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雨林边缘的聚落比明澈想象中更破败 —— 几十间用枯木搭建的棚屋零散分布,棚屋周围的草木早已枯萎,只有几株耐旱的荆棘顽强地扎根在干裂的土壤中。听到老修士的呼喊,聚落里的修士们纷纷探出头,他们大多身着补丁摞补丁的衣物,眼中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疲惫,手中握着的灵韵石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光(一名背着竹篓、身着粗布裙的少女最先跑出来,竹篓里装着几株枯萎的灵草,她看到明澈周身的三色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李伯,这位是……”
“阿瑶,这位是明澈道友,是古籍里说的‘平衡守护者’,从千年之前来的,能救灵脉!” 老修士(李伯)激动地说道,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被称作阿瑶的少女(正是后续提纲中的采药女)快步上前,将竹篓递到明澈面前:“道友,这是我在雨林深处找到的最后几株灵草,虽然枯了,但还有一丝灵韵,或许能帮上忙。我听祖辈说,灵草能活,灵脉就没彻底死透……”
明澈接过竹篓,指尖的三色光轻轻拂过枯草 —— 草叶上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绿意,虽转瞬即逝,却让周围的修士们发出惊呼(明澈心中一暖,对阿瑶点头):“你说得对,灵脉没彻底死透。只要我们用对方法,就能让它重新活过来。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帮忙,先去两个地方看看,弄清楚灵脉衰败的根源。”
半个时辰后,明澈带着阿瑶、李伯,以及三名自愿跟随的散修(其中一人正是 322 章提到的无门散修),踏上前往灵心门旧址的路。沿途的景象愈发荒凉,曾经滋养万物的灵脉支流早已干涸,河床里只剩下裸露的石头,上面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 “秩序霜”—— 那是秩序宗长期压榨灵脉留下的痕迹(散修老赵蹲下身,用手指刮了刮秩序霜,指尖瞬间被冻得发白):“这霜邪性得很,沾到就吸灵韵,秩序宗的人却把这当‘净化’,真是糊涂!”
抵达灵心门旧址时,明澈的心脏阵阵抽痛 —— 曾经庄严肃穆的守灵道统山门,如今被一道巨大的金色秩序阵覆盖,阵眼处插着七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石柱正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抽取灵脉能量,转化为纯粹的秩序之力,注入山门内的修士体内。山门周围的古木早已成了焦炭,连土壤都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一名秩序宗弟子正在阵眼旁修炼,他周身的秩序之力狂暴而不稳定,道基处隐隐有裂纹,却仍疯狂地吸收着阵眼的能量,嘴里还念叨着):“再吸一点…… 就能压制混沌了…… 灵脉…… 为秩序献身是应该的……”
“住手!” 明澈忍不住喝出声,三色平衡光朝着阵眼飞去 —— 光刚接触秩序阵,就引发一阵剧烈的波动,石柱的抽取速度明显减缓,那名弟子的修炼也被打断,他愤怒地抬头,看到明澈后,立刻抽出腰间的秩序剑(弟子厉声):“你是谁?敢破坏我宗的‘灵脉净化阵’!是混沌门的奸细吗?”
“我是明澈,守灵道统的传承者。” 明澈走到阵眼旁,指着周围的焦土,“这不是净化阵,是压榨阵!你看看这些草木,看看你的道基 —— 你在用灵脉的命,换你一时的力量,这不是修炼,是自杀!”
“胡说!” 秩序宗长老闻讯赶来,他身着金色法袍,周身的秩序之力比弟子强数倍,却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混沌是灵脉的毒,秩序是解药!只有彻底榨干‘混沌污染’的灵脉,才能让灵脉重归纯净!你这不明来历的人,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明澈试图用道心佩的传承之力唤醒长老 —— 佩上的青白色光与灵心门旧址的守灵符文产生微弱共鸣,却被长老的秩序之力强行打断(长老冷笑):“守灵道统早就断了传承,你拿个破玉佩就想冒充?再不走,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瑶拉了拉明澈的衣角,轻声道:“道友,别跟他们争了,他们被秩序迷了心,听不进去的。我们去雪山看看吧,或许混沌门那边……”
明澈点头,他知道现在强行冲突只会徒增伤亡,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开。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秩序宗长老的怒吼:“记住!混沌是敌人,秩序才是正道!谁要是帮这奸细,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雪山的景象比灵心门更惨烈 —— 原本终年积雪的山峰,如今有一半的雪层已融化,露出灰褐色的岩石,岩石上布满黑色的混沌纹路,纹路中不时涌出狂暴的混沌之力,引发小规模的雪崩。混沌门的修士们就在雪崩边缘修炼,他们周身的混沌之力如黑雾般缠绕,不少人因无法掌控力量,皮肤已开始石化(一名年轻弟子突然发出惨叫,他的左臂被混沌之力包裹,正快速化为黑色石头,周围的混沌门修士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没人上前帮忙):“救救我…… 我不想变成石头……”
明澈立刻冲上前,三色平衡光笼罩住那名弟子 —— 黑色的混沌之力在光中渐渐平静,石化的速度明显减缓(明澈轻声道:“放松,别抵抗,引导混沌之力顺着灵脉流转,不是压制,是共生。”)
“你敢插手我混沌门的事?” 混沌门首领从帐篷中走出,他的半边脸已被混沌之力石化,眼神却依旧狂热,“混沌之力本就该释放天性,这点代价都承受不了,不配修炼混沌!你让他平静下来,是在削弱混沌的力量!”
“我是在救他,也是在救灵脉。” 明澈停下动作,看着首领石化的脸,“你看看这座山,雪在融化,岩石在崩裂,灵脉在暴动 —— 这不是释放天性,是滥用!混沌和秩序一样,都是灵脉的一部分,单独放大任何一方,都会让灵脉失衡!”
首领却不屑地冷哼:“秩序宗的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你到底是谁的奸细?别以为用点小手段就能骗我!只有混沌才能摧毁秩序,重塑灵脉,这是唯一的路!”
明澈看着眼前固执的首领,又望向远处因混沌之力而崩裂的山体,心中终于彻底明白:千年的断层,让修真界早已忘了 “平衡” 的本质。秩序宗把混沌当敌人,用极端秩序压榨灵脉;混沌门把秩序当仇敌,用狂暴混沌撕裂灵脉 —— 两种旧体系,看似对立,实则都在走向毁灭灵脉的同一条路(明澈握紧道心佩,佩上的三色光稳定而明亮,仿佛在呼应他的想法):“旧体系已经走不通了。要救灵脉,必须建立新的体系 —— 一个以‘平衡道基’为核心,让混沌与秩序共生,让灵脉自然滋养的体系。”
当天傍晚,明澈带着众人回到雨林聚落旁的临时山洞。洞外,阿瑶正在用明澈教她的 “自然平衡术” 尝试唤醒枯草;洞内,李伯和散修们围坐在明澈身边,听他讲述新体系的核心(明澈在地上画出灵脉平衡图谱,一边画一边说):“新体系的关键,不是压制混沌,也不是纵容秩序,而是感知两者的共生关系。比如修炼时,先用道心引导秩序之力稳定道基,再用混沌之力激活灵脉活性,最后用自然灵韵调和,三者缺一不可 —— 这就是‘平衡道基’的基础。”
老赵看着图谱,突然一拍大腿:“我懂了!之前我修炼总觉得道基又硬又脆,原来是只练了秩序,缺了混沌的活性!要是早知道这个,我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阿瑶也走进洞,手里拿着一株泛着微弱绿意的灵草:“道友,你教的方法有用!这株草活过来了!自然灵韵真的能调和混沌和秩序!”
明澈看着那株绿意盎然的灵草,又看看眼前眼中满是希望的众人,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明澈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个人):“明天,我们就回巫神谷。第一步,修复灵脉本源 —— 用平衡之力唤醒干涸的泉眼,用自然灵韵滋养枯萎的土壤;第二步,广招门徒 —— 不管是散修、秩序宗弟子,还是混沌门修士,只要认同‘平衡’的理念,愿意守护灵脉,我们都接纳;第三步,编撰《平衡道典》,把新体系的修炼方法、灵脉修复术传下去,让‘平衡’的火种,重新传遍修真界。”
洞外的夜空,虽依旧没有灵韵的光芒,却因众人眼中的希望而显得格外明亮。明澈知道,建立新体系的路会充满挑战 —— 秩序宗和混沌门不会轻易放弃旧体系,灵脉的修复也需要漫长的时间。但他看着手中重新焕发生机的灵草,看着身边愿意跟随他的第一批帮手,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千年的遗憾,终将被弥补;上古的传承,终将在新体系中延续;灵脉的平衡,终将在他们的手中,重新回到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夜色渐深,临时山洞的篝火旁,众人开始讨论修复巫神谷的细节。一场关乎修真界未来的 “体系革新”,正从这小小的山洞中,悄然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