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的钟声震得人心发慌,红墙琉璃瓦在夜色中像蛰伏的巨兽。柳如烟和阿武翻身下马,刚冲进太庙大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呛得人嗓子发疼。
“皇子,这边!” 阿武指着西侧的偏殿,那里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正是地宫的入口。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火光,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两人顺着台阶往下跑,地宫通道狭窄,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把人影拉得歪歪扭扭。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浓,还能听见有人惨叫:“守住石棺!谁拿到玉玺谁就能号令天下!”
玉玺?柳如烟心里一惊,加快脚步冲了出去。地宫大殿豁然开朗,中间摆着一口巨大的石棺,上面刻满了龙纹,正是先皇的陵寝。十几个黑衣人围着石棺,手里拿着刀剑,和几个守陵侍卫打得不可开交。守陵侍卫已经倒下大半,剩下的也都带了伤,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住手!” 柳如烟大喝一声,拔刀出鞘,刀光在油灯下闪着寒光。阿武挥舞着铁棍,像猛虎下山似的冲了上去,一棍砸在一个黑衣人的背上,那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黑衣人转头看来,为首的是个蒙面人,眼神阴鸷:“七皇子?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他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立刻放弃守陵侍卫,转而围攻柳如烟。
柳如烟身影如电,刀光贴着地面扫过,三个黑衣人的脚踝被砍中,踉跄着摔倒。他借力跃起,刀身劈向蒙面人,却被对方用剑挡住,“当” 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先皇陵寝?” 柳如烟怒喝,手腕用力,刀身往下压。蒙面人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剑刃擦着柳如烟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本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石棺里的玉玺,本王势在必得!” 蒙面人突然发力,将柳如烟逼退两步,转身对其他黑衣人喊,“快!用玉佩打开石棺!”
一个黑衣人掏出一块玉佩,正是和柳如烟手里一模一样的龙纹玉珏!柳如烟心里一紧,刚想阻止,就听见 “咔哒” 一声,黑衣人将玉佩塞进石棺的锁孔,石棺盖子缓缓打开,透出耀眼的金光。
“不好!” 柳如烟心里暗叫不妙,冲过去想拦住,却被蒙面人死死缠住。蒙面人的剑法刁钻,招招致命,柳如烟只能勉强抵挡,根本抽不开身。
阿武那边也打得激烈,他虽然勇猛,可黑衣人数量太多,渐渐也有些吃力,胳膊被划了一刀,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流。“皇子!我撑不住了!”
柳如烟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伸手去摸石棺里的东西,心里急得冒火。他突然想起怀里的玉佩,掏出两块拼在一起的玉珏,大喝一声:“奉天承运,正统归位!”
玉珏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石棺里的金光更盛,一道龙形虚影从石棺里飞了出来,咆哮着扑向黑衣人。黑衣人惨叫着被龙形虚影撞上,瞬间化为灰烬。剩下的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一个都别想走!” 柳如烟趁机挥刀,砍倒两个黑衣人。蒙面人脸色大变,不敢恋战,虚晃一招,转身就往地宫出口跑。“柳如烟,你等着!玉玺迟早是我的!”
柳如烟想去追,却被守陵侍卫拦住:“皇子,先看看石棺里的情况!”
他转头看向石棺,里面并没有玉玺,只有一个锦盒,还有一本泛黄的册子。柳如烟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半张圣旨,和之前影老手里的那半张拼在一起,正是完整的传位诏书,上面 “传位于皇七子柳如烟” 九个大字赫然在目。
而那本册子,竟是先皇的日记。柳如烟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朕知皇后外戚势大,恐危及皇七子性命,故将其寄养宫中,赐名景渊。太庙地宫藏有传国玉玺,需龙纹玉珏成对方可开启,玉珏分两半,一半交淑妃保管,一半藏于民间,待七子成年,持玉珏登基……”
柳如烟心里百感交集,原来先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刚想把册子收起来,就听见地宫入口传来脚步声,太后带着侍卫跑了进来:“景渊,你没事吧?”
“皇祖母,我没事。” 柳如烟把诏书和日记递给太后,“孙儿找到了传位诏书,还有先皇的日记。”
太后看完,眼眶泛红:“好,好啊!先皇的苦心没有白费,你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了!”
就在这时,阿武突然指着石棺喊:“皇子!你看!石棺底下有个暗格!”
柳如烟低头一看,石棺底部果然有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青铜令牌,上面刻着 “暗卫统领” 四字,和影老手里的令牌一模一样。他伸手去拿,刚碰到令牌,就听见地宫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侍卫跑进来禀报:“太后!皇子!不好了!城外出现大批叛军,打着二皇子的旗号,说要清君侧,攻进皇宫了!”
二皇子?柳如烟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皇后之前说的 “哀家儿子”,原来皇后的儿子一直藏在城外,还勾结了叛军!
太后脸色发白:“没想到皇后还有这么一手!景渊,现在传位诏书已经找到,你赶紧登基,号令天下,平定叛乱!”
柳如烟握紧青铜令牌和传位诏书,眼神变得坚定。龙形虚影在他周身盘旋,金光越来越盛。“好!阿武,跟我回皇宫!”
他转身往外走,刚走到地宫门口,就看见之前跑掉的蒙面人站在那里,摘了面罩,露出一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七弟,好久不见。”
柳如烟心里一惊,这个人…… 竟然是失踪多年的大皇子!
大皇子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传位诏书?玉玺?这些都该是我的!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地宫的油灯突然剧烈摇晃,火光中,大皇子的脸显得格外狰狞。柳如烟握紧手里的刀,心里暗道【看来这场皇位之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