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之后,张启明在四合院乃至附近胡同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小神医”的名头不胫而走,甚至带上了几分传奇色彩。人们谈论着他如何一眼断病,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如何年轻有为又谦虚谨慎。
然而,这名望带来的并非全是好处。
首先便是无尽的打扰。总有人抱着各种目的来找他。有的是真有小病小痛,慕名而来;有的则是纯粹好奇,想来看看这“神医”长啥样;更有甚者,是家里有久病不起的亲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苦苦哀求他出手相救。
张启明不胜其烦。他严格遵守着只“诊断”建议、不“治疗”开方的原则,反复解释自己能力有限,但对于那些陷入绝望的家庭,这种拒绝显得格外残忍和无力。他不得不硬起心肠,一次次将人劝离,听着门外绝望的哭泣和哀求,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那缕邪念也趁机作祟,时而蛊惑他出手搏命,时而又嘲讽他见死不救,扰乱他的心神。
其次便是来自院内更复杂的目光。傻柱等人自然是与有荣焉,觉得张启明给院子长了脸。但像许大茂之流,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阴阳怪气的话就没断过:“哼,还真把自己当华佗再世了?指不定哪天就治死人了!”
而像刘海中这样的官迷,则开始琢磨着能不能把张启明这个“典型”上报给街道或者厂里,给自己捞点政治资本。易中海则依旧冷眼旁观,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张启明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从未离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最让张启明感到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小屋周围,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和视线。有些是其他院子来看热闹的,但有些……眼神闪烁,行迹可疑,似乎带着某种目的性在观察他。他甚至凭借 enhanced 的感知,隐约感觉到过一次极其微弱的、类似“鉴玉者”手中那种玉盘的能量波动在远处一闪而逝!
是“它”组织的人?!他们已经嗅到味道,找上门来了?!
这个念头让张启明如坠冰窟!比面对易中海可怕十倍!
当天夜里,他心神不宁,再次取出了星衍盘。这一次,他不再预测模糊的未来,而是集中意念,询问当前最迫切的危机:“追踪者……‘它’的威胁……”
星衍盘剧烈震动起来!指针疯狂摇摆,最终死死指向了一个方向——院外!并且强烈地偏向“大凶”的刻度!盘面甚至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几乎在同时,他胸口的玉佩也传来一阵急促的微热示警!
危险!极大的危险正在逼近!而且来自“它”组织!
张启明脸色煞白,立刻将情况告知了周大伯。
周大伯听后,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果然来了!‘它’组织的鼻子,比狗还灵!你近日名声鹊起,又动用了能力,定然被他们察觉到了异常!必须立刻切断所有联系,深藏起来!”
“如何切断?那些人恐怕已经在暗中监视了!”张启明急道。
“故布疑阵,金蝉脱壳!”周大伯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从明日起,你称病不出,任何人来都不见。我会让你‘病情’急剧恶化,甚至……做出弥留之态!”
“什么?”张启明一惊。
“唯有让你这个‘源头’看起来即将消失,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他们的兴趣和警惕!”周大伯沉声道,“同时,我们要利用这几天时间,准备好后路。此地,恐怕不能再待了!”
计划已定,立刻执行。
第二天,张启明没有出现在“义诊”点。取而代之的,是从小屋里传出的、周大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张启明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声(自然是伪装的)。
“叔!叔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药……药没用啊……咳咳咳……”
很快,消息传开:张启明因为他叔病情突然恶化,急火攻心,自己也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起不来床了。
起初还有人怀疑,但当易中海和刘海中“闻讯”赶来,透过门缝看到炕上脸色蜡黄、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周大伯,以及守在床边、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同样一副病容的张启明时,也不得不信了七八分。
傻柱和秦淮茹等人送来饭菜药品,都被张启明有气无力地谢绝了,只说想静一静。
如此过了两三天,小屋里的“病气”越来越重,甚至飘出了淡淡的、类似腐朽的气味(周大伯用草药调配的)。来看望的人越来越少,叹息声越来越多。大家都觉得,这对苦命的叔侄,恐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
易中海依旧保持着怀疑,但他派的人暗中观察,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那小屋死气沉沉,仿佛真的被病魔笼罩。
而张启明和周大伯,则在这精心营造的“死亡”氛围掩护下,紧张地准备着。张启明夜间偷偷整理物资,将最重要的东西收入玉佩空间。周大伯则凭借老辣的经验,规划着逃离路线和之后的藏身之处。
星衍盘的警示并未解除,但那“大凶”的指向,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显然,他们的伪装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执行逃离计划的前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