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由九菊一派上忍所化的黑烟,裹挟着足以腐蚀灵魂的阴邪之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突进到何雨水的面前!
黑烟之中,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五指成爪,指尖上萦绕着足以点石成水的浓郁黑气,直取何雨水的心脏!
这一爪,阴毒、狠辣、迅猛!
是赌上了一切的致命一击!
烂尾楼上,寒江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哪怕违抗龙头的命令!
凤主一旦在京城出事,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卧房内,娄晓娥更是吓得发出一声短促到变调的尖叫,几乎要当场昏死过去!
然而,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何雨水脸上那张属于傻柱的憨厚面孔,连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只是端起了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地,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就在那淬毒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她胸膛前半寸的距离时——
“嗡!”
一层肉眼看不见,却坚逾神铁的无形气墙,在何雨水的身前凭空出现!
“砰!!!”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
那足以洞穿钢板的鬼爪,狠狠地撞在了那层无形的气墙之上,就仿佛一只飞蛾,用尽全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玻璃!
黑烟所化的身形,被这股狂暴的反震之力,直接从烟雾状态硬生生打了出来,重新凝聚成那个黑袍人的模样,狼狈不堪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院子中央,将坚硬的青石地面都砸出了一个浅坑!
“噗——”
一口黑色的逆血,从黑袍人的兜帽下喷出,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一招!
仅仅是一招,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S级的九菊一派上忍,败!
“蠢货。”
何雨水终于放下了茶杯,缓缓抬起那双深邃的凤眸,目光冰冷地落在院中那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黑袍人身上。
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弄与轻蔑,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黑袍人身体剧烈一颤,似乎被这两个字彻底击溃了心防。
他猛地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让寒江雪都为之错愕的脸——那竟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面容清秀,此刻却因为怨毒和恐惧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死死地盯着客厅里的何雨水,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恨,以及更深层次的、对更高维度力量的恐惧!
她没有再尝试攻击,而是猛地一咬舌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诡异的印法!
“以我之血,遁形千里!天狗食日,开!”
随着她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身体竟“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浓郁的血雾!
那血雾在空中飞速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独眼的黑色乌鸦,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双翅一振,便要冲天而起,遁入夜空!
血遁之术!
九菊一派压箱底的保命秘法!
以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瞬间远遁,便是神仙也难追!
“想走?”
何雨水唇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愈发冰冷。
“本座,允了吗?”
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伸出左手,对着那即将消失在夜幕中的巨大血鸦,遥遥一握!
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要捏碎一只无关紧要的蚊子。
“啊——!!!”
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惨叫,从那血鸦的口中爆发出来!
只见那庞大的血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神之巨手死死攥住,无论它如何挣扎,如何拍打翅膀,都无法再飞高一寸!
那构成它身体的血雾,在剧烈地翻滚、扭曲,仿佛要被那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从分子层面捏爆!
“凤主……饶……饶命……”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从血鸦口中传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何雨水闻言,那双凤眸里闪过一丝玩味。
她松开了手。
那血鸦如蒙大赦,不敢有丝毫停留,疯狂地拍打着翅膀,化作一道血线,瞬间消失在天际。
数百米外,寒江雪看得目瞪口呆。
“龙头……目标逃了!凤主她……放走了袭击者!”
“不。”龙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叹服,“她没走。”
“你仔细看凤主的手。”
寒江雪连忙将望远镜的倍率调到最大,死死锁定在何雨水那只刚刚收回的左手上。
然后,她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
她看到,在何雨水那修长白皙的食指指尖,正缠绕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若有若无的……血线!
那血线的一端连接着何雨水的指尖,另一端,则无限延伸,没入了遥远的、深不见底的夜空!
“这……这是……千里一线牵?!不对!这是更高明的因果之术!”寒江雪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在那女人身上,种下了一道无法斩断的因果线!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等于被凤主牵在手里的风筝!她……她想做什么?!”
“她想……”龙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放长线,钓大鱼。”
……
客厅里,何雨水缓缓收回了手,指尖那缕血线也随之隐没。
她没有再理会院子里的狼藉,而是转过身,迈步走向了那扇紧闭的卧房门。
战斗结束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吱呀——”
房门被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混杂着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一同涌了进来。
娄晓娥蜷缩在墙角,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张美到妖异的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只剩下泪水和冷汗。
她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看神明、看恶魔的复杂眼神,惊恐地看着那个走进来的男人。
何雨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血腥。
她一步一步,走到娄晓娥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就怕了?”
她用那雌雄莫辨的本音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嘲弄。
“刚刚那副对着我咆哮,说爱上我这个‘鬼’的疯魔样子,去哪儿了?”
娄晓娥被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颤,羞耻、恐惧、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后背却已经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何雨水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伸出手,用拇指,极其轻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像是在擦拭一件蒙尘的艺术品。
她的指尖冰冷,触感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让人战栗的温度。
“记住了。”
何雨水的脸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映照着娄晓娥那张写满了惊恐与屈服的脸。
她用魔鬼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金句般的宣判。
“你的眼泪,也只能为我流。”
说完,她不由分说,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娄晓娥打横抱起,走向那张他们昨夜还曾疯狂纠缠的大床。
娄晓娥发出一声惊呼,身体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那铁箍般的手臂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她的身体,又一次可耻地背叛了她的意志。
在那股熟悉的、霸道的、混合着神魔气息与男人体温的怀抱里,她那颗因为恐惧而疯狂乱跳的心,竟然……可耻地安定了下来。
仿佛这里,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哪怕这个港湾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放……放开我……”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做着最后徒劳的抵抗。
“放开你?”何雨水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不过是些不长眼的虫子罢了,就把我的小猫吓成这样了?”
她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娄晓娥敏感的脖颈上,那声音充满了侵略性。
“看来,昨晚的课,你还没学透。”
“我们得……好好复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