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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凛冽,吹过宫苑枯枝,发出尖利的呼啸。自周勉事件后,时间仿佛在沈玠身上凝固了,又仿佛加速流淌。表面上看,他依旧是永宁殿那个沉默寡言、低眉顺眼的低等内侍,干着最粗重的杂活,缩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但某些细微的变化,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悄然发生,并逐渐扩散开来。

首先是于公公的态度。那双总是耷拉着、偶尔掀起便透出精光与恶意的眼皮,如今在瞥见沈玠时,竟罕见地维持着半阖的状态,甚至偶尔会挤出一丝极其勉强、堪称扭曲的“和蔼”。有时甚至会含糊地提点一句“天冷,仔细手冻着了”,虽依旧端着掌事太监的架子,但那层居高临下的欺压意味,却淡去了不少。

其次是李四那帮人。他们依旧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但看向沈玠的目光,已从过去的鄙夷、嘲弄,变成了惊疑、揣测,以及难以掩饰的畏惧。他们不再敢故意伸脚绊他,不再敢克扣他的饭食,甚至当他偶尔需要抬手擦拭高处的窗棂时,会有人下意识地、笨拙地想上前帮忙,又在触及沈玠那冰冷无波的眼神时讪讪缩回。那种畏惧,并非源于沈玠本人有什么凶神恶煞的变化,而是源于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他们模糊地感觉到,这个昔日可以随意践踏的少年,似乎攀附上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却足以轻易碾碎他们的东西。

这种变化,让沈玠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和厌憎。那些敬畏、讨好的目光,像一面面扭曲的镜子,无时无刻不在映照出他的“肮脏”与“背叛”。他们惧怕的不是他沈玠,而是他背后所代表的、王振那无所不在的阴影和狠毒手段。每一声小心翼翼的“沈公公”,都像是一记耳光,扇在他残存的自尊上,提醒着他如今的地位,是用怎样的代价换来的。

(权……原是如此……)他躲在暗处清洗着永远觉得不干净的手,看着水中自己苍白麻木的倒影,心底一片冰冷的荒芜。(以脏压脏,以恶制恶……这便是他们眼中的“出息”么?)

王振那边的“差事”并未停止,反而因为他上次“表现出色”,变得更加频繁和多样。有时是传递更隐秘的消息,有时是监视某些被清流官员接触过的低阶宫人,有时甚至需要他利用在永宁殿当值的便利,“无意”中听到某些前来拜访公主的宗室女眷或低阶妃嫔的闲谈,并记录下来。他的“细心”和“可靠”越发得到孙公公的“肯定”,偶尔,一些极其微末的资源也开始向他倾斜——比如,他能通过孙公公,调动一两个最低等、负责洒扫庭除的小火者,去完成一些无关紧要的跑腿或盯梢任务。

这点微不足道的“权柄”,像是一滴墨汁落入清水,瞬间在他心中晕染开一片黑暗的涟漪。他首先想到的,并非如何利用这点便利更好地为王振办事,而是那两个曾在杂役处、在他最卑微无助时,欺辱他最甚的恶霸太监——王五和赵五。

那两人在他入北五所的那四年、懵懂惶恐时,曾以捉弄殴打他为乐,抢过他仅有的口粮,逼他喝过涮锅的脏水,在他病得奄奄一息时还曾笑着往他褥子上泼冷水。那些记忆如同毒刺,深扎在他心底,与他后来所遭受的屈辱融合在一起,发酵成浓烈的恨意。如今,他身陷泥沼,满手污秽,过去那个渴望清白、只会默默忍受的沈玠似乎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黑暗侵蚀、内心充满扭曲痛苦、需要寻找发泄口的怪物。

他几乎没有犹豫,通过孙公公手下一个小太监,极其隐晦地递了话。他甚至没有具体说明要如何“处置”,只模糊地暗示这两人“手脚不干净,冲撞了贵人”。

然而,王振体系的高效和狠辣远超他的想象。不过两日,那两人便被寻了由头,狠狠责打了一顿板子,伤重难起,随后便被调离了原处,发配去了宫中最苦最累、几乎无人能活着出来的“净军”服役——那是由获罪宦官组成的军队,负责修筑工事、充当炮灰,与死刑无异。

消息传来时,沈玠正在擦拭永宁殿廊下的一盏宫灯。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听到的只是今日天气如何的闲谈。但当报信的小太监谄媚地笑着,低声说“沈公公,那俩不开眼的东西已经打发了,以后绝不会再碍您的眼”时,他握着抹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下午,他因孙公公交代的一件小事,需前往内官监一处存放旧物的库房。在一条偏僻的宫巷拐角,他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正是昔日欺辱他的恶霸之一,王五。他显然伤势未愈,脸色蜡黄,走路一瘸一拐,几乎是拖着一条腿在挪动,身上穿着破旧单薄的罪奴服饰,正准备被押送往净军。

王五一见沈玠,如同见了鬼魅,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惊恐万状。他几乎是本能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不顾伤势,拼命磕头,额角瞬间青紫,声音因恐惧和伤痛而嘶哑变形:

“沈公公!沈公公饶命!饶命啊!小的以前眼瞎!狗眼看人低!得罪了您老!您大人有大量,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求求您!净军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啊沈公公!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他哭得涕泪横流,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昔日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生存的渴望和对眼前之人的极致恐惧。

沈玠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这个磕头如捣蒜、卑微如尘泥的人。心中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片更加深沉的麻木和厌憎。他厌憎王五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更厌憎那个一句话就能让人陷入如此境地的自己。

(看啊,沈玠,这便是你如今的模样。轻飘飘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与于公公、与王振,又有何异?)他在心底冷冷地嘲讽自己。

押送王五的两个净军差役显然也听到了风声,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清瘦苍白的年轻太监不好惹,互相对视一眼,都停下了脚步,垂手立在一边,不敢催促。

沈玠的目光从王五身上移开,望向巷口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拖下去。”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最终判决。

王五的哭求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加绝望的哀嚎,却被其中一个差役机警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像一条死狗般被粗暴地拖拽着,消失在了宫巷深处。

沈玠站在原地,直到那呜咽声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起脚步,继续走向库房。他的背脊挺直,步伐稳定,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有袖中微微颤抖、再次掐入掌心的指甲,泄露了那冰封面具下的一丝裂痕。

(权……便是如此……轻易便能将昔日欺压你之人踩入泥沼……却也让你……变得更脏……)

日子便在这样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暗流中滑过。冰雪逐渐消融,枝头冒出些许新绿,宫中迎来了新的一年。因“年功”和“表现”,沈玠在王振体系内的地位有了些许微妙的提升。孙公公与他说话时,偶尔会带上一点看似随意的“商量”口吻,吩咐的事情也更核心了些。他甚至能接触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来自宫外“孝敬”给王振一系的小玩意儿,比如一块质地尚可的墨锭,或几刀还算细腻的纸张。这点微末资源,他从未动用,只沉默地收着,如同收藏着自己不断增加的罪证。

这般情况下,被皇后以“勤学功课”、“修身养性”为由变相禁足数月、几乎关在坤宁宫的宜阳公主,在经过多次苦苦哀求后,终于在新春过后,被允许更多地返回自己的宫殿。

快十三岁的宜阳,身量抽高了些许,容颜渐开,虽仍带着少女的稚嫩,但眉眼间已隐约有了几分属于公主的矜持与气度。只是那双杏眼,在回到阔别已久的永宁殿时,除了欣喜,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探寻。

她敏锐地感觉到,殿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了。具体说不上来,但以往那些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和压抑感似乎减轻了,宫人们的神色也轻松了不少。然而,另一种更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着她——关于沈玠。

她发现,沈玠似乎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难以触碰。他依旧恪守本分,甚至比以往更加恭敬。每次见到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垂首,跪地,行最标准的大礼,用那副毫无起伏的、干涩的嗓音说:“奴婢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金安。”

一次,两次,次次如此。那恭敬刻板到了极致的态度,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她试图像以前那样,在他行礼后叫他起来,问问他“伤好了吗”、“最近还好吗”,他却总是垂着眼眸,用最简短的“谢殿下关心,奴婢无恙”、“劳殿下挂心,奴婢很好”来回答,然后便沉默地退到最远的角落,仿佛多待一刻都是僭越。

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发现沈玠离开永宁殿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有时是孙公公来找,有时是他自己默默离开,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甚至更久。问他去做什么,他只答“孙公公有差遣”或“内官监有些杂务”,便再无多话。

他身上的气息也变了。以前的他,虽然沉默隐忍,但眼底深处总还有一丝属于少年的鲜活气,如今那点鲜活气仿佛被彻底抽干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寂。偶尔在不经意间抬眼时,那目光冷得像冰,锐利得像刀,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陌生。可他随即又会立刻垂下眼帘,恢复那副恭顺麻木的样子,快得让她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种种异样,在她心中积攒成了一个模糊的疑团。她想起母后和嬷嬷那些语焉不详的告诫,想起宫中一些关于王振权势熏天、手段狠辣的模糊传闻,再结合永宁殿突如其来的“平静”和沈玠巨大的变化,一个让她不安的念头隐隐浮现,却又难以抓住实质。

这日午后,春光明媚,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宜阳正坐在窗下看书,眼角余光瞥见沈玠做完殿内的洒扫,正悄无声息地打算退出去。他看起来似乎比前段时间又清减了些,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沈玠。”她放下书,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沈玠身形一顿,立刻转身,垂首,便要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了。”宜阳抢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困扰。

沈玠的动作停住,依旧保持着躬身垂首的姿势:“殿下有何吩咐?”

宜阳看着他这副疏离到极点的模样,心中那点不安和疑惑更甚。她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话题,轻声问道:“本宫瞧着……近来似乎无人再寻你的麻烦?殿内的人……他们……待你可还……妥当?”

她问得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反应。

沈玠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殿内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只觉得冰冷刺骨。公主的话语,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痛楚、最肮脏的角落。

(无人寻麻烦?自然无人敢了……因为奴婢已成了他们惧怕的……同类……甚至……更恶……)

他喉头滚动,压下翻涌的苦涩与自我唾弃。再开口时,声音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死寂,带着刻意维持的恭顺与卑微:

“劳殿下挂心。托殿下洪福,一切安好。”

他将所有的改变,都归功于那虚无缥缈的“殿下洪福”,仿佛他自己,依旧只是那个卑微的、需要主子福泽庇佑的小太监,与那些暗地里的肮脏交易、与那微末却染血的“权柄”毫无干系。

宜阳听着他滴水不漏的回答,看着他低垂的、看不见神情的头颅,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了。眼前的沈玠,像是一团被浓雾包裹的谜,看似恭顺地站在她面前,实则离她无比遥远。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无从问起。

最终,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好,照顾好自己……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沈玠依言,躬身,一步步倒退着,直至门口,才转身消失在明亮的春光里。

宜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殿内暖意融融,她却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那句“托殿下洪福”,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不仅印在了沈玠的心上,也在公主稚嫩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充满不安的石子,涟漪层层荡开,却寻不到源头。

而沈玠,在踏出殿门、重新融入阴影的那一刻,眼底那伪装的恭顺瞬间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荒凉。他知道,公主已经开始察觉了。这脆弱的平静,这用罪恶换来的“安宁”,或许终有一天,会被彻底打破。

而他,只能在黑暗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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