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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洛水刑场传文声 蜀驿密语探心机

蜀地的秋雨总是带着一股缠绵的湿意,打在文枢台的青铜顶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陈墨站在台顶的观星阁里,手里捏着李斯带来的竹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竹简上是异人亲笔所写的“清君侧”部署,详细到何时收编禁军、何时控制粮草,甚至连宫中哪条密道最适合突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太过详细了,反而像是刻意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陈太史在琢磨什么?”李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一件蜀地特有的苎麻披风,袍角还沾着未干的雨水,“君上的部署周密,只要我们按计行事,吕不韦的余党不足为惧。”

陈墨转过身,目光落在李斯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一枚和田白玉,雕着“忠”字,是当年吕不韦赐给李斯的,他竟还戴着。“李侍中似乎对君上的部署很有信心。”陈墨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只是不知侍中从咸阳来蜀地的路上,有没有听说洛阳的事?”

李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听说了。吕不韦要在洛水之畔处死石匠,无非是想借‘书同文’学者的血立威,卑劣得很。”他顿了顿,凑近陈墨,声音压得极低,“不瞒太史令,我这次来蜀地,除了传君上的密令,还有一个私愿——想请陈太史救救石匠。他是‘书同文’的骨干,杀不得。”

陈墨心中冷笑。李斯这话半真半假,救石匠或许是真的,但绝不是出于对“书同文”的认同,而是怕石匠在刑场上说出当年李斯陷害韩非的旧事。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救石匠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吕不韦的算盘落空。他想借杀人立威,我们偏要让洛水刑场变成‘书同文’的讲台。”

李斯挑眉:“太史令有何妙计?”

“李侍中忘了,石匠不仅是墨家弟子,还是个不错的刻工。”陈墨从袖中取出一卷麻布,上面是石匠在狱中托人传出的手书,用“仓颉新体”写着《书同文辩》,字迹虽潦草,却字字铿锵,“我已让人将此文刻在十块青石板上,派墨家密探连夜送往洛阳,明日刑场行刑时,就在围观百姓中传开。吕不韦想杀他立威,我们就让他的血变成‘书同文’的墨,染亮天下人的眼。”

李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赞叹:“太史令高见!此举既能救石匠,又能扬‘书同文’之名,一箭双雕。”他话锋一转,“只是……石匠毕竟在吕不韦手中,就算舆论哗然,吕不韦若执意要杀,恐怕还是……”

“他不会杀。”陈墨打断他,语气笃定,“吕不韦是商人出身,最懂‘利’字。石匠活着,是牵制我的筹码;死了,只会让‘书同文’的支持者更愤怒。他在洛阳根基未稳,不敢冒这个险。”

两人正说着,赵姬抱着嬴政走进观星阁。孩子手里拿着一根炭笔,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既像秦篆的“水”,又像蜀地的蝌蚪文。“先生,李侍中。”赵姬的声音带着忧虑,“刚才收到洛阳密报,吕不韦在刑场周围布置了重兵,还贴出告示,说谁要是敢为石匠喊冤,格杀勿论。”

嬴政抬起头,指着地上的符号,奶声奶气地说:“水……同……”

陈墨心中一动。这孩子似乎天生就懂文字的通性,知道不同写法的“水”字其实是同一个意思。他蹲下身,握住嬴政的小手,在地上补了一笔,将符号改成标准的“仓颉新体”“水”字:“对,是‘水’。天下的水都是一样的,文字也该是一样的。”

李斯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的光。他想起多年前在兰陵学宫,荀子曾说“人性本恶,需礼法约束”,可眼前这个孩子,眉心的血痣像颗朱砂印,对文字的敏感仿佛与生俱来,倒像是印证了陈墨“文枢天成”的说法。

“君上在诏书中说,”李斯收回目光,语气重新变得郑重,“若洛阳事急,可让赵夫人暂代‘文枢令’,以她的名义发布檄文,号召天下学者声援。毕竟,夫人是公子政的母亲,她的话比我们更有分量。”

陈墨心中警铃大作。让赵姬出面?这分明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吕不韦正愁找不到攻击“书同文”的靶子,赵姬以“秦国王妃”身份号令学者,正好给了韩非“秦以权势压文”的口实。他刚要拒绝,却见赵姬抱着嬴政,神色坚定:“我愿意。只要能救石匠,能帮上‘书同文’,我不怕。”

“夫人……”陈墨还想劝阻,却被赵姬打断。

“先生忘了,我也是‘书同文’的受益者。”赵姬轻抚着怀中的《秦记》残卷,“当年在邯郸,若不是陈先生用秦赵两种文字写的密信,我和异人早就死在郭开手里了。文字能救命,也能安天下,这个道理,我懂。”

陈墨看着她眼中的光,突然明白——赵姬早已不是邯郸质子府里那个柔弱的女子,她的坚韧,恰是“书同文”最需要的人性温度。

洛阳的洛水之畔,刑场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石匠被绑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上的衣服被打得血肉模糊,左臂的伤口外翻着,却依旧昂首挺胸,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却不肯弯折的青松。

吕不韦坐在高台西侧的观刑席上,穿着一身紫色锦袍,手里把玩着一枚玉印,正是他从蒙骜那里夺来的“相邦之玺”。他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昨夜收到密报,陈墨果然在蜀地发布了石匠的《书同文辩》,洛阳城内到处都是抄录的麻布,百姓议论纷纷——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时辰到。”吕不韦挥了挥手,刽子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

“等一下!”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是那个郢都学者,他不知何时从蜀地逃了出来,此刻手里举着一卷麻布,“石匠先生说的是对的!‘书同文’不是秦人的霸道,是天下人的活路!我等学者,岂能坐视忠良受戮?”

“对!放了石匠先生!”

“我们要‘书同文’,不要杀戮!”

越来越多的学者响应,人群开始骚动。吕不韦脸色微变,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正要下令驱散人群,却见东方的官道上,一队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上绣着的“文枢”二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是赵夫人的车驾!”有人大喊。

马车在刑场前停下,赵姬抱着嬴政走下车。她穿着一身素色襦裙,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威仪。“吕不韦,”她的声音清亮,传遍整个刑场,“你以私怨杀学者,以权势压文脉,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吕不韦看着赵姬怀中的嬴政,眉心的血痣在日光下红得刺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赵姬,这里是洛阳,不是咸阳,轮不到你撒野!来人,把这个疯妇给我拿下!”

“谁敢!”陈墨的声音从骑兵队中传来。他竟然亲自来了,身后跟着李冰派来的三百蜀兵,个个手持连弩,箭尖直指观刑席。

石匠在高台上看到陈墨,眼中燃起光亮:“师父!‘书同文’的字稿……我藏在洛水边的石碑下了!”

“我知道。”陈墨点头,目光扫过全场,“诸位乡亲,学者们!石匠先生的《书同文辩》,想必大家都看过了。他说‘文字如舟,载道渡人’,吕不韦却想凿沉这艘舟,让天下人永远困在各自的孤岛!今日,我们不是为石匠一人而来,是为天下人的‘舟’而来!”

他扬手示意,蜀兵们立刻将携带的青石板在刑场四周排开,上面刻着“书同文”的新体字,旁边还用六国文字标注着释义。“大家看!这不是秦篆吞并六国文字,是取百家之长,成一家之言!就像这洛水,汇合了涧水、伊水,才成其大,却从未失去本色!”

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叹。不少百姓看着石板上的文字,对照着自己熟悉的字体,发现果然如陈墨所说,新体字既保留了各国文字的精髓,又更简洁易认。一个卖布的魏地商人忍不住喊道:“这个‘布’字好!比魏碑少了三笔,好记!”

“还有这个‘粮’字!”一个楚地农夫指着石板,“像极了我们楚字的‘米’旁,加上秦篆的‘良’,一看就知道是好粮食!”

吕不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陈墨会来这么一手,用几块石板就扭转了舆论。他猛地站起来,抽出侍卫的佩剑:“妖言惑众!给我杀!”

就在这时,洛阳城的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是“救驾钟”,只有王室遇袭时才会敲响!

“怎么回事?”吕不韦惊疑不定。

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抖得不成调:“相……相邦!不好了!异人君上……君上亲率大军,已经攻破洛阳城门了!他说……说要亲自问您,为何擅杀‘书同文’学者!”

吕不韦如遭雷击,手中的佩剑“哐当”落地。异人怎么会来?他明明收到密报,咸阳的禁军还在他余党掌控中,异人根本离不开咸阳!

陈墨看着惊慌失措的吕不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正是他与异人约定的“声东击西”之计——异人在咸阳假意“清君侧”,实则亲率精锐突袭洛阳,陈墨则借刑场之势牵制吕不韦,里应外合。

“拿下吕不韦!”陈墨一声令下,蜀兵们蜂拥而上。

混乱中,石匠被救下高台,他扑到陈墨面前,不顾满身伤痕,从怀中掏出一卷湿透的麻布:“师父!这是……这是韩非与李斯的密信,我从‘存韩社’死士身上搜到的!”

陈墨展开麻布,上面的韩隶字迹刺眼——韩非竟与李斯约定,待吕不韦倒台,由李斯在秦廷散布“嬴政非异人质子”的流言,韩非则在六国煽动“诛秦孽”,两人里应外合,彻底摧毁“书同文”和异人政权!

“李斯……”陈墨猛地回头,看向赵姬身边的李斯。

李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佩,却被赵姬死死按住手腕——她刚才在陈墨与吕不韦对峙时,已从石匠的口型中猜到了几分,此刻见陈墨手中的密信,瞬间明白了一切。

“李侍中,”赵姬的声音冰冷,“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斯看着步步逼近的陈墨,看着刑场外围越来越近的异人军队,突然仰天大笑:“陈墨!你以为赢了吗?你推行‘书同文’,想让天下人同心,可人性本恶,权力面前,再统一的文字也挡不住野心!你看这洛水,今日能载舟,明日就能覆舟!”

他猛地挣脱赵姬的手,拔出靴中短刀,竟不是反抗,而是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拦住他!”陈墨大喊。

晚了。短刀入体,李斯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依旧锐利,死死盯着嬴政眉心的血痣:“文枢……终究是……孽……”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异人率军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吕不韦被捆在刑柱上,李斯倒在血泊中,陈墨站在刻满新体字的石板前,赵姬抱着嬴政,石匠和学者们围着青石板,低声讨论着“书同文”的细节。

“陈太史,辛苦了。”异人走上前,身上的铠甲还沾着血迹,却难掩眼中的疲惫与欣慰。

“君上。”陈墨躬身行礼,将韩非与李斯的密信呈上。

异人看完,沉默良久,才对赵姬道:“委屈你了。”

赵姬摇头,指着那些讨论文字的学者和百姓:“不委屈。你看,他们在看新文字呢。”

夕阳的金辉洒在洛水之上,将刑场的血迹染成温暖的橘色。陈墨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李斯死了,吕不韦被擒,韩非的阴谋破产,“书同文”渡过了一次危机。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李斯临终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人性的野心,真的能被统一的文字化解吗?

他看向嬴政,孩子正伸出小手,在赵姬的手心画着新体字的“秦”,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疯了一样冲进刑场,手中举着一封插着三根羽毛的急报,声音嘶哑:“君上!陈太史!关中急报!蒙骜旧部在陇西叛乱,拥立子婴为新君,还说……还说要废除‘书同文’,恢复古法!”

异人和陈墨同时色变。

蒙骜不是被擒了吗?怎么会有旧部叛乱?子婴是宗室小儿,谁在背后操纵?

陈墨抬头望向西方的天际,那里的晚霞红得像血,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陇西的群山之后,悄然集结。而他手中的“书同文”字稿,在晚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了来自远方的寒意。

这场围绕文字与权力的博弈,终究还未到落幕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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