迈步踏入阵中，脚刚触到阵底的云纹石，淡青色灵韵就像潮水般涌来，先绕着他的脚踝转了圈，接着往周身攀附。“灵境初阶……中阶……高阶……”阵边的导师低声计数，手里的记录笔悬在纸上。
灵韵升至“灵境巅峰”时，子谦只觉得一阵温热扫过皮肤，流霞境的肉身像覆了层无形铠甲，连衣摆都没怎么晃。他下意识调动灵力，让淡青色灵韵顺着经脉走了一圈，最后轻轻裹住腰间的青纹剑——剑鞘上的聚灵纹竟亮了点微光，像是在和灵韵呼应。“流霞境灵韵，升！”导师突然提高声音，阵内的灵韵瞬间暴涨，淡青色变成了深青，带着股压迫感撞向子谦。
周围弟子忍不住惊呼：“他才六岁吧？流霞境灵韵扛得住吗？”可子谦只是微微闭眼，调整呼吸，肉身稳稳扛住冲击，灵力像平静的湖面，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灵韵缓缓退去，子谦拔出青纹剑轻轻挥了下——剑风里裹着淡淡的灵韵，连空气都被划开一道浅痕。“肉身强度流霞境，灵力掌控优，剑心稳。”导师在名册上画了个鲜红的“优”，笔尖都带着点力道，“下一关直接进内殿。”
子谦刚走出阵，就看见娴云攥着剑柄站在门口，眼里满是紧张。“别怕，”他压低声音，指尖碰了碰娴云的剑鞘，“用神识稳住灵力，你比自己想的厉害。”娴云点头，深吸一口气，踏入阵中。
灵韵从“灵境初阶”开始攀升，娴云一开始还能稳住，可到“灵境中阶”时，她的额头就冒了汗，握着剑柄的手指泛白，灵力开始轻微波动——灵境初阶的肉身，扛这等灵韵本就吃力。“要输了吗？”有弟子小声议论，可娴云突然闭上眼，灵韵境巅峰的神识像一张细密的网，瞬间兜住体内乱晃的灵力。她甚至下意识将一丝神识缠在剑柄上，剑鞘的温度顺着指尖传过来，竟让她莫名定了心。
灵韵升至“灵境巅峰”时，娴云的小脸白得像纸，却始终没退后半步，灵力波动慢慢变小，连指尖的小火苗都重新亮了起来。一炷香结束，她踉跄着走出阵，子谦赶紧上前扶住她，发现她的剑柄都被汗浸湿了。“神识控灵，以剑定心，”阵边的导师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讶，“灵境初阶肉身能扛到这步，神识天赋良，过了，去内殿。”
午时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符文殿的玉门上。殿内没有灯，却亮得很——一排排悟符玉嵌在墙里，每个玉面前都悬浮着三个淡金色符文：“灵”“火”“水”，符文周围裹着归一灵雾，连空气里都飘着法则的气息。地面的云纹石映着符文的影子，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灵韵池里。
“半个时辰，悟透至少两个符文的核心，在悟符玉上留神识印记。”导师话音刚落，弟子们就纷纷走到悟符玉前。子谦站在玉前，先将青纹剑放在脚边，指尖轻轻按上悟符玉——冰凉的触感传来，他闭上眼睛，灵韵境巅峰的神识像溪流般涌出去，先触到了“灵”符文。
“灵”符文瞬间亮了亮，一股暖流顺着神识传回来，像浸在灵韵池里，耳边甚至能听见细微的“滴答”声——那是灵韵流动的声音。“万物皆有灵，灵韵归一方……”子谦心里冒出这句话，他赶紧将这丝感悟印在悟符玉上，玉面瞬间亮起一道金光，连脚边的青纹剑都泛了点微光。
接着是“水”符文。神识刚触到，就像有股清凉的溪流绕着指尖转，软乎乎的却藏着韧劲——能绕开石头，也能滴穿硬岩。“水随形而变，却守归一之心……”悟符玉又亮一道光，两道金光在玉面上交织，晃得人眼晕。最后是“火”符文，神识刚碰上去，就觉得一阵灼热，符文里的气息桀骜难驯，像要烧起来似的。子谦试着用灵力裹住神识，可半个时辰快到了，也只抓住“火能焚浊”这一点，悟符玉只亮了半道微光。
“‘灵’‘水’双符全亮，‘火’符半透，优。”导师走过来，看见子谦脚边的青纹剑，又看了眼悟符玉，“剑随神识动，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另一边，娴云正盯着“火”符文发呆。她的指尖刚按上悟符玉，“火”符文就猛地亮了起来，橘红色的光和她指尖的小火苗瞬间呼应，一股熟悉的灼热顺着神识涌来——像在灵韵池里练“焚天诀”时的感觉。“火焚浊物，焰归本心……”她几乎没费力气就抓住了核心，悟符玉“嗡”地一声，亮起一道刺眼的红光，背后的剑也跟着泛了点红，像被点燃了似的。
“灵”符文对她也不难，神识一浸，就懂了“灵是根基，没灵便没法则”的道理，悟符玉再亮一道光。只有“水”符文让她犯了难——神识进去只觉得一片混乱，像站在湍急的河边，抓不住任何东西。半个时辰过去，悟符玉还是暗的。
“‘火’‘灵’双符满亮，‘水’符未透，良。”导师看着娴云的悟符玉，又瞥了眼她背后的剑，“纯火灵根配火符，剑心与灵根相契，不错。”
两关结束时，太阳已升到头顶。子谦和娴云并肩走出符文殿，娴云边走边摸了摸剑柄，笑着说：“刚才在阵里，多亏了剑给我底气，不然我肯定撑不住。”子谦也笑，捡起脚边的青纹剑系回腰间：“下午还有两关，我们一起过。”
不远处，几个弟子正围着议论：“赤云宗那两个小孩好厉害啊，尤其是那个男孩，流霞境肉身！”“女孩的火符悟得真快，比我们宗门的火灵根弟子还强！”子谦听见了，却没回头，只是攥紧了胸口的旧灵玉——爹娘，我已经闯过两关了，接下来，我会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