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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微光中,李鹤卿立于药车前,寒露浸湿了他的布靴,鞋尖洇出深色痕迹。

他俯身查验一名幸存者的脉息,指尖搭在枯瘦的手腕上,眉心缓缓蹙起。

脉象浮而无力,寸关尺三部皆显滞涩,尤其心脉如游丝穿石,断续难继。

他逐一探过十余人,情形大同小异——虽已脱离昏厥,毒素却未尽除,反而沉入五脏深处,蛰伏不动,宛如冬眠之蛇,静待春雷一震,便会反噬命门。

“还是晚了一步。”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疲惫与不甘。

药锄轻轻敲击地面三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这是他与苏半夏多年行医所定下的暗号:毒根未除,须行“三焦导引法”,由表及里,层层拔毒。

苏半夏立刻会意。

她蹲在药灶旁,银蛊囊紧贴腰际,目光扫过沸腾的药罐,迅速下令:“改方!贯众忍冬汤加石菖蒲六钱、远志三钱,再添一味紫贝齿,镇魂安魄。”

几名百草共耕园的弟子立即动手,翻拣药材,研磨入汤。

火苗舔舐着陶罐底部,药香渐起,带着一丝苦涩的清醒之意。

阿典拄着竹杖,在人群中缓慢穿行。

他双目失明,却靠听声辨位、感震知息,比常人更敏锐几分。

忽然,他脚步一顿,扑向角落里一具被误认为已死的老者,将那根用旧药碾改制的共振铜管贴在其胸膛之上。

“他还活着!”阿典声音发颤,“心跳……像断线的鼓,每三十六声,就停一次。”

众人闻声惊愕,纷纷围拢。

苏半夏疾步上前,指尖探向老者鼻端,果然察觉一丝极细微的气息。

李鹤卿也跪了下来,两指轻按其腕,触到那一缕诡异的“歇脉”——跳动规律如钟摆,却总在第三十六次后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之手强行掐断。

“这是‘驯志剂’最深一层的反噬。”他低声道,嗓音沉得如同压着千钧,“他们不只是控制神志……连心脏的自主跳动,都被那毒物驯化了。这不是病,是改造。”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未央卷》中师父批注的一行小字:“药可易筋骨,毒能篡天性。若使心不由己,纵活亦如傀。”

睁开眼时,他已决然取出《未央卷》,翻至夹页处一幅残图——正是“回阳击节针法”的经络示意。

此法非用金针,而以药锄尖端为引,借药性激发经气,震荡心脉节律,令其重归本源。

他凝神屏息,以药锄尖点入手厥阴心包经的天池、曲泽、内关三穴,每一处皆虚点三次,动作轻缓却精准无比。

每一次点落,都似有微不可察的药气随锄尖渗入肌肤。

片刻后,老者胸口猛地一震,原本断续的心跳竟缓缓恢复节奏,虽仍虚弱,却不再中断。

众人松了一口气,唯有李鹤卿神色未霁。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压制,真正的毒根仍在,藏于脑髓、蚀于心神,非寻常药石可解。

潮王姑此时从山脚归来,斗篷沾满泥尘,手中握着一块烧焦的令牌。

她脸色冷峻,将令牌掷于地上:“昨夜有人试图混入营地,灰衣短打,形迹鬼祟。被识破后跳崖自尽,只留下这个。”

李鹤卿拾起令牌,焦痕之下隐约可见“裴府旧役”四字。

“裴府?”苏半夏冷笑,“赵无咎生前不过一介太医监副使,哪来的‘裴府’?除非……他背后另有主家。”

“不是除非。”李鹤卿盯着那枚铜牌——柒佰玖拾柒,归心鸟爪中带回的编号,尚未寻回之人,“是早就有了传承。赵无咎死了,但‘人药’之术没有断。他们在找新的试验场,新的炉鼎。”

他站起身,望向远方晨雾弥漫的官道。

七盏灯笼早已熄灭,可那支队伍留下的脚印,依旧深深嵌在泥中。

“即日起,百草园设‘续命十二时辰’。”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凡携此编号亲属前来求诊者,优先救治,不问来历,不收分文。”

话音落下,药香袅袅,朝阳初升,照在园中空地上那口熬药的大锅上,泛起一层金光。

双月默默走到园子中央,双手缠着白布,指尖微微颤抖。

她跪坐在地,掌心向上,仿佛承接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一缕极细的金丝从她指缝间延伸而出,摇曳不定,像是风中残烛。

忽然,那金丝剧烈震颤起来,映出一团模糊影像——一个蜷缩的身影,躺在潮湿石室之中,颈间似有铜光闪动……双月跪在园中空地,双手缠着素布,指尖微微颤抖。

她掌心向上,仿佛承接某种无形之物,一缕极细的金丝自指缝间延伸而出,在晨光熹微中摇曳不定,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忽然,那金丝剧烈震颤起来,如琴弦绷紧,嗡鸣作响。

众人屏息凝视——金丝之上竟浮现出一团模糊影像:一间潮湿阴冷的石室,四壁渗水,青苔斑驳;中央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衣衫褴褛,颈间似有铜环闪动。

那人嘴唇干裂,却仍在低声喃喃,声音断续如梦呓:

“……第七日……天上那个字……是‘救’。”

话音未落,影像骤然扭曲,金丝断裂,化作点点微光飘散于风中。

双月闷哼一声,肩头一晃,几欲跌倒,苏半夏疾步上前扶住她手腕,触其脉象,只觉气血逆冲,心神受损。

“她强行牵引残念,已伤及本源。”苏半夏皱眉低语,银蛊囊微微发烫,似在回应某种隐秘的共鸣。

就在这死寂之中,阿典猛然抬头,盲眼朝向东方,竹杖顿地:“我能听见!他还活着……他的声音顺着地下水纹传来了,带着湿气和铁锈味,是从东边来的!”他语速急促,“他说‘第七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再晚,魂就回不去了!”

李鹤卿静立原地,目光落在手中那枚烧焦的铜牌上——“柒佰玖拾柒”。

编号对应之人,原以为早已沦为无名枯骨,却不料尚存一丝意识,被困于某处暗牢深处,日日承受驯志之毒的蚕食。

而那一句“天上那个字是‘救’”,更如重锤敲击在他心头。

这不是求生的呐喊,而是被洗去记忆后,灵魂深处残存的人性本能。

他缓缓合掌,将铜牌收入怀中,转身走入百草共耕园深处的小祠堂。

堂内供奉着一尊粗陶药王像,香火久歇,唯余尘灰。

他取出西山窑火废墟中带回的迷心花残粉,撒入青铜香炉,火折一点,青烟袅袅升起。

烟气盘旋而上,忽有一缕钻入供桌下那卷《未央卷》的残藤封皮。

刹那间,藤条竟如活物般微微抽动,像是沉睡的血脉重新搏动。

灰烬之中,浮现出一行朱砂批注,笔迹苍劲熟悉,正是师父李时珍亲书:

“毒所寄者,非独人身,亦在人心;医所治者,非独病症,更在制度。”

李鹤卿瞳孔微缩,呼吸一顿。

这句话如针,刺穿了他多年执守的医道边界。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追查一味毒、一种方、一场阴谋,可如今看来,真正病入膏肓的,是这层层掩蔽之下的人间秩序——以“安神”为名行控制之实,以“良药”为器造无言之狱。

他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眸中已无迷茫。

推门而出,潮王姑正候于檐下,斗篷未解,神色凛然。

“准备三辆密篷车。”李鹤卿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决意,“明日一早,我们去通州大牢。”

“通州?”潮王姑眯起眼,“那里关的都是重刑死囚,你确定?”

“正是。”他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归心鸟悄然飞落屋檐,羽尖沾着夜露,在石阶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笔直向东。

“因为那里,关着最后一个‘安神丸’的监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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