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判堂也同样不平静。
司徒岭得知晚音要嫁给勋名那只狡猾的狐狸,是哪哪都不服。
他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就跑去找浮月。
在山洞里,他对浮月喋喋不休。
“勋名到底哪里好了,公主为什么要嫁给他?”
浮月妩媚一笑,“可能是因为勋名将军会讨公主的欢心吧!”
“他长相俊美,心思细腻,有钱有权,对公主一片痴心,公主会看上他也情有可原。”
司徒岭:“你到底站哪边的?怎么尽帮勋名说话?他有那么多优点吗?”
浮月轻笑道:“我自然是站你这边的,可事实如此,咱们也没办法啊!”
司徒岭气鼓鼓地站起来,“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这门婚事。”
浮月挑眉,“你能有什么办法?沐齐柏都已经昭告全境了。”
司徒岭摸着下巴思索,蓦地眼睛一亮,“我去找纪伯宰,他肯定也不想公主嫁给勋名,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浮月摇摇头,“纪伯宰刚被公主伤了心,正意志消沉呢,你觉得他会愿意和你一起阻止公主和勋名将军的婚礼吗?”
浮月收到消息,纪伯宰从沐齐柏府上离开后,就一直买醉,显然被公主伤得不轻。
司徒岭却很有信心,“我去劝劝他,我就不信他甘心看到公主嫁给勋名。”
说罢,司徒岭就要跑去找纪伯宰,却被浮月叫住了。
“主上,你阻止公主嫁给勋名将军,真的是因为勋名将军不堪匹配吗?”
“还是因为你喜欢公主?”
司徒岭的脚步骤然一顿,身子微微僵住,良久,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我、我自然是不忍心看到公主所嫁非人,勋名那野狐狸一看就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之人。”
说完他没有看浮月,迈步走出了山洞。
浮月低垂着眼眸,唇角浮现一抹苦涩,主上是不是真心,她还能看不出来吗?
无归海。
“纪伯宰,你出来。”司徒岭站在外面大声喊道。
荀婆婆拦住他:“司徒仙君,主上已经睡下了,你可改日再来。”
“公主都要嫁给别人了,你真能睡得着吗?”司徒岭根本不相信他已经睡了,“你快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不休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出去和他打一架,却被纪伯宰拉住了手臂。
“主上,他都这样骂你了,你都不生气吗?”
纪伯宰掀了掀眼皮:“他没说错啊!我的确是缩头乌龟。”
不休:“你是缩头乌龟,那我是什么?”
“缩头乌龟的从兽?”
纪伯宰耸了耸肩,“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不休的鼻子里像是浸了一团裹了油的棉絮,呼出的气跟要喷火似的。
纪伯宰看到他这副模样,原本苦闷怅惘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把他请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不休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便出现在司徒岭的面前。
“再敢说我主上是缩……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司徒岭没有在意他的话,也没有生气,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无数次。
他绕过不休,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他微蹙眉心,抬手掩鼻,绕开一扇屏风,就看到坐在窗边的纪伯宰,他神色略微颓废,脚边滚落着三四个酒瓶子。
司徒岭见此情景,立即回想起浮月说的话,看来纪伯宰真的被公主伤透了心。
“纪伯宰,我知道你也不想公主嫁给勋名,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阻止他们的婚礼。”
纪伯宰抬眸,眼神里满是自嘲:“我有什么资格阻止,公主爱的是勋名,我不过是个笑话。”
司徒岭急了:“你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公主说不定还没完全倾心于勋名,我们还有机会。”
纪伯宰挑眉:“机会?什么机会?他们已经快要大婚了。”
他深深打量了一眼司徒岭,“你喜欢公主?”
司徒岭嘴硬道:“我没有。”
纪伯宰没有相信他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阻止她嫁给勋名?”
司徒岭又说出了在浮月面前的那套说辞,“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公主嫁错人。”
“是吗?”纪伯宰勾唇嗤笑道:“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司徒岭一时语塞,接着冷声道:“你不愿意去阻止,我就自己去,我就不信凭我一人,无法阻拦公主跳火坑。”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了。
纪伯宰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旋即又拿起一壶酒喝了起来,越喝越没滋味,干脆扔了酒壶,朝外喊道:“你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司徒岭原本正要坐船离开,听到纪伯宰的话,眼尾挑起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