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躺在棺椁中的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们那紧闭了数年之久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
下一刻,缓缓地睁开了。
“我……我还活着?”
孔远看着石室的天花板,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吞灵蝠王,强行炼制成傀儡的那一刻。
“夫君,我们……我们好像得救了。”
一旁,他的妻子林婉,也悠悠转醒,声音虚弱地说道。
“爹,娘。”
一声充满了无尽思念与喜悦的呼唤,在他们耳边响起。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绝美女子,正激动地看着他们。
“雪……雪儿?”
孔远夫妇看着眼前的陆宁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吗?雪儿?”
“爹,娘,是我,是女儿不孝,来晚了。”
陆宁雪再也忍不住,扑到棺椁旁。
紧紧地握住了养父母那冰冷的手,泣不成声。
一家三口,时隔数年,终于再次团聚。
虽然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
一旁的萧宇天,默默地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拿出两枚之前炼制的九转还魂丹,递了过去。
“让他们服下吧,可以补充他们亏损的生命本源,稳固神魂。”
“多谢萧公子。”
陆宁雪接过丹药,连忙送入了养父母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两股磅礴的生命洪流,滋养着他们那干涸的身体和虚弱的神魂。
两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一丝红润。
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雪儿,这位是……”
孔远夫妇在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萧宇天。
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
而且似乎就是他,救了自己一家。
“爹,娘,这位是萧宇天萧公子。”陆宁雪连忙介绍道。
“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孔远夫妇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萧宇天抬手阻止了。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萧宇天淡淡地说道。
“你们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调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是,多谢公子。”
孔远夫妇也不再矫情,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随后,陆宁雪便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以及他们为何会在此处,简略地对养父母说了一遍。
当听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当朝的乾龙王时。
孔远夫妇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与了然的神色。
“果然是他。”
孔远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陆宁雪敏锐地察觉到了养父的异常。
孔远看了一眼萧宇天,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最终还是决定将那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也罢,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雪儿,萧公子,其实我并非什么隐士高人。”
“我真正的身份,是天元王室上一代的守护者一族的后人。”
守护者一族?这个消息,让陆宁雪再次愣住了。
“我们这一族世代单传,唯一的使命就是守护王室的一件传承至宝,天灵珠。”
“天灵珠中蕴含着王室部分元婴老祖注入的一丝力量,能爆发出堪比元婴境的攻击。”
“而乾龙王一直对这件至宝,觊觎已久。”
“当年他之所以被废黜太子之位,就是因为他试图偷盗天灵珠,被先王发现。”
“这些年他一直贼心不死,想方设法地想要得到它。”
“这也是他为何,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我们的原因。”
孔远将所有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萧宇天听完孔远的话,心中对这天灵珠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东西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
能爆发出元婴境的攻击,足以让任何金丹修士疯狂。
乾龙王为了它,不惜谋划多年。
甚至勾结魔道,可见其重要性。
“既然这天灵珠如此重要,为何不早些交给当今王上?”
萧宇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按理说这等关系到王室气运的至宝,理应由王室的掌权者。
也就是当今王上来保管才对。
孔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和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萧公子有所不知,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如今的王室,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自从乾龙王被废黜太子之位后,便在暗中培植党羽,拉拢朝臣,与王上明争暗斗多年。”
“王室内部暗流涌动,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收买。”
“我若带着天灵珠贸然进宫,恐怕还没见到王上,就会遭遇不测。”
孔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更何况,这天灵珠虽然威力无穷。”
“但想要催动,必须由王室直系血脉之人,将其彻底炼化才行。”
“炼化的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期间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以王上如今的处境,内有乾龙王虎视眈眈,外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闭关炼化天灵珠。”
“一旦在炼化过程中被乾龙王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萧宇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局面。
天灵珠是个大杀器,但也是个定时炸弹。
交给王上,王上没时间炼化,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不交,又怕被乾龙王这种野心家抢走。
孔远这一族的守护者,当得也真是够憋屈的。
“原来如此。”萧宇天眉头一皱。
“不过我还是疑惑,王室内部权力斗争如此激烈。”
“那先王或者是那些王室的元婴老祖们,就不出面管管吗?”
孔远再次无奈一笑道:“元婴老祖早已经超然物外了。”
“他们常年闭关,寻求更大的突破,根本不关心世俗之事。”
“只有强敌入侵,或者王朝陷入灭国危难的时候,他们才会出面。”
“至于王室内部的权力斗争,只要不影响根本,就不会关心。”
闻言,萧宇天点点头,没有再过多追问。
毕竟这是天元王室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便过多插手。
然而,就在此时。
孔远却突然挣扎着,想要从棺椁中坐起来。
他看着萧宇天,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希冀。
“萧公子,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