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林筵席手拿着贼亮的电筒,跑得满头是汗。
“跑这么快干啥?”
黄书瑶虽然嘴上责怪,还是手比较诚实,赶紧拿出手绢替林筵席擦汗。
“哈赤,哈赤,你们不是找我嘛!”
林筵席喘着粗气,小脸在电筒灯光下映得红彤彤的。
黄书瑶扫了一眼支起耳朵听的村民,故意说得贼大声。
“妈妈蹲不下,你去给你小伙伴说,找到不值钱的虾子,贝类来我这儿换糖吃。
我得弄点干货给你外公邮去,让他给妹妹准备几罐奶粉。”
林筵席秒懂,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汗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小问题,交给我!”
他又如一阵风似的跑了,完全没给黄书瑶再次说话的机会。
陶海的大人都抽空逗林深海,小鲸鱼长小鲸鱼短的。
“一个绰号,怎么才一下午就传开了?”
黄书瑶看着神牛儿子背影,喃喃自语。
“岛上没有秘密,谁家小狗下了一窝,不出一个小时,全村人连公母都知道。
还别说本来就挂头版头条的我们,早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林深海倒是感觉正常,他早年读书是议论对象。
娶个城里媳妇,找一个工作,又重新议论。
他这断腿,黄书瑶砍人,早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林书瑶笑着眨巴眼睛:“这岛上的人,相当于裸奔,人人都坦诚相待!”
“差不多,你要是夜间冲村里走一圈,每间院子里都传来妖精打架的声音。
绝对的释放,是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
林深海这车开得猝不及防,黄书瑶脸上出现两坨红霞。
“别乱开黄腔,你快点用衣服遮挡,换点糖。
小孩哥速度很快的,我都听到欢呼声了!”
“遵命!”
林深海行了一个四不像的军礼,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黄书瑶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打掩护,无须言语,夫妻俩默契得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排练过一样。
“小孩哥来了,怎么定价?”
黄书瑶看着一群孩子瞬间头大,一个个一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海水。
“我先!”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率先跑到。
两坨像猪油似的的鼻涕快到嘴边了,他吸溜一下,又收回鼻子了。
看得黄书瑶打一个寒颤,强忍着恶心没有吐出来。
林深海随便扫了一眼,小孩哥的木头,用手掂了掂重量,还不老少,估计得有三斤海货。
“九颗水果糖,换不换?”
“换,换,谢谢五叔!”
别看小孩哥个人卫生不咋的,但礼貌得很,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倒桶里,去你五婶那里领糖!”
林深海指了指,脚边的大桶。
小孩生害怕动作慢了,林深海变卦一样,那叫一个利索,沾黄书瑶符夫妻一身都是海水。
黄书瑶一脸无语,数了九颗糖给他。
“吃了再去找海货哈,无限换哦!”
小孩拿着糖果双眼放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溜烟就跑了,边走边欢呼,经过他的炫耀,消息就像雨后的春笋似传开了。
整个林家岛的人都知道,有两个傻子,在用糖果换边角料海货。
黄书瑶和林深海忙得热火朝天,源源不断的人排队。
还有一些大孩子和妇女也来换,搞得他们都没有机会偷渡卖给系统。
桶是早就装不下了,他们就堆在脚边,不一会儿就堆成一座小山。
经过两人不辞辛苦的兑换,终于送走这一批的最后一个小孩。
“我腿麻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黄书瑶扶着轮椅,面色煞白,她一个快临盆的孕妇,站了快一个小时了,实属是算得上坚强了。
“你坐一会,我让人回去搬个凉板椅来。
今天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场,船都还没来。”
说着林深海就要起身,一脸担忧的看着黄书瑶,是他大意了,忽略了媳妇是个孕妇。
黄书瑶死死的压住他的肩膀,阻挡了林深海起身的动作,因为着急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别,你现在必须好好养伤。
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们家没有一个扛事的,就真的成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了。”
林深海眼里闪过无奈,穿越来遇到的那一出,让媳妇成为惊弓之鸟了。
他在心里又给林家人,还有林氏家族的前族长记了一笔。
林深海指着最近的那个人:“黄三媳妇,过来一下!”
“我!”
妇女用手指着自己,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对,就是你!”
林深海肯定的点头。
“状元郎,找我啥事?”
妇女把手在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擦了擦,动作很是拘谨。
“给你一块钱,你把你家的凉板椅搬来,我用一晚上!”
林深海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把钱递过去。
“好,我这就去!”
黄三媳妇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拿走了钱,扔掉手中的东西,拔腿就往家跑。
黄书瑶这会儿腿的麻劲过去,赶紧活动一下筋骨和脖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速度,就赶上短跑运动员了。”
“成也是钱,败也是钱,这玩儿多了就是祸害,没有还不行。”
林深海一脸深沉的摇头,见过太多为了钱妻离子散,为了钱铁窗里两行泪的典范了。
他一直都没觉得,钱不是一个好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拥有钱。
但明显不行,因为钱是生活的必需品。
“精辟,总结得到位!
你前世就觉得钱多是负担,但为毛,我喜欢得紧啊!
即便用不了看着一连串数字,我心里也得劲!”
黄书瑶想到银行卡上的一长串数字,还没有用完,一脸可惜。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人死了钱没花完,便宜那些王八蛋了!”
“呵呵····”
林深海笑得肠子打结,觉得黄书瑶是上帝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媳妇,你这财迷样,像极了一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切!
君子爱钱,取之有道,老娘不偷不抢,爱自己的钱咋了?”
黄书瑶翻了一个白眼,她爱得光明正大,理所应当。
“今日跟往日不同了,以前是钱多的花不完,你可以视金钱如粪土,如负担。
现在是等着米下锅,得动起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干,干不死,就往死了干,一定让你成为首富!”
林深海一脸生无可恋,他本打算把林筵席的命格破了,就啃老混吃等死的。
没想到,还未出师就未捷了,谁叫他娶了一个财迷媳妇啦,不过他甘之如饴。
“状元郎,椅子来了!”
黄三媳妇人还没到,声音就传来了。
“我还以为她拿着一块钱跑路了哦!”
黄书瑶一脸无语,明明就是最近的一家,却去了足足十分钟。
“不至于,跑路还真不至于。
难得回家一趟,不得喝点水,上个厕所什么的。”
林深海轻笑,拇指和食指放嘴边一扬,示意黄书瑶别说了,人家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