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数见陈飞陷入沉思，急得跺了跺脚，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轻晃：
“陈大哥！外头快乱套了！”
陈飞弯腰拾起炭笔，然后无奈一笑：
“交代刘副阁主，灵谷难得，灵酒已所剩无几，仅够自用。
若各派确有需要，明年开春后可限量供应。”
“这……”程数瞪大眼睛，
“就这样打发他们？那些老家伙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一旁静坐品茶的墨临渊眸光一闪，突然建议：
“陈兄，既然问题出在灵谷产量，何不让各方以灵谷兑换？”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
“天工阁的火晶米、百炼宗的玄米、玄冰谷的寒髓灵米……
各派都有特色灵植，正好互补。”
陈飞眼中精光乍现，唇角微微上扬：“墨兄此计甚妙。”
他转向程数，语速加快：“传令下去，白玉莼确实产量有限，
但若各派愿意以珍稀灵谷、灵泉或特殊灵土交换，学宫可酌情优先供应。”
“妙啊！”程数一拍脑门，
“既能控制流出量，又能换来咱们需要的资源，说不定还能……”
“还能让各派主动与我们建立长期合作。”
陈飞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不过务必强调，白玉莼药效因人而异，不可盲目追捧。”
墨临渊赞许地点头：“陈兄考虑周全。
如此既平息争端，又为学宫谋利，更不会落人口实。”
程数兴冲冲转身要走，突然又折返回来：
“那天工阁呢？上次飞舟他们故意抬价，平添许多麻烦……”
陈飞轻笑一声，手中的炭笔在指间灵活翻转：
“一视同仁。记住，做生意最忌挟私报复。”
他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今日他们求我们，明日说不定就轮到我们求他们了。”
墨临渊闻言，看向陈飞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灵宝阁外，人头攒动。
各派代表围在刘东强周围，嘈杂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十斤二阶灵米换一斤灵酒？这也太黑了吧！”
一位灰袍修士愤愤地摇头，转身就走。
刚走到街角，却立即掏出灵犀通，压低声音道：
“速速送二百斤火晶米至镇北坊市，立刻、马上！”
另一边，百炼宗的赤炎真人周身真元涌动，挤到最前面时：
“刘阁主，我们今年二阶灵米已经用完了，三阶灵米还有一些，怎么换？”
刘东强脸上不动声色，心底却乐开了花：“我问问！”
说完转身进了里间。
故意拖延了一袋烟功夫才出来，慢条斯理道：
“三阶灵米嘛，一换一！”
赤炎真人闻言，立刻掏出灵犀通：
“快快快，将库存金线灵米全部提出来……”
通话间，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刘东强，生怕对方反悔。
一时间，在场各派代表纷纷联系各自山门。
整个坊市都因这场突如其来的交易热潮而沸腾起来。
谁也没想到，不经意间的一次送酒，竟让灵酒生意步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自从培育出高阶酵母菌后，五斤灵米就能出一斤灵酒。
而且随着工艺改进，还有提升空间。
更妙的是，酿酒产生的酒糟经过处理后，又是上好的灵田肥料。
唯一制约产量的，就是灵米供应不足。
而对各派来说，虽然付出了珍贵灵米，
但灵酒无论是疗伤效果、还是辅助修炼的功效，
都远超他们直接食用灵米的价值。
双赢！！！
灵酒风波暂告一段落后，陈飞抽空去了实验室。
他拍了拍手，将几位核心学子召集过来，沉声道：
“灵酒的效果远超预期，但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我需要你们解析灵酒中的活性成分，尤其是在发酵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苏铭犹豫道：
“陈公子，我们之前已经测试过，几种原料虽有疗伤之效，但远不如灵酒显着……”
陈飞点头：“所以关键可能在酿造过程。
去查——
是灵米中的某种物质催化了药性，还是灵草里的微量元素起了作用？又或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是酒曲？”
众人闻言，立刻展开行动。
离开实验室时，夕阳已经西沉。
陈飞回到后院，远远就看见墨临渊正在凉亭中悠然品茶。
石桌上的红泥小火炉咕嘟作响，茶香随着蒸汽袅袅升起。
“墨兄。”陈飞在对面坐下，直接问道：
“关于飞舟之事，我还是有些疑惑。”
墨临渊微微一笑，为他斟了杯茶：“陈兄但说无妨。”
“飞舟的核心，到底是靠什么驱动的？”陈飞皱眉，
“我见过的飞舟，既无风帆，也无明显的灵力波动，却能翱翔九天，速度极快。”
墨临渊放下茶盏，指尖凝聚一缕灵光，在空中勾勒出几道繁复的符文。
“飞舟的核心，在于‘浮空阵’与‘御风阵’的结合。”
他手指轻点，灵光延展变幻，
化作一艘精巧的微型飞舟虚影，悬浮在两人之间的半空中。
“浮空阵刻于舟底，”
墨临渊解释道，随着他的话语，飞舟底部亮起一圈复杂的阵纹，
“以灵石驱动，抵消大地引力；御风阵则布于舟身两侧，”
飞舟两侧随之亮起，“借天地间的风灵之力推动。”
陈飞眼睛一亮：“所以飞舟并非单纯靠灵力硬推，而是借势而行？”
“正是。”墨临渊点头，操控着飞舟虚影在凉亭中轻盈盘旋，
“就像鱼游于水，鸟翔于天，飞舟实则是‘游’于风灵脉络之中。
高阶飞舟甚至能捕捉九天之上的罡风，瞬息千里。”
陈飞若有所思：“那飞舟的速度和稳定性，就取决于对风灵之力的掌控程度？”
“不仅如此。”墨临渊摇头，挥手散去飞舟虚影，
“飞舟的材质、阵法的精密度、灵石的品质，
甚至操控者的神识强度，都会影响最终效果。”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飞一眼，“怎么，陈兄对飞舟有兴趣？”
陈飞端起茶盏，嘴角微扬：“只是好奇罢了。不过……”
他轻啜一口清茶，“若有机会，倒想亲眼看看飞舟的核心阵法。”
墨临渊笑而不语，两人在渐浓的暮色中静静品茶，各怀心思。
“墨兄！”
陈飞突然放下茶盏，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我有一法，或能减少飞舟灵力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