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
锦书忙得团团转,一边记录订单一边解释:“佛手香糕需现做现蒸才够味,每日限量供应,先订先得!”
“今日的二十块已订满,各位夫人若要,请留下府名和所需数量,我们按顺序安排!”
“啊?这就订满了?”王家婆子急了,“我们夫人特意嘱咐要今日的……”
锦书陪着笑:“实在对不住,新鲜食材有限,做多了怕风味不佳。您看订明日的可行?保证给您留好!”
一番安抚协调,锦书终于送走了第一批客人,看着记满订单的小本子,又喜又愁:
“林妹妹!佛手香糕一下就订出三天的量了!可这佛手柑皮……胡大哥下次带回来还得等好些天呢!”
林芷正在检查胡大哥带回的藤三七干品,闻言道:“佛手柑皮用量还不算太大。锦书,佛手香糕每日限量二十块,陈皮梅饼不限量。”
“佛手柑皮省着用,专供此糕。给赵府和今天订不到的夫人府上,各送一小包陈皮梅饼赔礼,说明缘由。”
“好!”锦书立刻去办。
墨竹小声问:“姑娘,要不……让冬梅姐少做点咸糕?多做香糕?”
林芷摇头:“咱的茶棚还指着咸糕,紫苏酱订单也多了,冬梅本就忙碌。”
她看向后院正忙着揉酱的冬梅,提高声音:“冬梅!”
冬梅擦着手过来:“姑娘?”
“香糕和梅饼受欢迎是好事,但量不能加。”
林芷说,“佛手柑皮库存有限,且你一人忙不过来。香糕每日只做二十块,梅饼你自己估摸着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别累着。”
冬梅松了口气,用力点头:“嗯!晓得!”
林芷又对锦书说:“佛手香糕的订单,按先来后到排好,订满即止。”
“告诉后面想订的夫人,等佛手柑皮充足了,再另行通知。”
中午,王木匠又来了,这次没买酱,而是扛着两块打磨光滑的木板。
“林大夫!”王木匠把木板放下,“我看您这儿罐子摆得有点乱,给您做了两个多层的架子!放酱罐、茶包正好!试试大小?”
林芷一看,木板被巧妙地切割拼接,成了两个简易的三层小搁架,宽度正好能放进柜台下的空间。
“王师傅有心了!”林芷赞道,“尺寸正好!锦书,快腾地方!”
锦书和墨竹立刻动手,把柜台下散放的酱罐、茶包分门别类放进新架子,顿时清爽整齐许多。
“太好了!找东西方便多了!”墨竹开心道。
王木匠笑道:“顺手的事儿!林大夫,您那佛手香糕也出名了?刚才路过,听街坊都在说呢!”
林芷道:“机缘巧合。王师傅的木器行生意如何?”
“托您的福,接了单活计!”
王木匠挺高兴,“悦来饭庄要新打一批桌椅,指定要用结实耐用的木料,正合我意!”
“恭喜王师傅。”林芷道,“锦书,给王师傅结这架子的工料钱。”
王木匠连忙摆手:“别别别!两小块板子,不值钱!”
“以后您有啥木工活,招呼一声就成!”
林芷也不强求:“那就多谢王师傅了。”
傍晚,冬梅将最后一批蒸好的咸糕装好,揉着发酸的胳膊。
佛手香糕的模具也清洗干净收好。 林芷走过来:“累了?”
冬梅摇头:“不累。”
墨竹端着刚泡好的枳叶茶过来:“林姊,喝口茶歇歇!”
林芷接过茶杯,清香的枳叶茶润了润喉咙。
佛手香糕的名声传开,订单排到了三日后。
锦书看着库存里日渐稀少的佛手柑干皮,眉头微蹙:“林妹妹,胡大哥下次跑船回来还得十来天,这皮子撑不了几天了。”
林芷正翻看医书,闻言放下书:“明日若还有新订单,就如实告知夫人小姐们,因原料需从南边运来,香糕暂时限量,恢复供应会另行通知。”
“也只能这样了。”锦书叹气。
这时,茶馆角落传来冬梅的声音:“新鲜的……能用吗?”
林芷和锦书转头望去。
冬梅不知何时站在了药柜旁,手里拿着医书,指着其中一页。
林芷走过去,冬梅指着的正是关于佛手柑的记载:“……鲜果香气更烈,然性偏温燥……”
“鲜果?”林芷心中一动。
冬梅抬头,眼神认真:“胡大哥下次带鲜果回来?咱们自己晒皮?”
锦书眼睛一亮:“对啊!鲜果便宜,运回来自己处理,成本更低!晒干了品质也能自己把控!”
林芷思索着:“鲜果运输不易……但胡大哥的船快,若用透气竹筐装,快马加鞭,或许可行。”
正说着,茶馆门口响起胡大哥标志性的大嗓门:“林大夫!船提前回来了!您猜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三人立刻迎出去。
只见胡大哥身后两个伙计,合力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筐,筐缝里透出金灿灿的颜色和浓郁无比的清香!
“鲜佛手柑!”胡大哥得意地揭开筐盖,满满一筐黄澄澄的佛手柑。
“南边正好下新果!我想着您可能用得着,就做主收了一筐鲜货!您看行不?”
林芷拿起一枚鲜果,沉甸甸,表皮油亮,香气扑鼻:“好果!胡大哥想得周到!鲜果价格如何?”
“便宜!才十五文一斤!这一筐也就五十斤不到!七百文!”胡大哥爽快道。
锦书飞快心算:五十斤鲜果晒干,大概能得七八斤干皮,成本七百文。市面上七八斤好干皮要近一两银子!省了近三百文!
“划算!”锦书脱口而出。
林芷也露出笑容:“胡大哥这趟跑得值!锦书,给胡大哥结账,再加两百文跑腿辛苦钱!”
“好嘞!”锦书痛快掏钱。
胡大哥乐呵呵收了:“下次要啥新鲜玩意儿,您尽管吩咐!”
鲜果到了,如何及时处理成了当务之急。
这么多果子,清洗、切分、去瓤、晾晒,工作量不小。
“得尽快处理,不然捂坏了。”林芷看着满满一筐果子。
锦书挽袖子:“我来洗果子!”
墨竹也凑过来:“我帮着切!”
冬梅却摇头:“不急。”
她在筐里仔细翻挑,拿出几只形状特别完整、颜色金黄的果子:“这几只……留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