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深秋。京畿之地试行“借五还五”鸡鸭富民策已近一年。秦昭也悄无声息的过完八岁生辰,萧皇贵妃实施的借五还五政策,最初的质疑和观望的人们,早已被实实在在的成果冲刷得干干净净。
来自栎阳、蓝田等试点郡县的奏报如同雪片般飞入咸阳宫,每一份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和浓浓的感激:
“惠民鸡坊”运作顺畅,良种繁育体系初步建立,孵化育雏成功率远超预期。
首批签约农户归还的小鸡数量远超定额,迅速扩大了第二轮发放的规模。
领养官鸡的农户,家中鸡蛋已然自给有余,甚至开始有少量禽肉食用,孩童面显红润,老人身体渐康。
市集之上,鸡蛋和活禽的价格因供应量增加而略有下降,更多市民得以受益。
民间对萧皇贵妃和公主的赞誉之声鹊起,“仁德皇贵妃”、“仙童公主”的名号悄然流传。甚至有乡野俚曲传唱:“皇贵妃娘娘施仙法,鸡生蛋来蛋生鸡,娃娃笑呵呵,老人乐开花……”
治粟内史的奏报更是让嬴稷目光锐利:预计来年,仅京畿三郡,禽蛋税收一项就将增加三成,且未来增长潜力巨大!少府也奏报,官营养鸡场已开始盈利,反哺“惠民鸡坊”绰绰有余。
这一日大朝会,气氛庄重而热烈。嬴稷高踞龙椅之上,听着治粟内史、太仓令以及京畿地方官员逐一禀报鸡鸭策的辉煌成果,脸上虽依旧威严,但眼底的满意与欣慰却难以掩饰。
当最后一位官员禀报完毕,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嬴稷缓缓起身,他的声音浑厚而充满力量,回荡在肃穆的大殿之中:
“朕,承天命,御极四海,夙夜忧勤,唯念国富民强。农桑乃国之根本,仓廪实而知礼节。今有皇贵妃萧氏,慧质兰心,深明大义。不囿于深宫,心系黎庶,献‘鸡鸭富民’之奇策,总领试行,躬亲操劳,成效卓着,惠及万民,功在社稷!”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策,非惟增国库,丰仓廪,更强我秦人体魄,收天下黔首之心!其功至伟,岂容不赏?!”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玉掷地,字字千钧:
“传朕旨意:皇贵妃萧氏,德才兼备,功在千秋,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六宫之典范!即日起,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赐居椒房殿!”
“轰——!”
旨意一下,整个朝堂虽然无人敢喧哗,但那无声的震动却比任何声响都更剧烈!丞相隗状等人纵然心中仍有微词,但在如此实实在在、利国利民的巨大功绩面前,任何反对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得率先躬身:“陛下圣明!臣等恭贺皇后娘娘!”
王绾等务实派更是心悦诚服,高声附和:“皇后娘娘千岁!陛下圣明!”
旨意迅速传至后宫。殿内,萧皇贵妃,不,如今已是萧皇后,正教导秦昭习字。当宣旨太监高声唱出册封旨意时,萧后微微一怔,随即从容起身,整理衣冠,端庄下拜:“臣妾,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母仪天下,辅佐圣君。”
她的声音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这一步,她凭借的不是家族的权势,不是后宫的心计,而是实打实的、泽被苍生的功绩!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功封”,意义非凡!
秦昭在一旁,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虽然不完全明白“皇后”和“皇贵妃”的具体区别,但她知道母妃被父皇大大地夸奖了!是因为她带回来的那个养小鸡的法子!小公主与有荣焉,挺起了小胸脯,比自己受了夸奖还高兴。
册封大典隆重举行。萧后身着玄黑纁赤的皇后礼服,头戴凤冠,接受百官命妇朝拜,仪态万方,雍容华贵之中更添了几分因实干而积累的自信与威严。她从嬴稷手中接过皇后玺绶的那一刻,目光坚定,深知这份荣耀背后是更重的责任。
是夜,嬴稷驾临椒房殿。他看着眼前这位不仅容貌倾城,兼具智慧与魄力的新皇后,眼中充满了赞赏与一丝难得的温情。
“皇后,今日之荣,是你应得的。”嬴稷难得地放缓了语气,“‘借五还五’之策,初见成效,然任重道远。朕欲明年开春,便将此策推行于关中大地,三年内,覆盖整个大秦!你可能担此重任?”
萧皇后迎上皇帝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沉稳应答:“臣妾愿为陛下分忧,为天下苍生尽力。然此策能成,非臣妾一人之功。清晖学堂诸位师傅、治粟内史、少府官吏皆尽心竭力。更有……”她顿了顿,“更有昭儿带来的那份‘仙缘’。臣妾定当慎之又慎,将此利国利民之策推行天下,让我大秦子民,早日餐餐见肉腥,户户闻鸡鸣!”
“好!”嬴稷龙颜大悦,“朕便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要让山东六国看看,我大秦不仅有无敌的铁骑,更有让百姓安居富足的仁政!”
他将萧后揽入怀中,低声道:“此外,昭儿……立此大功,朕亦要重赏。只是她年纪尚小,赏赐过重恐非福。朕意,将清晖学堂升格,设为‘大秦第一官学’,允男女优异者皆可入学,并由你亲自掌管,如何?也算全了她一番心愿,并将这惠民政绩,持续下去。”
萧后心中一动,这确实是对女儿最好的赏赐和保护。她盈盈一拜:“臣妾代昭儿,谢陛下隆恩!”
从此,萧皇贵妃正式成为大秦的萧皇后,地位尊崇无比。而她推动的“鸡鸭富民策”,也以更加迅猛的速度,伴随着她母仪天下的威名,向着大秦的每一个郡县推广开去。清晖学堂更是名声大噪,成为无数寒门子弟和向往新学的女子心中的圣地。
秦昭小公主,依旧每隔五日便去大集找姚哥玩,兴奋地告诉他母妃当了皇后,还告诉他大秦越来越多的地方都有了毛茸茸的小鸡。姚哥听得目瞪口呆,继而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牛逼啊小公主!你妈这晋升速度,放我们那儿得是火箭级了!看来我这‘鸡司令’当得不亏!”
他依旧卖着他的萌宠,偶尔能收到秦昭带来的、来自大秦宫廷的“谢礼”,也依旧心心念念想着,下次要不要试试带点更高产的蛋鸡品种图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