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并未远遁,而是在距离归墟之眼数万里外,找到了一处相对稳定的、由某种耐腐蚀的黑色金属构成的悬浮山体。他在山体内部开辟了一个简易洞府,布下层层禁制,准备闭关。
然而,就在他布置好最后一道隐匿阵法,心神稍稍放松的刹那——
异变陡生!
他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冰寒刺骨的刺痛感!
叶天心中警兆大作,猛地抬手看去!
只见在他左手的手背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印记!
那印记约莫指甲盖大小,色泽灰白,形状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瓣蜷缩的奇异花朵,又像是一个抽象化的骷髅头。印记并不显眼,甚至有些模糊,但却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与他之前感受到的如出一辙的——纯粹死亡气息!
“什么时候……”叶天脸色骤变,神识立刻仔细扫遍全身,却并未发现任何其他异常,唯有这个印记,如同生长在皮肤之下,与他的生命气息隐隐相连,却又格格不入。
他尝试用混沌真元去冲刷、炼化,但那印记仿佛虚无,真元穿过,毫无反应。他又尝试用神识去探查,神识触及印记的瞬间,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的、绝对的死寂,仿佛在凝视着死亡本身。
“是那个黑影!”叶天瞬间明白过来。定然是之前在祭坛混战,那黑影施展死亡法则寂灭无天和青云门攻击时,有极其隐晦的力量波及到了他,或者……那黑影在夺走魔戟的瞬间,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个标记!
这绝非好意!
这个死亡印记,像是一个定位信标,也像是一个……诅咒?或者某种未知的契约?
叶天的心沉了下去。被这样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存在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这印记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动用了刚刚炼化净魂仙莲残留的一丝净化之力,都无法撼动这印记分毫。它仿佛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代表着某种他尚未理解的“死亡”概念。
“无法强行祛除……”叶天停止了徒劳的尝试,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面对了。”
他不再纠结于印记本身,而是开始潜心研究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死亡法则的意蕴。混沌包容万物,生死亦是混沌演化的一部分。或许,参悟这死亡印记,不仅能找到解除之法,还能让他对《九转混沌诀》有更深的理解,甚至……触类旁通,领悟一丝生死法则的奥妙?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和危险的想法。参悟死亡,无异于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死亡同化,万劫不复。
但叶天别无选择。他盘膝坐下,将心神沉入那枚冰冷的死亡印记之中,开始以自身磅礴的生命力和混沌道韵,去小心翼翼地接触、解析那纯粹的死亡之力……
洞府之外,归墟依旧死寂。洞府之内,一场无声的、关于生与死的较量与参悟,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